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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凰断歌 鬼暮殷 2321 字 2023-10-06

“是。”那名唤顾卓儿的是个年轻的小内侍,平日里就是个在泰昭殿打杂的,绾绡并不十分注意他,“这些日子,多是姝贵嫔娘娘侍寝”他抬眼怯怯望了绾绡一眼,“奴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奴才只记得有日承恩车接贵嫔娘娘前往泰昭殿侍寝,可那日皇上因会有事见丞相故而去迟了。贵嫔娘娘说不喜人伺候,泰昭殿的宫人尽数被打发了出去,只余娘娘一人在里间寝殿等候。奴才守着本职,在西暖阁外看灯火,可是忽然奴才便听到了西暖阁有瓶子打在地上的声音。”他摆着哭腔,“这西暖阁可存放了不少奏折啊还有、还有有一回后半夜,众人都睡下了,轮到奴才守夜,可奴才竟看到西暖阁那有人影闪动那夜,恰巧也是姝贵嫔侍寝”

绾绡双唇发颤说不出辩驳的话来,不错,她的确曾偷看奏折,近来南萧出事她更是对前朝分外上心,无论这个顾卓儿是否真的捉到了她的把柄,她都不敢抬头看殷谨繁的眼睛。她怕,怕的恨不得将身子缩成一团。

“段苇,你是顺则门门监,那些赏赐未被备好时都暂放于顺则门。你说说,你了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影”

段苇小心翼翼开口,“奴才的确看到姝贵嫔娘娘身边的几个宫女来过她们说,是娘娘体恤奴才等看守赏赐辛苦,特带了些点心慰问奴才也没想到会出事啊皇上,皇上饶命”

殷谨繁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渐移到了静静跪着的凝脂身上,“只剩一个证人了,要说什么一次说完罢。”

凝脂没有多言,毕恭毕敬奉上一物。

那是张揉坏了的纸,画着半副皇宫地图。

“这是何物”殷谨繁问。

凝脂敛睫,很是镇定的模样,“奴婢是打扫时无意中撞到了废纸筐,从里面发现了此物。”

淑妃接过,对着烛火细细察看,朱唇轻启,“这张纸上画着的,应是那一副皇宫地图的未成品,皇上您瞧,这里还有几处错的。凝脂,你说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姝贵嫔娘娘的废纸筐。”她面不改色。

姁妃癫狂笑道:“这样一来是又多了一个证据了。皇上,这纸这纸是御赏的玉版宣,宫里可没几个妃嫔有。姝贵嫔若是清白,为何无故勾画皇城地图想必勾结外贼的就是你了”

绾绡竭力克制一阵一阵的晕眩,殷谨繁的声音来的突然,如闪电划破云层,让她瞬间清明。

“绾绡,你且说说看。”

“皇上”绾绡抬头,“不是臣妾做的”她深吸口气,“臣妾与这些毫无关联,定是有人诬陷臣妾”

淑妃话语强调嘲讽,“姝贵嫔,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有什么证明你的清白”

绾绡清楚情况对她的不利,一时之间她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只能尽全力打消殷谨繁的疑心,“皇上,想要污蔑一人很容易,证据可以假造证人可以买通,切莫被奸人蒙蔽了呀”

淑妃狠狠将茶盏叩在桌上,面上仍是带笑声音却发狠,“姝贵嫔,一切但凭证据”

殷谨繁举棋不定,只能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拧眉。

“皇上”钟尽德扯着哭腔的声音,“太妃,太妃病危”

殷谨繁遽然起身,“果真”

钟尽德叩头,“奴才不敢欺瞒。”

殷谨繁看了绾绡一眼,眸中尽是无奈,“来人,将姝贵嫔先带回祈韶居。未有御令不得外出旁人亦不得入内。”

言毕匆匆离去,没有再听半句辩驳。

绾绡心头一紧,恍如坠入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生死相逼

绾绡是被映柳宫的宫人押送回祈韶居的。归来时是深夜,月映枝桠,雀鸣树梢,红梅开得寂寂无声。她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居所,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祈韶居没有掌灯,没有人声,仿佛是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大雪停了很久,积于门庭前,印着散乱的脚步。

才稍稍平息的恐惧又汹涌而起,她仓皇奔向宫门想要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雪水太滑,她一个趔趄后狠狠跌倒在雪地中。

押送她的宫人就在她身旁,却无一人伸手来扶,就这样看着她跌倒,一个个眼底都有嘲讽,幸灾乐祸的看着盛宠一时的姝贵嫔娘娘如此狼狈。

空无一人,偌大的祈韶居空无一人。绾绡疯了一般找遍了殿堂的每一个角落,却看不到熟悉的脸庞。

“娘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淑妃身旁的宫女金儿用火石点亮了蜡烛,“他们都被带去慎刑司审问了。”

“审问”绾绡头脑一片混沌,有些无法理解。

金儿冷笑,“娘娘是昏了头罢娘娘您犯了这样大的事,身边的宫人自然是被带去审问了。”

“那蕤君呢”绾绡急切追问。

金儿举着烛台,烛火下的面容幽幽如鬼,她望向绾绡的目光三分讥诮三分怜悯,“娘娘已是带罪之人,哪里还能抚养三公主,皇上早命人将三公主抱去了瑶妃娘娘那了。”

疼绾绡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恐惧,只剩下汹涌的头疼,疼得像是要将颅骨劈开一般。疼得她不由自主弓起身子,顺着墙缓缓坐下,抱住了脑袋。

陡然间失去一切,这样的痛苦常人难以体会。金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姝贵嫔的痛苦。皇宫真是一处有趣的地方,可以让卑贱之人一夜翻身,也可以让高高在上的人瞬间什么都不是。

“真可怜呐”金儿环顾着空落落的祈韶居,肆意嘲弄“姝贵嫔娘娘可需要奴婢服侍么您这可是一个宫人都没有留下呢。”

“滚”绾绡头疼的失去理智,抓起桌上的一只青釉蟹爪纹长颈瓶便向金儿砸去。

金儿被吓了一跳,而绾绡在此时起身,理好歪扭的玉色荷花暗纹衣襟,一个扬起下颌的动作,一个傲然的斜睨,尽显高位者的风仪,“在本宫罪名未定之前,本宫还是姝贵嫔,还有能力捏死一个奴婢。”

金儿愤愤瞪了绾绡一眼,却不敢反驳。她说得没错,她是贵嫔,与奴婢是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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