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就要天亮了,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已经很凉了,血液都要快冻结了!
秦苏这才大吼一声,“到了!就是前面那个独门独院!”
天际正好发白!
秦苏跳下车就冲进了院子里,大吼大叫,“师父!师父,你在吗?”
董瀚麟搀扶着刘大能,刘大能非常受用大外甥的伺候,我抱着念甜也进去,我们一进去,就看见浣北海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见了狼狈的我们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风把我们都吹来了!
浣北海在集英殿、乃至从淝水之战开始都似乎置身其中却又独善其身,对我们的态度说不上好与坏。
浣北海眼睛在我们的脸上瞟了又瞟,眯了起来,“是求我救人?”
我还未答话,浣北海已经走到我面前,看着伤势最重、昏迷不醒的念甜,点了点头,转身问秦苏,“怎么回事?”
我知道秦苏这家伙肯定唠叨,董瀚麟却抢着答话,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秦苏赶忙肯定,“正是如此!”
“师父!”秦苏走上前来,盯着浣北海说道,“请师父施以援手,救救这个重伤女孩,她有恩于我,我不可不报!”
董瀚麟讲,“浣老前辈,请看在楚老爷子的面上,救了这个女孩,我董瀚麟今后定会还您一个恩情!”
“浣前辈!”我亦是哀求一声,“我也会记得老前辈的大恩大德的!”
“阴气啊……”浣北海拖长了声音,“真是难办的事情,今天阳气旺盛之时,就是她灵魂消亡之刻!就是她身体里的那股赖以生存的力量都救不了她!”
浣北海果然眼光毒辣,让我瞬间看到了希望,秦苏听后更是得意,“师父,那就请你快出手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浣北海,他此刻就是我的活菩萨!
“出手?”浣北海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你们走吧!”
“什么!!!”我们都是大惊,我托着哭腔说,“浣前辈,难道你也回天无力吗?”
“你的孩子不能说无法救治,因为她身体特殊,只要及时,我还是有把握救她的!”浣北海对着我一笑,“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浣北海的话立刻惊的我三魂去了七魄,为什么不能救救念甜,我放下念甜,急着拉住浣北海的衣袖,“前辈,我会报答你的!”
“老夫要你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兑现的报答作甚!”浣北海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开,秦苏一下拦在浣北海身前,跪在地上,“师父,徒儿受人之恩惠,无以为报,但求师父帮徒儿报答了她,好让徒儿问心无愧,就请师父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吧!”
砰砰砰,秦苏扣了三个响头,扣的也着实真切,磕的额头红肿,连一块青石砖都磕断了,把浣北海给惊了一跳,浣北海答道,“你的恩情你自己报答便是,又不是老夫受了她的恩惠!”
浣北海举步就要走,嘭!秦苏又磕了一声,其声之大,大的将清晨宁静击碎,秦苏怎么能想象到浣北海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师徒之情已经是第二次被抛之脑后了!
“师父,我已经夸下海口,说您大仁大义,广施恩德,你要是不救,让徒儿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你若不救,又如何让我解除心结!”秦苏捉住浣北海的白衫,浣北海眼神一紧,一掌扫开秦苏,在那洁白的衣衫上留下一个血手印,“自己的事情自己料理,凡事就往你的师父身上推,这就是你秦苏的本事吗?”
听的秦苏双眼怒瞪,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当真不救?”浣北海正要走,又被董瀚麟一把拉住,浣北海答了一句,“不救!我这下跪的徒儿说情,我都是不救,你们说情……你说我救不救!”
我一听此言,立刻就要跪下,为了念甜,那曾经说过再不下跪的豪言今日就此作罢!浣北海眼疾手快,一伸手制止我,“别跪,就是跪我,老夫也不救!”
“你想要什么?我董瀚麟能做到的必定给你取来!”
“哈哈哈……”浣北海长笑一声,“董瀚麟,你太看的起自己了,论资排辈,你不过是极有天赋的后生晚辈,你有什么是老夫想要的?”
浣北海摇摇头,“没有!”
话落浣北海转身就进屋去了,留下一句话是,“快走吧,我与你们并无情义,还是尽早准备后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