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晚瑶妃生辰宴。”她冷哼一声,“去替我好生准备准备,我要穿那身茧绸制成的齐胸襦裙,还要带上会皇上赏给我的羊脂玉钗,嗯,还有八宝璎珞”瑶妃又如何,假以时日,她会将这些高高在上的娘娘们统统踩在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反戈一击上
瑶妃的生辰是七月初,往年每至此时,宫中总会摆下华宴,以贺其千秋芳诞,今年亦是如此。九瑶宫高悬鸾鸟朱纱灯,大殿设下坐席,列坐各宫妃嫔。玉盘置珍馐,金樽斟佳酿,彩衣貌美的宫娥立于案后,殷勤侍奉,丝竹管弦欢快,舞姬踏着胡旋舞步飞旋。
瑶妃坐在主位,妆容精致,螺子黛描出两弯却月眉,薄薄敷粉,胭脂淡染,层层叠叠,妩媚风流,樱唇点着鲜红的口脂,艳如丹砂。青丝松绾,低垂而不失雍容,京中眼下最时兴的“四时景”花冠戴于头上,愈显华美,髻旁是金掩鬓玉步摇,随她的每一个低头侧首而叮叮当当碰撞出清脆奢华的声响。后宫佳丽三千人,可无人可抵柒染颦笑时的风姿,她华服盛装,美得咄咄逼人。
她含着笑给身旁的殷谨繁劝酒,风情万种叫人不忍拒绝今日宴中妃嫔敬酒,大多是他代她饮了。
少有人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她们早已习惯了殷谨繁对柒染的格外偏宠。
曲滢看着那个春风得意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齿,最后却又浮出了一抹浅笑。盛极必衰,当初的谢绾绡不也是如现今柒染一般么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失宠残废的下场。她看了眼绾绡,那个曾与柒染分庭抗礼的女子而今寂寂凄凉,孤独坐在喧闹的宴上,默默无人问皇上连看都没有看她,听闻她的手已好了些,可伤了筋骨无法复原,这辈子都无法再拨弦了。
真是让她快意啊,而柒染,很快也就如谢绾绡一样了。
她在九瑶宫安插了内应,是服侍她女儿的乳母高氏。她知道她的女儿近来应当身子不大好,那是因为她命高氏给蕤君下了一种药,无毒,但婴儿服了会哭闹不止。她原本是想以这个法子向殷谨繁指证柒染待蕤君刻薄,可后来高氏告诉她,瑶妃或许有孕。她立时改了主意,光要回蕤君有什么用,她要柒染失宠被废万劫不复。
“臣妾有一事要宣布。”瑶妃忽然站起,笑容满面。她离席,手捧一盏酒向殷谨繁盈盈一拜,“臣妾向皇上敬酒,祝贺皇上。”除了殷谨繁及少数几个知情人,余者皆是莫名其妙,不能领会柒染这番话的意思,却听她微微垂首似是娇羞道:“臣妾已有两月身孕。”
纵然殷谨繁早已知晓这一消息,此刻仍是忍不住欣喜,当即接过柒染手中金樽一饮而尽,“好,这是好事钟尽德,替朕拟旨,瑶妃柒氏,擢升贤妃,以瑶为号。”
柒染已然宠冠后宫且身居高位,而今有孕,当真是再无人能与她匹敌了。
在她含笑说出自己有孕一事时已有人撑不住流露出了怨愤及恐慌之色,瑶贤妃,这已然是正一品的位分了,与淑妃柳氏同列,何况她以瑶为号,比没有封号的淑妃显然更为高贵。
柒染下拜谢旨,诸妃纷纷起身敬酒以示祝贺,心却一个比一个寒凉。唯有曲滢是真的欢喜的笑了出来,她知道,爬的越高摔的越惨。等着罢,很快,很快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就会尝到骤然失去一切是有多么痛苦了她刻毒得想着,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望向她的眼神,蕴着淡淡的讥讽及不亚于她的残忍。
“皇上,娘娘”言笑晏晏因这突如其来的尖利参见而生生打断,一个女子大步冲了进来,怀抱着小小的孩子,“皇上三公主高热不退”
“什么”柒染遽然立眉,似是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刹那间慌神。
“奴婢也不知道啊”那女子跪下,正是三公主的乳娘高氏,焦急惶恐几乎要哭出来,“娘娘快救救三公主”
“我的女儿”曲滢恰到好处的哭号然后昏倒,一副关心子女的慈母模样。
场面一时便乱了,殷谨繁还算镇定,忙吩咐钟尽德去请太医,而后匆匆接过自己的女儿,一摸额头,竟是炭一样的灼手。
柒染也顾不得仪态,劈手就给了高氏一个耳光,“废物,你是怎么照顾三公主的”众目睽睽之下三公主出事,让她这个养母实在难堪,而曲滢又偏生在此时昏倒,更为她无形中添了一抹愧疚,仿佛真的是她失职似的。
太医很快赶到,来的是素来善于医治幼儿疾病的孔太医。他匆匆长在座诸人行过礼后细细察看三公主,反复确诊后面露惊色,“皇上,公主不是寻常发热之症,而是、而是有人下毒啊”
诡异的平静,因为没有人敢在此时轻易开口。毒害公主,何其严重的罪名。
孔太医又徐徐道:“公主所中之毒属慢性毒,短期并不致命,但长此以往,只怕公主受不住。”
“看来还是预谋已久。”淑妃蹙眉,当即下令,“来人,好好彻察公主的衣食用具,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谋害公主”
后宫之主一声令下,立时有人响应,一对宫人跟着水玉大步走向蕤君居所,也不管这里是九瑶宫柒染的地盘便翻箱倒柜查找。
可找出来的物件经孔太医检验,竟无一有毒。
这件事愈发古怪。柒染生怕牵连到自己,忙指着乳娘道:“是你,一定是你受了旁人的收买,想要毒害公主然后嫁祸于本宫”
“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呀”高氏泫然欲泣。
孔太医因这一句话的启发将目光投到了高氏身上,沉吟片刻后道:“那么,请查一查高嬷嬷。”
“太医这是什么话”高氏是个泼辣人物,听这么一说怎能不怒,“我待公主忠心日月可鉴,我怎么可能谋害公主”
“不不,老朽并不是这个意思。”孔太医忙解释,冲殷谨繁一拱手,“臣听闻旧时宫中有人若想谋害还在吃奶的皇嗣,有一种法子便是在乳娘身上动手脚”
孔太医资历深厚,对一些宫闱秘闻早已知晓。殷谨繁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犹豫,“那还请太医为高嬷嬷诊一诊脉。”
孔太医依言,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脸色稍变,“陛下,高嬷嬷果然已遭人投毒。”
高氏遽然惊慌失措,“皇上有人要毒害奴婢啊太医太医,奴婢还有救么”她是惜命人,当即死死拽着孔太医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孔太医习惯性的蹙起花白的眉,“此毒狠辣且不易察觉,高嬷嬷是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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