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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凰断歌 鬼暮殷 2336 字 2023-10-06

“本宫禀告了皇上,皇上也必会如本宫一般处置你。”

“那就请娘娘先禀明皇上再说。”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指手划脚”林贵妃盛怒之下满头珠翠乱颤,金玉步摇细碎碰撞的声音甚是悦耳却惊了身旁宫人,纷纷劝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莫伤了龙胎。”

林贵妃将手按在小腹上,强敛住怒气,吩咐左右宫人,“还等什么快去将韶素公主请去慎刑司”

这若是要来硬的,再逞口舌之利也就没了意义。绾绡心一横,向宫门疾奔,竟是图强冲出围。展翠见状忙护在自家主人身侧替她挡住那些冲上来的宦官。

林贵妃一扬眉,利声道:“拦住她”

场面乱成一团,连东头的风欣阁只怕都被惊动。绾绡主仆二人倒底都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女子,不时便双双被擒。林贵妃已无心与她多磨蹭,道:“给本宫将这一对从南萧来的贼子押进慎刑司,挑大刑招呼。待本宫回去用完安胎药后亲自来审”

绾绡无力的垂下了头。展翠还想再辩驳,却终究只化做了声叹息。

此行只怕凶多吉少,不曾料到她主仆远从南萧而来,如此轻易的便折在了林贵妃手中。绾绡有些心灰意冷。

“太妃娘娘驾到”

远处似乎有内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极轻极轻,让绾绡几乎都以为这只是自己在走投无路时的错觉。

但林贵妃和所有人却同时停下了所有动作,面面相觑。绾绡轻挣了下被扣住的左手,心下一喜。

静默一直持续到一乘青缎福寿帐宫轿在宫门口落地。兰碧打起软帘,扶出了那位久居深宫的病妇。

太妃身着蝠纹镂金寿字襟的上裳,下是软罗黛青曳地裙。如云高髻上正缀着只暗金凤凰展翅挂珠钗。久病的面容虽苍白依旧,却多了几分端庄威严。

太妃甚少穿戴的这样正式,这让人不由眼前一亮。只是那一身沉暗的色调让人也只觉一凛。

“参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金安。”

“哀家长居西苑,不想才出来走走便遇到了这般热闹之事。”太妃随意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在绾绡停顿片刻又转开落在了林贵妃脸上,“贵妃不妨给哀家解释解释。”

林贵妃在太妃的注视下不自在的将脸略一偏开,挺直了背脊,恭敬道:“回太妃的话,臣妾听闻昨夜皇上遇刺,心中不安。故而前来向顺妹妹了解些事儿。”

“仅因如此便大动干戈么”太妃气定神闲的步入内堂,在红木镂花椅上坐下,平静发问,眉目端然,“贵妃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林贵妃不甘道:“可此事事关皇上安危,臣妾不能不慎重。”

“唔,说的很是。”太妃微微颔首。林贵妃闻言长舒了口气,太妃却又和蔼道:“那皇上的意思如何呢”

林贵妃答得有些不大自然:“臣妾尚未请示皇上,不过想来皇上也该是此意。”

太妃正色道:“贵妃是在妄揣圣意”

林贵妃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替皇上分忧罢了”

太妃冷笑,也不顾林贵妃脸色是有多难看,起身行至绾绡身前打量她一会子后喝道:“好大胆子的奴才,还不快松开顺贵人。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以下犯上”

见太妃动怒那小内监忙松手,在地上叩头不止。

太妃气势凌人,俨然有一股长者的风范。她冷声道:“凡事但说个理字。贵妃无故对顺贵人生疑可是六宫之主该有的风范不顾皇上旨意,私审嫔妃,可是贤德妃嫔该有的作派且不说其中的是非曲折,冤情与否。但凭大息与萧国二国关系,岂是你能一人妄断的若因顺贵人之事处理不当,伤了两国情谊,你如何担待得起”

林贵妃大窘,原本胭脂抹脂抹得十分得当的脸上绯红一片,跪了下去,“臣妾鲁莽,望太妃恕罪。”

太妃似是怜惜的轻叹一声,上前将她扶起,“哀家并未有责罚你的意思,不过想给你提个醒罢了。你这孩子是有处事谋划之才,只是有时未免太过果断。”她说着,将林贵妃领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你眼下有着身孕,最是金贵的,需得爱惜身子,莫要过于劳累着了。”话锋一转,“那这顺贵人且先由哀家带回明悠宫问话了。你先回宫切记好生调养着。”

太妃如此大张旗鼓而来,先是声色俱厉,一番叱责,又是好言劝慰,柔声叮嘱。这般软硬并施,林贵妃也没了法子。只得应了,讪讪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兰碧使了个眼色,绾绡忙跟上太妃一同往明悠宫前去。心中唯有庆幸二字。若今日无太妃,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曾听云嫣说过慎刑司的种种酷刑,现下忆及,不免脊背发寒。只是疑惑太妃为何到的这样及时,莫非真如她所猜测一般绾绡不犹弯了弯嘴角。

明悠宫陈设布置一如她半月前初至时那样。只是那药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似乎也浓郁了几分,让人胸口有些发闷。

楠木案上供着的金佛眉目端庄慈祥,太妃拈了把香,虔诚拜了拜才施施然坐下。

绾绡静待片刻,没有等到她发话。于是索性叩首拜下,久久不起,“请太妃救命。”

太妃轻哂,“你若当真含冤,便性命无虞,何来救命之说哀家长居西苑,不问世事,又如何救你你与哀家交情甚浅,非亲非故,哀家又为何救你”

绾绡从容答道,“宫中凶险,假可成真,真亦可假,绾绡无罪,犹不免为人所害,是为向太妃求救之故;太妃虽幽居多年,但为皇上养母,深得敬重,是为太妃有能力救绾绡之故。至于为何要救绾绡”她轻叹一声,目光盈盈望向太妃,“因为太妃需有一帮手。”

太妃静静的望着她,神色莫测。

绾绡虽有些忐忑,但也多了几分笃定,继续道:“早闻永业年间赵氏是大息一等一的权贵之家,说是手握重权,富可敌国,地位不亚于而今之木氏。先帝崩后却屡遭打压,被逐渐架空。如今只剩一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了。其中缘由太妃必是清楚的吧。”

太妃枯瘦的手指缓缓滑过泛白的鬓发,道:“无非是风水轮流转,政权交替,君恩逝去哀家虽抚育了皇帝,又辅佐他登基。可哀家终究不是他的生母。况且赵氏乃是外戚,不得不妨。”

“皇上防得也太过了些。”绾绡毫不避讳的接口,“赵氏如今半分权势也无,只是眼见着木家后起之秀凌驾头上,任其欺辱。而沈、潘、白等几族亦凭借着族中女子获宠而低位攀升。就连没落已久的柒氏都因一个柒昭仪而重振门楣。所谓朝政,所谓兴衰荣辱,不过是掌握在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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