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以荣白城在槟城的地位,即使他年纪还不到30岁,但任何有人身份的人都要尊称一声“荣先生”,这小姑娘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荣白城的名字。
“我找他,没有邀请进不去,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已经要回去了,金叔叔你帮我告诉他,我今天下午就走了。”陈幼雪说着,渐渐松开抓着金秘书衣袖的手,转身欲走。
金秘书听完之后大惊:“别动!”
陈幼雪不解:“什么?”
金秘书擦擦头上冷汗,据荣先生今早说,这位小祖宗还有三天才离开槟城,怎么她今晚就走了?金秘书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当这两个人的传声筒,以免祸及自身。
金秘书迅速拿出手机,和荣白城通话,他这边不停地“嗯嗯”外加“好的荣先生。”
挂断电话后,金秘书笑得露出了酒窝:“幼雪,金叔叔带你上去好不好?荣先生在等你。”
陈幼雪看着金秘书那张温润无害的小白脸,只能点头。
荣白城站在一副画前,周围聚拢着一批人,这群人以荣白城为中心,四散地站着。荣白城在看画,他们便也做出看画的样子。
这局是陈喜发准备的,他刚槟城不久,想要在槟城站稳脚跟,结交荣白城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多方打听之下,知道荣白城对国画有兴趣,便花下大力气,找来这幅潘大师的《水牛图》,希望讨荣先生欢心。
本来一起进行得还算顺利,但自从荣先生接了个电话后,便只看画,不做声。陈喜发心里有点没底。
就在陈喜发向熟人眼神暗示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是金秘书,金秘书先请陈幼雪进去,随后才自己进来。
荣白城并没有转头,他一心看画。他身材高大,站在画前,别说人们自动围到他周围,就是大家站在一起,荣白城也绝对是众人中的焦点。
他有着一双很好看的凤眼,眼尾狭长,隐藏在金边圆眼镜之中。金丝眼镜缓和了本来过于刚毅的脸颊,增添了许多贵气。
陈幼雪一路走到荣白城旁边,所过之处,众人都给她让路——并不是大家认识这个小女孩,而是看到了小女孩身后跟着的金秘书。
荣白城身边的金秘书,是荣白城的左膀右臂,他都跟在小女孩的身后,说明这个小女孩在荣白城身边的地位,绝不简单。
陈幼雪在金秘书拉开门的那刻,还以为会是笙歌曼舞、衣香鬓影的场面,没想到竟然是聚众看画。她呼出一口气,走到荣白城身边。
荣白城比她高上许多,站在他旁边,即使他没看自己,陈幼雪都觉得有些压迫感。——这个男人独有的压迫感。
“好看吗?”荣白城待到陈幼雪走到他身旁站定,问道。
陈幼雪看向那副画,水墨画笔画的一只水牛,牛头朝着自己,有股子执拗的劲儿,陈幼雪说:“它好像有点倔。”
陈喜发看到,荣白城好像是笑了一下,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是有戏了。
果然,荣白城摆摆手:“收了吧。”
众人回到沙发落座,荣白城没有介绍陈幼雪,陈喜发小声向早他来槟城的同乡熟人打听,熟人也只是摇头。
荣白城坐在沙发上,陈幼雪站在他面前,荣白城伸出右手中指,抬了抬金丝眼镜的镜边,仰起头:“说说吧。”
声音偏于低沉,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陈幼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蹲下,一只手伸进荣白城的西装口袋,抓了两下,拿出一颗棒棒糖。
如果不是陈幼雪这样做了,连金秘书都不知道,荣白城的西装口袋里,竟然会装有棒棒糖这种东西。
但因为荣白城是荣白城,所以没有人敢对此有任何表示,惊讶或者疑惑,都不是敢在荣白城面前表露出来的。
陈幼雪三两下撕开棒棒糖包装,放在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说什么?说我怎么没去海滩,还是说我下午就走?”
“都有。”
陈幼雪用舌头把棒棒糖抵到一边,说:“我不喜欢海滩,不想去玩,你早上走了以后,我和老张说我肚子痛,老张要告诉你,我说我来找你;下午走嘛,是因为学校要新生分流入学,我们专业是第一批入学的,所以提前了。”
“嗯。”
“我说完了,那我走啦。”陈幼雪站起来,她有些低血糖,刚刚站起来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闭着眼等这阵晕眩过去。
荣白城伸出一只手,陈幼雪扶着,她触摸到荣白城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表盘,触感冰凉而坚硬。
等这阵晕眩过去,陈幼雪睁开眼睛,便听到荣白城说:“让金秘书送你回去。”
陈幼雪走后,荣白城摘下金丝眼镜,闭眼,左手按着太阳穴,拿着眼镜架的右手转了一圈,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陈幼雪站在二楼窗前,向下望去。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楼下巨大的喷泉,正四面八方地向外喷水。
陈幼雪身后,张妈在帮她收拾行李,一面收拾,一面说走得太急,她以为还有三天时间准备呢。
陈幼雪自顾自地在心中默算着时间,没有说话。
黑色宾利驶入荣公馆。荣公馆是上个世纪的建筑,西班牙式三层白楼,早前也是荣家的产业,后来荣家举家搬往港城。
80年代荣家第二代回到槟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这个当年的宅子买回。
荣白城当家主之后,把白楼从里到外粉刷一新,现在单从外表上,白楼已经看不出百年风霜,只有庄严典雅
荣白城下车,向二楼东面的一个窗户看去,不出意外地,鹅黄色窗帘动了动。
二楼,陈幼雪看到汽车驶入,便忙躲到窗帘后面,以防荣白城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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