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留在这,替我守住九瑶宫,除了早先便定下的稳婆和信得过的太医,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九瑶宫。”
“任何人”
“不错,任何人。”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若是实在拦不住,你们一个托住她,一个即刻来找本宫”
“是”云嫣惜宁齐声应下。
绾绡放下了轿帘,软轿飞快向泰昭殿方向去。
而绾绡不知道,就在她前去泰昭殿时,亦有人拿着令牌去了宁国公府。
生死线上,步步相争。
泰昭殿最深处的镂花长窗下坐着殷谨繁,他用锦帕擦拭着玉箫,十分闲适的模样,可绾绡却在正午的光影下看见了他紧蹙的秀眉。
他是在烦心。是在为什么烦心是西南的打败,还是朝堂上关于瑶贤妃柒染的流言。
绾绡疾步上前,跪倒在殷谨繁脚边,“皇上,求皇上救救贤妃罢”
“怎么了”殷谨繁惊诧,忙扶起绾绡。
绾绡抹了一把泪,“也不知九瑶宫的宫人是从哪里听来一些混账流言,说了好些糊涂话,可巧让贤妃听见了。怀了孕的女人难免多心,贤妃因这些混账话动了胎气,此时临盆,怕是有些凶险”
“那,贤妃她现在如何了朕一会去看她。”殷谨繁的话语中有关切,但他绝口不提绾绡方才所言的“混账话”。
看来,他之前柒染总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番怀孕诚然是太顺了,现在看来,原来最凶险的藏在最后头,在一切走向终点人最放松发时候,隐匿在暗处的对手终于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绾绡抱着已经瘫倒的柒染,忽然恐惧而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人命脆弱,她怀中这个人很可能会死就如同当初的曲滢,以鲜血流尽为代价才换来了一条新生命的诞生。
“绾绡绾绡”柒染痛得声音都发颤,“我会死的”
“乱说什么”自从落荫死后,绾绡便听不得一个“死”字。这后宫那么大,可她能说上话的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几个侍女与绾绡一道七手八脚而又小心翼翼的将柒染扶上床。稳婆还没来,太医亦还在路上,绾绡不得不竭力持着冷静回忆曲滢生产时的一切,然后指挥九瑶宫的宫人一样样照做。产房不吉,可为了安抚柒染,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绾绡坐在柒染床边,任她攥着她的腕子长指甲掐得她生疼,仍是一声不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柒染反反复复重复这一句,面色苍白得吓人。
“稳婆怎么还没来都是怎么办事的”绾绡听得烦躁,转过头去怒斥奴婢。
“我不要稳婆,我我要我娘”柒染却神志不清了,口口声声说要见她母亲。
绾绡为了安抚她,只好告诉她已命太监出宫去请人了。
“真的”柒染攥着她的手急切道:“绾绡,你不可以骗我我,我”她眼眸黯淡疲倦,“我就要死了,若再不弄清一些事,只怕死都不会瞑目”
“不骗你,不骗你”绾绡忙不迭道。
柒染没有再说话,一阵剧痛袭来,她没有再开口的精力。
好在稳婆也在此时匆匆赶了过来。绾绡得以暂时离开。推开寝殿大门走出,春末的风竟让绾绡觉得有几分寒意,在风中忍不住哆嗦。
寝殿外,长阶下,绾绡的宫人都静侯着他们主子的命令。九瑶宫的宫人此时正忙,可他们因为是璎华宫的人所以不便插手,只能呆呆站在一旁。
绾绡有些头晕目眩,一面揉着额角,一面随手朝某个宦官一指,“你,过来。”
“诶,娘娘有何吩咐”
“去,去泰昭殿将贤妃娘娘临盆的消息告诉皇上不,算了,还是我去罢。”她脚步虚浮却急,“在这样的情形下,势必要将一些话说给陛下才行”她喃喃,登上了轿辇。
“云嫣,惜宁。”她唤住她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宫女,“你们留在这,替我守住九瑶宫,除了早先便定下的稳婆和信得过的太医,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九瑶宫。”
“任何人”
“不错,任何人。”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若是实在拦不住,你们一个托住她,一个即刻来找本宫”
“是”云嫣惜宁齐声应下。
绾绡放下了轿帘,软轿飞快向泰昭殿方向去。
而绾绡不知道,就在她前去泰昭殿时,亦有人拿着令牌去了宁国公府。
生死线上,步步相争。
泰昭殿最深处的镂花长窗下坐着殷谨繁,他用锦帕擦拭着玉箫,十分闲适的模样,可绾绡却在正午的光影下看见了他紧蹙的秀眉。
他是在烦心。是在为什么烦心是西南的打败,还是朝堂上关于瑶贤妃柒染的流言。
绾绡疾步上前,跪倒在殷谨繁脚边,“皇上,求皇上救救贤妃罢”
“怎么了”殷谨繁惊诧,忙扶起绾绡。
绾绡抹了一把泪,“也不知九瑶宫的宫人是从哪里听来一些混账流言,说了好些糊涂话,可巧让贤妃听见了。怀了孕的女人难免多心,贤妃因这些混账话动了胎气,此时临盆,怕是有些凶险”
“那,贤妃她现在如何了朕一会去看她。”殷谨繁的话语中有关切,但他绝口不提绾绡方才所言的“混账话”。
看来,他已经相信,柒染的确非柒家贵女。
绾绡心底有了计较,于是又道:“绾绡谢皇上肯去看贤妃。只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殷谨繁毕竟长于深宫,女人间的那些较量他不是不清楚。
“前朝的事情,后妃原不该得知的,可为何贤妃这么巧就知道了”
“朕懂了,此事朕日后定会彻察。”
gu903();“谢皇上。”她再一顿首,“贤妃既因心绪不宁而动了胎气,还望皇上等会见了贤妃时先暂且好生劝慰着否则,臣妾怕出什么乱子对皇嗣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