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遭到非难。既然他是中国人的恩人,我们就必须要以德报德。你立刻安排人手去办这件事。”
“明白”林天宇肃立,然后面露难色,“副座,当初您拨款给我们的首批经费如今已经都花得差不多了,所以”
“知道了”孟翔点点头,“你们工作得很出色,我马上批个条子,拨十万大洋给你们。”
“是”林天宇面露喜色。
处理完这件事后,孟翔略微送了一口气。借着昏黄的煤油灯,他开始给那些来信进行认真的回信。一开始他还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励志的话,但后来越写越累,便只写了几句感谢和勉励话语便完事了。尽管已经这样偷工减料了,但写到凌晨两三点时,仍然才处理了一半多。就在孟翔困得不行,打个哈欠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一位年轻的军官。孟翔认得他,是张中将的副官朱增源少校。
“朱副官,有什么事情吗”孟翔问道。
“孟副参座,军座有请”朱少校显得很焦急,“军座让您快点跟我过去。”
“有劳了”孟翔急忙戴上军帽。
同样点着煤油灯的军团部内,气氛有些压抑。现场像白天时那样,只有张中将本人和张参谋长,两人的脸色都满是阴郁之色。当看到孟翔过来时,张中将和张参谋长互相对视一眼,都叹息一声,同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孟翔。朱副官带着孟翔进来后,转身退了出去。
“军座、参座,发生什么事情了”孟翔有点惴惴不安。
“困龙,又被你说中了。”张中将的语气很沉重,“五个小时前,我在战区长官部悄悄地给武汉军令部次长熊斌将军打了个私人电话。熊将军是西北军出身,当初冯长官五原誓师时,他担任联军总司令参赞,我是西北军第十五混成旅旅长,所以我和熊将军有着不浅的交情。我打电话问他,假如第一战区没有在豫东抵挡住日军攻势,最高统帅部有没有什么应敌计划。他当时的声音就有些不对劲,还问我从哪里听来的风声。我说哲民兄,我只想多救些咱们的老百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透露点给我吧。他犹豫了几分钟后,说出了军委会的计划。”张中将长长地嗟叹一声,“困龙啊,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啊原来中央确实已经制定好了以水带兵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平时讳忌莫深,基本上束之高阁,所以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都从来没有听到风声。熊将军告诉我,其实抗战开始的时候,就有苏联顾问提出过这个设想,武汉行营参谋长晏勋甫、cc系的陈果夫、军委会办公厅副主任姚琮、军委会政治部的陈部长等多个国府军政高层都曾前后提出这个以水带兵的计划,个方案的主要分歧就是在哪里掘开黄河大堤。中央既然有此作战方案,那么豫东战局一旦糜烂,黄河大堤肯定会被”张中将叹息着,言语间显得疲惫而失望,“我还问熊将军,这个方案或能阻敌,但必会殃民。国府中央到时候怎么向国内外交代熊将军苦笑着,说国府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把责任都推到日本人的头上,就说日本人的飞机炸毁了黄河大堤。这样一来,国内外都会谴责日本,国府就能更加获得国内百姓的支持和国外列强的援助。呵呵,这可真是一举三得啊”张中将几乎是悲凉地叹息着。
“为保国而殃民,这究竟值不值”张参谋长也显得很茫然。
孟翔也沉默着。国难当头,国家和人民究竟哪个更重要主权和人权究竟哪个更重要这真是一个深刻而沉重的问题。
“困龙。”张中将从一时的茫惑中迅速回过神来。
“军座”孟翔急忙提起神。
gu903();“我张自忠参军以来,从来不会消极避战、保存实力,哪里有强敌,哪里有恶战,我便要冲到哪里为国为民而死,本为军人之天职”张中将目光如炬道,“这一次,你立了大功。要不是你精确地推测出了豫东局势接下来的发展,说不定这场大浩劫真要降临在河南大地上了。我决定接受你的提议,第二十七军团全部开赴豫东战场,为河南人民尽到我们的一份力。既然我们是抗日的部队,在徐州抗日还是在河南抗日,不是一样么即便死了,也都是死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徐州会战结束后,我接下来的安排原本都听从于军委会和战区司令部的调遣,但现在我既然知道了这个现实,如果不去豫东,我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