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得很好,一切只因太在乎。所以切记莫动心,动心则乱,心乱则败。”
绾绡心下一凛,忙答:“是。”
柒昭仪在处置了晗美人后,仍旧不解气,更觉着自己跌倒之事有蹊跷,于是下令彻查,几天后便有了结果作俑者为成康宫宋顺仪。
获知此事后,皇帝震怒,将其打入了冷宫。
冷宫地僻荒芜,位于西苑最西。那日绾绡和兰碧站在明悠宫门口,看着侍卫将披头散发,狼狈万分的女子扯拽着一路向西。绾绡脸上撑着与兰碧同样的默然,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久不能平。
听兰碧说,这宋顺仪是早夭了的皇次女之生母,昔年也曾以舞得幸。素日里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其女夭折后更是抑郁消沉,不问世事,长日以泪洗面。此番有这般大胆举动,许是因为被同样善舞的柒昭仪触到了心头伤疤。
“既然她素来胆小,又怎会突然放肆。况且她在宫中孤苦无依兰碧姑姑,您也相信是她所为吗”绾绡冷笑着反问。
宋顺仪纵使抵死挣扎还是被渐行拖远,只余凄厉的呼号在风中飘散,“不是我不是我皇上、皇上,求您看在公主的份上”那样无助的哭喊听着让人揪心,可惜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兰碧姑姑闻言一笑,“顺贵人这是什么话,宫中无头冤案多了去,奴婢怎知谁是清白,谁是有罪呢此处风大,奴婢陪贵人回去吧。”
风中衣袂翩翩,绾绡侧耳,终于没能再听到宋顺仪的声音。她转身,同兰碧一道折回明悠宫,“是啊,宫中无头冤案何其多”也许是林贵妃,也许是柳淑妃,也许是后宫中任何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但这都与她无关,她能做的,是不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宋顺仪。
宋顺仪被发落后,起了一定的震慑,宫中似乎暂时消停了会,但那也只是似乎罢了表面合顺,暗地里一切如旧。如此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到了八月中旬。
八月十五中秋宴,合宫同庆。在太妃的提议下,中秋家宴摆在了明悠宫。
太妃虽一贯崇尚简朴,但这一次还是极尽隆重,上至林贵妃,下至蒋更衣,宫中妃嫔悉数前来。平日里冷清的西苑乍然间热闹了不少。
绾绡藏在檀木云纹纨美人屏风后,默然看着眼前的觥筹交错,莺歌燕舞。
所到者大多是绾绡所熟知的,但也有几位平日历深居简出甚少与人来往的妃嫔也在席间。兰碧与她共站在屏风后,为她一一道来。
“那一位是”绾绡指了指坐席靠后的一名女子。
“钟怜宫容婉仪。”
那女子服色平常,品阶不高。举止言谈间却有一股子如林贵妃一般的得体气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但若是名门出身生的又标志,不该只是婉仪。
“她原是淑仪,后因其父容御史得罪木丞相而遭贬黜,她亦被牵连,由淑仪之尊将为从五品婉仪。”兰碧淡淡解释道。
绾绡应了一声,也就为对这罪臣之女做太多理会了。目光飘忽,又落在了另一女子身上。由坐席来看,这大约也是一位品级不高的女子,但打扮十分耀眼。明明是素雅的眉目,若是效仿容婉仪或许倒有几分恬静之美,可她却是身着杨妃色海棠上裳,浅碧洋皱散花下裙似是新裁,束着几根五色宫绦。端正梳着双刀髻,珠玉长钗映着闪耀的烛光,灼灼刺目。
穿的倒是喜庆,很合中秋佳节氛围。绾绡咂了咂嘴,却见那盛装女子一双眼睛不住向前望,可又并未看着皇上,这让她不免有几分生疑。
“那是廖良人。”兰碧解释道。
绾绡顿时了然,顺着廖良人的视线望去,果然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她到险些忘了,廖良人才是敏元公主生母,而今夜,恰巧也是敏元公主满十月,无怪她要穿的这般喜庆。
宫中规矩,嫔位以下妃嫔不得抚育皇嗣,况且敏元公主乃皇长女,现下宫中唯一的孩子,深受圣宠,据说出世才不过三天便由皇上钦定了封号并赐名为茵。如此尊贵的孩子自然不是廖良人有福能养育的尽管她二人确是骨肉相连。
怀抱着公主正与许昭媛说笑的淑妃蓦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风略略一扫,廖良人慌忙低下头去,佯装观赏瓷碗上的木樨福寿纹。
绾绡暗叹一声,目光越过廖良人总算看到了落荫。她打扮得倒是中规中矩呃,中规中矩的有些过了。一袭墨绿如意宫装样式简单朴素,琉璃簪挽着一丝不苟的倭堕髻。兴意阑珊的用檀木嵌银箸拨着玉盘中的枣泥卷,神情郁郁。
也是难为她了,她本就极厌这样的场合,而绾绡今夜又假托身子不爽未与她同来,独留她一人在此寂寥饮酒若是她知绾绡其实也在场,并躲在了屏风后,不知会做何感想。
绾绡心念一动,又将视线落回了那清秀的少年身上,唇角微微一弯。
殷谨繁一身石青蟠龙刻丝常服,以紫金冠束着长发,与那日玉霜亭中并无二样,怎么看都不像他那威严的父皇。此时正与几个嫔妃推杯递盏划拳行令。倒真不枉负了市井野闻间对他的八字评价言行不端,处事荒诞。绾绡不由的为御书房那堆积压已久的奏折无奈一声叹。大息摊上这样的皇帝,对她谢氏一族来讲,也不知是喜是悲。
柒昭仪自然是陪同在侧。她原就伤得并不十分重,这十天半月来早好了大半。此时正慵懒的倚在殷谨繁身上,豪迈的举起金樽,仰头一气喝干。
“好”殷谨繁击掌,“倒底是阿染,干脆直爽。”语毕还不忘搡了一把左侧的女子,“贵妃怀着身孕倒也罢了,怎茗黛你也不如阿染了。朕记得你酒量可是不差的。”
淑妃掩面一笑,“臣妾抱着公主呢,若不留神喝多了,失手摔着公主了,皇上可不心疼。”
一提到敏元,殷谨繁顿生一念,笑道:“不知可否用木箸沾些酒水与她吃呢”
淑妃闻言忙伸手格开殷谨繁,抱着敏元公主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使不得,使不得。敏元可才满十月呢”
柒昭仪不屑一笑,“敏元公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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