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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府赴任提辖冯虎,路经此地,顺手宰了几个倭匪。”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随手向徐诚忻一扔,倒也潇洒的很。

沈晚晴捡起牌子看了一眼,冲徐诚忻点点头,看来是真的。

徐诚忻忙收起刀,嘿嘿一笑说:“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倭匪已经走了,你赶紧出来吧。”

“走了”

“走了,我亲眼看他们走的,难道还会有假”

“哼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居然还能走了真他娘的岂有此理”

“这你在生谁的气呢”见他一脸愤恨,徐诚忻有些莫明其妙。

冯虎推开对方伸过来帮忙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然后很牛气的斜眼瞟了他一眼。说:“小兄弟手握钢刀,请问杀过几个倭匪”

徐诚忻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当即扬了扬刀,同样牛气的说:“惭愧惭愧,才杀了两个,请问这位大哥砍了几个呢”

“当真”

“尼马,这有什么可吹的一个让我扔海里了,还有一个就在那边沙滩上呢。就算尸体没了,血迹应该还在吧,哥们有兴趣跟我去看看吗”

这冯虎本是个耿直之人,正心中有气,又无端端被徐诚忻吓了一回,只是想借口撒撒气。对方看起来象个难民样的,必然是看到倭寇就跑的主。没想到他还真的杀了两个,立时感觉自己理亏了。

当下也不做作,一抱拳说道:“原来是位杀敌勇士,某失礼了。”

既然对方赔罪了,他也不能太小气,也学着样子一抱拳说:“兄弟过奖了,不过侥幸罢。大哥好象是受了伤,我这儿正好有一些金创药,快坐下来上药吧,不然发炎了可不好。”

冯虎听说他有金创药,也没去管什么叫“发炎”,赶紧找了条凳子坐下来一起上了药。

正上药的时候,这家的主人避难回来了,见屋里有人受了伤,料定也是受了倭寇的欺侮,赶紧过来帮忙。女主人去烧水做饭,男主人坐下来陪着他们聊天,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端过来几杯茶水。

沈晚晴趁机向女主人购了两套衣服,分别换上。这户人家也是善良百姓,听说他们杀过倭寇,死活都不敢收钱,只恨不能好好感谢他们一番。徐诚忻见如此也不矫情,于是大伙一起坐下来开始侃大山。

徐诚忻想起刚才的事,问冯勇道:“冯大哥刚才听说倭寇走了为何破口大骂”

一提起这事他又恼火起来,刚想开骂看见屋里的几位女性又硬生生憋住了,胀得满脸通红。恨恨地说:“我原想些许蛮族小寇,只要我官兵一到必然手到摛来、杀个干净。不想这些兵士不仅战力全无,而且胆小如鼠。明明数倍于敌人,照面就被砍翻三个,此时若奋力拼杀本也可击退倭贼。可恨竟然做鸟兽散,只留下老子一人在那撕杀,叫都叫不住幸好老子是打过仗的人,砍死两个硬是逃了出来。”

徐诚忻听了好生奇怪,道:“还有这种事难道这些士兵平时都不训练吗,怎么打起仗来连平民都不如,这如何保护得了百姓”

沈晚晴道:“还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从上至下顾是自欺欺人。自我朝开朝以来,除北方辽人和西夏偶有犯边,少有战事。将无势、兵无勇,每日里只是身穿兵服装装样子,空耗朝庭钱粮。”

“弟妹一语中的”冯虎一拍大腿,也没发现她脸上一红,见他们言语亲呢自以为是夫妻。“休说这各州府地方的兵士,即便是北方戍边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男主人叹了口气说:“唉,那些县里的兵勇都是本地临时招的,本就冲着每个月的粮饷去的,谁会真正去拼命。那些人也多为地痞无赖,正经活干不了,才去做这营生。这打起仗来不行,平日里对我们老百姓可是凶得紧啊”

“这难道就没人管吗”徐诚忻有些郁闷了。

男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发现老婆正拿眼睛瞪他,只好摇摇头叹了口气。

徐诚忻一看,不用猜也明白怎么回事,定是一帮尸位素餐的官老爷只顾了自己捞好处,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象他这样贫下中农出身的本就有些愤青,再想起穿越前欲告无门的处境,不由的怒气就上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依我看,毛病不在兵,在那些官老爷身上,在朝庭内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一点忧患意识,再大的国家、再多的钱也早晚要丢掉的”

他还想再说下去,早被几个人叫停了。

“不可妄议不可妄议朝政啊”

他这才猛然醒悟,这可是封建社会,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不然上面一发怒脑袋可就掉了。

话是停下来了,心里总归有些不爽,因此聊天的兴致也淡了下来。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就开始询问近边有没有客栈。这家主人倒是十分好客,坚持说二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冯虎的身上又有伤,不如今晚就在此将就一下,一切明天再说。大家推辞了一番,也就同意了。

晚餐十分简单,毕竟刚刚被倭寇洗劫过,临时也弄不出多少好吃的。只是几大碗家常小菜,饭却是有一大锅。

捧起一碗饭,徐诚忻眼都快绿了,亲爱的白米饭,咱们有多久没见了啊不由分说哗拉拉吞下一碗。女主人看了也不奇怪,看他们衣着想必是穷苦人家,饿坏了。赶紧帮他去添饭,倒是那个小女孩看了“哧哧”直笑。

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徐诚忻心满意足的钻进冯虎的房间。冯虎这才知道他们原来还不是夫妻,赶紧道歉,那位却说:“没事,虽说现在不是,不过做夫妻也是早晚的事。”

冯虎一愣,心想没成亲也敢大摇大摆的一起出来。转念又想这小子虽然说话做事有点出格,不过还真是个爽快人,跟这样的人相处--舒服。

想毕也就哈哈一笑,两个大男人往床上一靠,一时也睡不着觉,就又开始吹起牛来了。

原来这冯虎本是守边关军的一名小头目,这点职位倒全是靠他一刀一枪干出来的,军中素有勇名。只是他脾气有点燥,见不得龌龊,平时得罪过不少人,不然也不会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小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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