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的同时,猛烈的炮击也展开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上火光冲天、地动山摇,一排排大口径的野战榴弹炮怒绽烈焰,一波波硕大的炮弹在尖利的破空声和蛛网般密布半空的弹痕中劈头盖脑地飞向洛阳城区。全城霎那间天塌地陷、黑烟如云,炮弹落点处的建筑直接被炸成齑粉碎末,强大的冲击波使得一片片房屋建筑在沸腾的灰土中犹如瀑布般轰然倒塌。瓦砾废墟间血肉横飞。
洛河以南的豫军炮兵阵地上,重炮团总指挥肖树斌神色凝重地叼着烟,凝视着远处尘土冲天的城区和前线步兵部队的阵地,然后又看了看身边已经蓄势待发的重炮团。这个全豫军唯一的重炮团集中了新豫系十之七八的重炮,清一色都是德国货和美国货,二百多门大炮尽是口径150以上的重型榴弹炮。眼下,这二百多门分散在十多个阵地上的重炮都已经昂起沉重的炮口,犹如二百多支利剑
般直至远方。
“团座,各单位都已经装弹瞄准完毕,请指示。”一名军官急匆匆奔来报告道。
“知道了。”肖树斌点点头。
等待他做下一步指令的军官愣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不开炮吗”
“开炮”肖树斌笑了笑,“这是重炮,不是普通的迫击炮或步兵炮。重炮有什么用看到鬼子开炮了,我们也一起开,这样互相乱捶,达不到最大的战果。除了飞机,炮兵在战场上最大的敌人是谁是对方的炮兵。我们现在跟鬼子对轰是很愚蠢的。我在等观察组的坐标数据。因为我们首先要消灭的,不是鬼子的步兵,而是要消灭鬼子的炮兵。把鬼子的重炮都轰没了,那接下来我们爱怎么轰鬼子的步兵就怎么轰。重炮在战场上第一个要消灭的,是对方重炮。”
“团座高见”军官们恍然大悟。
“团座敌军炮兵阵地已经定位”几名负责校对观察的炮兵观察哨奔过来。
“命令各营连,先打掉日军的炮兵阵地。随后,一营火力支援北线战场,二营火力支援东线战场,三营火力支持西线战场,四营待命。如果日军的重炮没有消灭掉,还有漏网之鱼,四营负责敲掉鬼子剩下的重炮。”肖树斌扔掉香烟,大声命令道。
横山中将显然低估了豫军在装备上的先进性。关东军战斗力是很强劲,但关东军此次南下进入河南参战也有一个很大的劣势,那就是不熟悉豫军的战斗力和装备程度。虽然华北日军因为多次和豫军打交道而很熟悉豫军的情况,但此次作战华北日军并非主力。再加上关东军向来被称为“皇军之花”,那么久不可避免地站染上狂妄和自大的弊端。实际上,话又说回来,关东军虽然装备精锐,但其实并不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毕竟关东军驻守东北十多年,长期都是跟东北抗联打交道,偶尔和苏军搞搞摩擦,因此整体上来讲,关东军不具备跟中国政府军正面作战的经验。眼下这么一交手,吃亏自然是在所难免。
第二十军的炮兵部队肆无忌惮地炮击了三十分钟后,蛰伏屏息了半小时的豫军重炮团猛然间展开还击,二百多发大口径炮弹长了眼睛般准确地落在了日军炮兵的头上,霎那间乍得阵地上血肉横飞。没等日军回过神来,第二波炮弹再次凶狠地砸下来。日军的炮兵阵地撑了爆发的火山,原本聚精会神操控大炮的日军炮兵被炸死一大片,一排排火炮顷刻间在爆炸中化为了燃烧的废铁。
横山中将看到己方炮兵被炸得这幅鬼哭狼嚎的惨样,又惊又怒:“可恶全体突击”
在几十辆坦克的掩护下,蝗虫般的日军铺天盖地扑向洛阳。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守城的豫军官兵们怒吼着从战壕里跃起,无数的刺刀霎那间组成了一堵白刃墙壁。上万支冲锋枪、轻重机枪、步枪狂飙起暴风雨般的弹火,迫机炮、步兵炮、掷弹筒齐齐轰击向日军,环绕洛阳三面的防线上迸溅起一圈圈闪电,操控战防炮的炮手们奋力开火,雷霆霹雳间,铁拳般的炮弹将一辆又一辆日军战车轰成了里面装甲兵的焚尸炉。冲锋的日军人仰马翻,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的血流如注,被炮弹炸飞的则四分五裂地飞上天。紧接着,把日军炮兵送下地狱后的豫军重炮团毫不客气地把一波波进口的大炮弹轰到了日军步兵人群头上,雨后春笋般的火球遍地开花,落弹点附近的日军直接死无全尸,尽皆被重炮炸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横山中将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则震惊不已。他真的没想到,河南军这么一支地方部队,居然拥有比重庆中央军还要强大的火力。飞机、重炮,一应俱全,机枪迫机炮的普及率甚至比日军还要搞,最让横山中将不是滋味的是,在日本军队里属于“奢侈品”的冲锋枪在河南军里居然也被大面积的普及。眼看一圈圈士兵在腥风血雨中滚滚倒地,横山中将心如刀绞:这都是关东军的精锐啊但训练得再怎么如狼似虎的士兵,仍然是血肉之躯,仍然会被炮弹炸得烂泥。
站在横山中将旁边的第四旅团旅团张高阶少将沉不住气了,因为他的旅团奉命打头阵,因此高阶少将比横山中将还难受:“师团长阁下,真没想到,河南军的火力居然如此的迅猛,甚至比苏联军队也不逊色,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向诺门罕战役那样”
提到这个对于关东军来说意味着敏感词的战事,横山中将脸色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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