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而绾绡还是敏锐的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快和望向自己时的歉疚。
因着柒染的美貌,殷谨繁已对她的肆意张扬多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知他还剩多少的忍耐。或许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才能彻底激出他心中蕴藏着的怒意与不满。
灵美人倒还机灵,知道何为“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话,安静地在一旁专心研磨。绾绡不经意一瞥,目光扫过了桌上一份墨迹未干的诏书,不由略略一惊,“皇上这是要封晗美人为嫔”
殷谨繁点头,“是啊,虽说晗美人是宫女出身,不如贵妃显赫。但朕无子,妃嫔有孕可是大事,非得晋升两级方显重视。”
宫中妃嫔唯有至嫔位以上才有资格抚育自己的孩子,晗美人获封为嫔,是好事。不论她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她都能留在自己身侧,日后好歹有个依靠。而转念一想,却蓦然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廖良人与冷宫里那位宋顺仪曾先后为皇上诞下两女,廖良人位份较低,故而其所出的敏元公主成为了淑妃的孩子,宋顺仪所出的良珍公主却因其母位居正四品之位而得以留在生母宫中抚养。似乎看起来,是宋顺仪比廖良人更幸运,可良珍公主不满周岁便莫名夭亡,敏元公主反在淑妃庇佑下平安至今。如此看来,若是没有过硬的实力,纵使有自己抚育子女的资格也难以把握,倒不如托付给位高权重的妃子,兴许还能保住孩子性命。
晗美人性子温和,出身又不好,不知能否凭一己之力护得皇嗣绾绡张了张口欲劝殷谨繁重新考虑,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由生生咽了下去。
她与晗美人并无十分交好且无法收其为己用,何必多费唇舌。今夜苦寒,只怕要有许多的后妃彻夜难眠了,而风雨将临,弱者比命丧于其中。弱肉强食,这是不变的铁律,她只需静待旁观即可。
唯叹托生帝王家的孩子,连诞生都是这样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雏凤卧完了,讲述的是故事的开头,绾绡姑娘开始承宠的部分。呃,纵观全文,有很多不足,偶尽量在第二卷时改。第二卷贵妃娘娘的戏份会增加,绾绡姑娘继续固宠,面对各种明枪暗箭。
这篇故事有点长。但总之我不会弃的,亲们,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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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佳偶天成
连阙三年,九月十二。极好的良辰吉日,说是宜婚宜嫁。
正是在这一日,木、潘两家皆为秦晋之好。木家三房七少爷木杪迎娶骠骑大将军潘扬成之次女,潘歆。
木家权倾朝野,家主木铮更位临丞相为文官之首,此番命侄儿娶将门之女,其居心令人不可不忧。而身为天子的殷谨繁在倩幽台赏美人歌舞时听到了这个消息,非但没有表现丝毫的不快或是试图阻止,反倒相当大度的赐了千两黄金作为贺礼,大婚当日更是携贵妃、姁妃兴冲冲的出宫前往。
木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精巧的雕梁画栋让人叹服,亭台楼阁之华美竟是不输皇宫。
喜轿从木府抬出,一路吹拉弹唱。前往将军府接到新娘后,绕着琴州城行了大半城出尽风头方归府。沿途抛洒系着红绸的铜钱讨彩头,惹得庶民纷纷争抢。
文武百官皆前来恭贺,一时间木府热闹无比。珍馐美酒摆了近百桌,丝竹管弦之声半城可闻。贵宾席上的那位盛装女子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不合时宜的蹙起了眉。
此等奢靡,不知皇上是否会介意。她不安地将视线投向殷谨繁,却见他早已离席,同朝中一干年轻仕子言谈甚欢。她轻呼口气,胸口仍是郁郁。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凤凰点珠赤金珊瑚步摇。满头的珠翠压着发髻,有些生疼,但身为贵妃,她早已麻木。在来之前她已然嘱咐过爹爹务必低调节朴,切莫大摆排场,不想看到的还是这样一幅情形尽管爹爹确实已有所收敛,尽管皇上并未在意,可她仍在莺歌燕舞中莫名一阵心慌。
“新娘来了”五岁的小侄女拍着手欢喜道。她闻言慈爱一笑,将小侄女抱在膝上,抬首望去。
远处,喜娘搀着一身朱红鸾凤呈祥缂丝吉服的潘家小姐施施然行来。目光轻轻一扫,不可避免的瞟到了身旁姁妃的笑容,与她相差无几,皆是欣喜欣慰。她不喜欢姁妃,不喜欢将门那些不知礼仪端庄为何物的女子。但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自己的堂弟能幸福,希望木氏一族能家和事兴。
站在喜堂中央的年轻人红袍在身,白净清秀,脸上尽是忸怩与腼腆,紧张焦躁的眺望未来的妻子。林贵妃瞧他那又急又羞的神情不觉好笑。这孩子当年她入宫时也不过是一个惹了祸就只知躲在她身后的小鬼头,如今也到了娶嫁的年龄了。十六岁的少年洗去了幼时的稚嫩,也有了几分仪表堂堂的模样。
喜鹊从笼中放出,振翅而飞,寓意夫妻合美。
拳头大的鸟乍得了自由,欢快的飞去,掠过了新娘的头。
不妙的是木夫人怀中那只从西戎进贡来的猫儿也见着了这只喜鹊。
虽是品种名贵的西戎猫,但到底野性难驯。琥珀色的猫瞳微微一动,那猫便化作一道箭矢窜了出去,在踩翻了一盘罗汉大虾,撞飞了一碗八宝攒汤又踢翻了一壶上好的金桂酿后朝新娘子扑了过去。速度极快,众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抹白影便已成了半空中的一道弧线,眼见着就要冲撞上新娘。
听见了惊呼与猫叫的新娘步履略顿,接着一个潇洒利落的回旋避开了肥壮的白猫,足尖一扫,一粒路旁的石子凌空飞起,不偏不倚正中猫颈。只听白猫惨嚎一声,摔倒在地,一旁的家丁总算反应过来,疾奔上前将猫制住。
方才潘歆这一下,打得准,力道拿捏得也得当。既制住了猫,又不曾伤其分毫。虽为女子,身手却不输须眉,众宾客于是纷纷称道,赞潘家二小姐不愧为将门虎女。
潘歆不以为意的抬手,理了理红绸流苏喜字盖头,继续缓步前行,从容依旧。丫鬟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洒出的羹菜,宾客也渐收了议论,一切恢复如常。
新郎牵住新娘,在司仪主持下,跪拜,行礼,结为夫妻。
万籁俱静,屏息敛声只为见证一对佳偶新成。
林贵妃眼角有些发酸,笑着举杯,“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她对堂弟的祝福,亦是自己的夙愿。贵妃位份再高,也终归,只是妾。没有与夫君结发并肩,同进同退的资格。犹记十五岁那年春日,花开明媚,微风习习,眉目清丽的少年抬手拂去她发上的落花,摇着折扇半真半假笑道:“梓儿,如有一日我成了帝王,必娶你为妻。”
曾以为是海誓山盟,如今看来,不过戏言。
琼浆玉液灌入喉中,醇厚之余又辛烈无比。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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