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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热气从心脏直冲脑袋慧灵根,那一瞬间他深有体会“醍醐灌顶”四个字的意思。

趁热打铁之下,花潇洒拿起明日所传授内容看了起来,一大本大学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完了,而那些平时对于他来说极其拗口的文言文在他眼里竟然也变得如同白话文一样简单。

合上书,花潇洒再一次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大致地将书中所内容背出来。

美滋滋地和衣躺在床上,花潇洒心里想到,嘿嘿,这下自己不用再南郭先生鱼目混珠了,咱也是有本事的人。

初冬夜里的寒风很大,嗖嗖的钻进壁缝直奔身上,寒冷难耐下,他只得将身子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上厕所的时候,花潇洒更是忍不住骂娘,你妈的,太冷了,小丁丁都他娘的缩成小拇指大小了。

触景伤情之下,拥有自己的宅子这事再一次被他提到了议事日程上,这一次,花潇洒决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厚着脸皮去衙门一趟。

苏州的初冬冷,千里之外的北京更冷,这一夜,纷纷扬扬的大雪飘然而至,将这座前年古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大雪。

一座普通的北方四合院内,只见一位妇人将厚厚的棉衣给一个身材瘦弱,但是神情却是相当矍铄的中年男子披上,接着妇人小声说道,“王郎,你快进屋呆着,大雪天这般冷,切莫着凉。”

妇人说完后,那中年男子还是一动不动,似乎一点并没有意识到妇人的存在。

此人姓王,名守仁,时年而立有三。

见着自己夫君无动于衷,妇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妇人姓诸,其父乃江西洪都府今南昌一官员,平日里,同阶,同辈者都称她为王诸氏。

一旁的丫鬟见状赶紧说道:“夫人,王大人是不是冻着了”

王诸氏摇摇头,她知道这是王守仁在所谓的“格物致知”,与王守仁成亲十八年以来,几乎每年她的夫君都会格物致知好几次。

其中最令她深刻的当属第一次。

望诸氏之父诸养和与王守仁之父王华一样同在朝廷为官,见着新郎又是王状元的儿子,因此在他的授意下这仪式自然要热闹隆重一点。

那一天,诸大人大人家里忙碌非凡,可是等大家都忙完了,准备行礼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关键的人新郎王守仁。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结不成婚还在其次,把人弄丢了怎么跟王守仁父亲王华交代

诸养和满头冒汗,着急都快上脸了,立马打发手下的所有人出去寻找,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全家人急得连寻死的心都有了。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们才在城郊的一个道观里找到了王守仁,大家都十分激动。

可是失踪一天的王守仁却一点都不激动,他惊讶地看着那些满身大汗的人们,说出了他的疑问:

“找我干啥”

众人差点喷血,寻找了这么久,这位仁兄竟然还不知道找他为何。

后经一打听,原来这结婚那天王守仁出来闲逛,看见一个道观,便进去和道士聊天,越聊越起劲,就开始学道士打坐,这一打就是一天。直到来人提醒,他才想起昨天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无论如何,王守仁还是成功地结了婚,讨了老婆成了家,他的逸事也由此传遍了洪都,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怪人。

王守仁不是一个怪人,那些嘲笑他的人并不知道,这个看似怪异的少年是一个意志坚定,说到做到的人,四书五经早已让他感到厌倦,科举做官他也不在乎,十七岁的他就这样为自己的人生定下了唯一的目标做圣贤。

有理想是好的,可是他挑的这个理想可操作性实在不高,毕竟之前除若干疯子精神病自称实现了该理想之外,大家公认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如孔某、孟某等。

王守仁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所以他出没于佛寺道院,希望从和尚道士身上寻找成为圣贤的灵感。但除了学会念经打坐之外,连圣贤的影子也没看到。他没有灰心丧气,仍然不断地追寻着圣贤之道中。

这么多年来,无论王守仁仕途恢弘还是落难发配,王诸氏始终毫无怨言地站在他身后,甘愿当他那个背后坚强的女人。

不过这一次,她却错了,今夜的王守仁并未“格物致知”,在他看来,格了这么多年,格累了,还不如在有生之年做点实事。

原来下午的时候,他的老上司也是伯乐的李东阳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一件事,此事让王守仁吃惊不小。

眼下的他,正为此事而苦苦琢磨着。

在王守仁看来,此事的难点在于当事人要么当场被杀死,要么事后处死,一点活的证据也没有,更何况那件事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李东阳绝非给自己添乱,他让自己去查巡此事,足以证明此事非同寻常。

王守仁在心里将李东阳下午所说的那件事又回味了一遍。

78、王守仁下江南

李东阳所说这件事正是那起官镖被劫案,当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当时湘西与黔东南局势很不稳定,不仅当地的苗民与庶民经常闹事,更为重要的是由于近年来天灾人祸,当地人更是不堪忍受各种苛捐杂税,在这种背景下,当地落草为寇者也是为数者甚多,而湘西与黔东南一带多山,冷兵器在当地很难发挥优势,不得已之下,才借火器助之。

在明朝中期,负责火器制造的则为工部所管辖的军器局。按照地域划分,北方的由北京工部军器局制造、调配,南方的则由南京军器局负责。

明弘治十七年冬,镇江军器分局接到军令,下令在半年时限中,铸造各类火器八百余支,各类刀具一千余具外加其它凌杂军器若干。

按理来说这一押运任务理应由朝廷派军队护卫,但是当时考虑到押运军器不多不少,且军队出动需要时间长,难以伺候等方面因素,南京城工部尚书便委托扬州镇远镖局负责押运。

受领押运任务后,杨怀远带领镖局三十余镖师连日赶到镇江,共动用十多余马车这才将那些军器运完。

为人耿直仗义的杨怀远知晓这是朝廷急需的官镖,因此他令押镖人员星夜兼程,务必在最快时间内将这批官镖运到目的地。

心切的杨怀远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就是很少走大道,尽量挑直线走,殊不知这一切被刘让、黄立忠他们给知晓了。

在黄立忠的鼓动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刘让决心劫官镖。

一个简单的计谋让杨怀远全军覆没,杨怀远也因为官镖被劫,就地自刎,就此,名扬江南三省的镇远镖局便荡然无存。

事后,南京刑部对此案进行了核查,但是由于案子发生在山区,因此线索甚少,时任南京工部尚书的贺文公也因此收到牵连,被贬为庶民。

本来南京兵部已经定性为无头案,谁料近日有人密报李东阳,说江西的宁王府中出现了一批来路可疑的火器。

gu903();宁王乃世居于江西的一个藩王,按照当时的大明律,宁王可以保有一部分护卫军队,但是绝不允许私造兵器,特别是像火器这样的,那就更不允许制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