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徐诚忻吞了吞口水,暗忖:冯大哥明天差不多应该回来了吧。
想到这儿,顿时精神百倍,干脆趴在地上狠狠地做了一通府卧撑。待他气喘吁吁的直起身一看,突然发现那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好奇的看着他,把他吓了一大跳。再一看,竟又是那个装鬼吓他的白衣女子。
“尼马,你是不吓死我不甘心啊”徐诚忻有心要骂她几句,又忌惮她的武功,只得愤愤地说:“我也不指望能拒你门外,但你能不能敲了门再进来。哥再胆大,也会早晚被你吓出病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女贼,哪有敲门进来的女贼”
“也对。那女贼妹子,今天打算抢点什么东西”
“还没想好,”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发现他远远地躲开了,说:“你怕什么,今天我不动手便是了。”
“谁怕了,我只是放松一下肌肉,没人告诉你运动过后必须得放松肌肉吗,不然会没有暴发力。”又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臂说:“我还是不相信你那麻杆一样的手臂有那么大力气,不如我们来扳个手腕试试”
女子似乎早有准备,并不理会他的话,将纸往桌上一放说:“东西还你,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写的。”
“信不信随你,喏,原稿在那边,你看了也不懂。这些只是我的丫头抄写的。”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稿子看了看,果然没错。上面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引人遐想:尼马,这娘们要是能脾气好一点,还真是挺吸引人的。这香味、这身段、还有这好听的声音,可惜那脸还是蒙着脸好。你说要是把电灯一拉,这滋味也差不到哪去靠,我这想法太无耻了,简直猪狗不如真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更对不起女朋友
他这些想法虽只是一闪而过,脸上却变了几变。白衣女子见他一付古怪的模样,以为他在打什么歪注意。
“若真是你写的,便好好的到那边靠榻上坐着别动,我坐坐便走。”
“你说坐就坐我偏躺着。”果然帎着脑袋往上面一倒,架起二郎腿一抖一抖,两眼却警惕地盯着她。
“可曾看过王相的万言书”
“你是说王安石写的万言书,好象没看过,看过也忘了。怎么了”
“难怪,”她站起身,正待张口,发现徐诚忻翻身而起,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你所写的这些东西虽说大有道理,许多想法甚至闻所未闻,巧妙无比,可惜无根无本。粗粗一看,觉得字字珠玑,细细一想,又如无根之萍,随风摇摆,终究难成大家之言。”
徐诚忻想不到她开始跟自己聊起文章来了,不由哈哈一笑,问道:“那你倒说说看,这个根是什么”
她也不说话,拖过一张白纸,挥毫写下两个字:择术。
“此乃万事之根本,择术一明,则万事皆有归旨。释者,渡人渡己;道者,奉三清之法;事朱扬,则无爱;皈墨子,难亲尊。以此种种,皆择术故也。而你,择术不明,虽法术详实、巨细罗列,纵罄竹而书,亦不过尔尔,岂能引为治国之策”
她之乎者也的说一了通,徐诚忻听着好辛苦。仔细想了想,大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用他的话说:做什么事都要有根据,要有说法有来历。就象新中国建立之初,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属于意识形态的问题。当时全国上下争论了好久,但现在的小青年早就习惯了“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商品经济下的人们也很少有人再去考虑这些问题,只要能赚到钱就ok了。
徐诚忻本来也不是什么专家学者,让他去研究这些道理也是不可能的。他觉得只要这些措施实行了,对国对民有好处了,那便好了,管你择什么术。
“那你说应该择什么术等等,求你说话不要之乎者也的,我听着好辛苦。”
斜了他一眼说:“自然是法先王之道。”
“哪个先王”见她又瞪眼,赶紧摆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鸟生鱼汤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发展。你怎么能用一成不变的眼光看它,用一成不变的策略来应对它再说了,那些圣人的言行道理,虽有些记载,但流传至今,误解误读的又有多少,你怎么能抓住不放呢”
“尧舜事,远难觅;汉唐志,犹陈迹,你这话讲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如果读了王相的洪范传,就不会有这种迷惑了。”然后她又将其中的精神道理娓娓道来。这篇文章本含有朴素的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徐诚忻听来倒也基本是认同的。
只是光听她侃侃而谈太没面子了,于是他也将学校里学到的那些马列主义哲学思想、唯物史观一一道来。
他的这些观念许多是建立在自然科学、社会、人文、历史等诸多方面发展的条件下得出的。宋代没有这些条件,她听了自然难以理解,难免要与他争辩。于是俩个人象开学术研讨会一般,你一言我一语,所谈的内容也开始无边无际起来。
聊到后来,她完全忘记了他们一开始所争论的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让他否定了。比如说:地球怎么可能是圆的人怎么可能是猴子变的
徐诚忻将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颇为过瘾。直到她跃窗而去,才想起对方是什么底细都没有摸清楚,白白地跟她聊了一晚上。
这女贼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喜欢到这儿来吓人听起来还颇有些学问,武功又厉害,下次她若再来一定要问问清楚。尼马,来去如此潇洒,跟逛窑子似的
第28章:我是来打酱油的本章字数:2838最新更新时间:2014071110:30:130
昨天晚上跟女贼聊天太久,徐诚忻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
刚走出家门,迎头就碰见带着一名跟班的冯虎。冯虎一把拉着他就走,边走边说:“徐兄弟快上马跟我走。”
徐诚忻莫明其妙,问道:“冯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就是上次洒楼一起喝酒的那个杜子骞啊,昨晚我刚回来,就听说他已经来找我好几回了。今天一大早又差人来催了几次,硬要我将你叫了一起去他那里喝茶。这些公子哥,大清早的,茶有什么好喝的”
徐诚忻才想起来,上次从洒楼分手后,的确有约过一起再聚聚。可能是走得急,杜子骞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只好找在衙门当差的冯虎了。
徐诚忻一想也行,反正我找你们也有事要商量,于是和冯虎一起跟着当差的小厮骑马而去。
三个人一行出了城门,跑了足足一顿饭功夫,总算来到了一家依山旁水的大庄园,上写虎啸庄三字,倒也霸气。里面又跑出二个青衣小帽的仆人,接过缰绳。那小厮非常利索地带着他们穿过门廊,来到一片足有蓝球场大小的院子里。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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