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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凰断歌 鬼暮殷 2361 字 2023-10-06

gu903();自殷谨繁遇刺起,不利的流言就开始漫天的流传,仿佛殷谨繁真的已是命悬一线不过好在那时绾绡因为安胎需要被惜宁登人使尽手段拖在了璎华宫,所以外头纷纷云云的真假消息,她一概不知。

这些流言的流传背后,藏着的是更深的心机。连阙七年十一月初一,被史官战战兢兢写入史册的羽林宫变发生。

那夜绾绡只隐约听到了兵戈的鸣声,她在梦中不安的蹙眉。璎华宫太偏僻,以至于有许多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看不到更听不到。她不知那夜帝都和宫中有许多人都惶恐惊慌彻夜难眠,她不知那夜军队的火把照亮了宫城的四门,她不知有人在这夜流血,有人在这夜殒命,有许多的人与事,在这夜开始走向命定的结局。

后来的息史明帝纪是这样描述这一场变乱发生的起因的

初,上因汤、关二贵嫔侍奉不周言行无状,废二妃汤氏怀怨,乃于十月十八,携刃入泰昭殿西书房,刃淬毒上乃长日昏沉,太医院束手无策时有传言汤氏行刺乃赵太妃所指,赵氏意携帝谋乱。肃盈长公主忧君乃与其夫羽林总统领袁湖轩领羽林兵勤王

忧弟心切的肃盈忍不住出手,她与她的夫君本该是殷谨繁最后也是最忠诚的护卫,可他们的一时不忍,却恰恰跳入了谢若的圈套。

羽林军由袁湖轩统领这是不假,但京中的另一支军队帝都南军的卫尉黄呈和却不知何时已为太妃效力。谢若一直是那么谨慎狡猾的人,即便有内鬼出卖了她,可殷谨繁铲除的也不过是她一部分势力罢了。

大息重羽林郎而轻南军,多年来南军的势力总是逊于羽林郎。但黄呈和是个有为的将领,他操练南军多年,竟使这支原本散漫的军队有了与羽林郎抗衡的战斗力。双方在皇城与宫城的交界处僵持住,试探性的几番攻击后,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些年轻的兵甲们都隐隐意识到了他们已被卷入一场事关大息未来,事关天下大权的争分之中。太妃,长公主,这两个女人是站在棋盘两端博弈之人,而卷入局中的棋子,都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刀戟声乱

箭在弦上,却隐忍不发。黎明的冷月洒在金戈与铠甲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霜华。冬夜寒凉,但刀剑的光芒却最是冷得彻骨透心。

沉默,沉默中地上鲜血的渐渐失了温度,两军将士呼吸呵出的白雾像是要将这宫墙下的血隐藏。对峙,短暂的宁静如同箭弦一样脆弱,又仿佛有一把剑悬在所有人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斩落新的一泊热血。

两个女人的谈判正在进行,今夜,乃至以后许多人的性命,就掌握在她们的每一句话中。

宫城与皇城交界处是而今羽林郎与南军僵持的地方,在甘玉门的城墙上,新沏的茶在夜风中清香徐徐。

沏茶的是个年纪虽已不再年轻,但眉目依旧很是清秀的宦官,他动作优雅,若换一身绫罗白衫,只怕不输帝都名门的家主。

“多年未见,难为章公公还记得我喜欢普洱。”肃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并不啜茶,而是打量着状如荷叶色如青玉冰裂纹隐隐约约纵横的茶盏,“这似乎,是我母后还活着时,她赏给你的。”

太妃已经病重到难以行路,被人以轮椅推着缓缓而来,秀雅的眉眼含着淡淡的笑,依稀仍是昔年的莲妃赵箬,只是她的声音并往年虚弱无力很多了,“哀家记得,哀家还记得那时哀家还只是婕妤,德英皇后对哀家多有照拂。”

“那时,我就应该劝我母后杀了你的。”肃盈凤眸微眯,杀意锋锐。

“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太妃好整以暇的笑,欣赏着对方愤怒的模样,“那时别说是你,哪怕是睿帝都不会想到今日罢。”

“有句话是世事无常,有句话是愿赌服输。赵箬,你有今日的胆量我倒是钦佩你,父皇在时满朝文武皆叱你为妖姬,原以为你也不过就是有几分狐媚又贪几分权势罢了。”提及昔年,肃盈的声线中有深切的恨意。

“狐媚惑主的是赵飞燕,贪弄权势的是贾南风这两人虽风光过,可皆没有好下场,我不会去效仿她们。”

“那你想做谁武曌么”茶盏被重重砸向太妃,破碎在她脚边,溅起茶汤泼上了她月白裙裾上绣着的缠枝荼蘼。肃盈咬牙,继而冷笑,“你以为仅凭几千的南军就可以操纵朝政,赵箬,你胆子虽大却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较之肃盈的怒,太妃自始至终都是一派平静淡然,淡然中甚至还有几分属于病人的脆弱,她轻柔的笑,“武曌长公主抬举了。哀家深宫妇人,自先帝丧后惟愿含饴弄孙,终老天年。奈何皇天不佑,哀家宿疾沉疴时日无多,赵氏一族蒙冤入狱。这让哀家如何能不心上皇上素来仁孝,从来不忍心见哀家,此番赵氏一族获罪,必然是因天子身旁有人搬弄是非。至于皇帝遇刺一事哀家也正在查真凶呢。之所以联合南军卫尉黄大人,也不过是想着为皇帝分忧清君侧。”她半睁半合的眼轻轻扫过肃盈,即便病重,她的眼眸依旧波光潋滟神采逼人,“说起来,谋逆犯上的倒是长公主你呀。无端引羽林郎入皇城,呵,是要逼宫么”

被赵箬这么一激,肃盈却是渐渐的冷定了下来,“休要巧言,刺客汤氏之父汤学明为你兄长门生,他已被彻查与你赵氏结党证据确凿。汤氏入宫后亦与你私交甚密,若说她不是你的棋子我是断然不信的。再者,若你真无所图谋,何必派人封锁各宫,把手控制泰昭殿眼下相比大半个宫城都落入了你的掌控对么赵箬啊赵箬,我是真没想到原来这些年来你竟在悄无声息中就积攒了如此深厚的势力,效忠于你的人究竟是有多少”

太妃浅笑,笑肃盈的无知和强做支撑,她隐藏起来的势力和她真实的的身份真实的意图,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子一概不知。女官兰碧从城楼一侧拾阶而上,她手上执着的是一份殷谨繁的手谕,以天子的口吻斥责肃盈长公主谋逆犯上,私领羽林军作乱,念其为帝裔皇姐,暂不追究,收押府中候审。

“荒谬”肃盈夺过手谕撕得粉碎,指着赵箬,“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惜你现在被堵在了甘玉门,不然你倒可以进泰昭殿同皇帝好好说说汉献帝的故事。”太妃似笑非笑,眸中尽是嘲讽。

“你好大的胆子,篡夺我殷氏权柄,我让你满门五马分尸”

“长公主先别想着哀家的下场,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太妃弯眼看着她,看着她身后城楼下的兵马,日将东升,隐约晨熹下羽林郎身上上好的铠甲折射出火一般的光华,“哀家或许会劝劝皇帝,要他非但不治你的罪,还封你父与子为公侯”

“赵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是曹操,你的实力还差远了”肃盈豁然起身,扬手,袖中藏着的断箭呼啸着射向天穹,箭上绑着的哨笛凄厉宛若垂死的鹤唳。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一旦她发出响箭,她身为羽林军总统领的丈夫就会率领羽林郎发动总攻。

然而四野寂静,响箭的余音似仍在空中袅袅,但天地沉默。肃盈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置信的蓦然奔到城墙处探出身子张望,她看见她那平素都老实寡言对她惟命是从的丈夫袁湖轩骑在大宛宝马上,隔着夜雾也正抬头望着她他们间的距离并不近,可她却清晰的读出了他的歉疚与拒绝。

她的夫君,她这些年来最锋利也最忠诚的一把刀,竟背叛了她。

肃盈只觉得刹那失去了一切的支撑,几乎要轻飘飘的从城楼坠落。

“你的夫君其实很爱你,这些年来他可谓是最终于你殷氏皇族的人了,因为他爱你”坐在轮椅上的太妃不知何时被推倒了到了肃盈身后,轻柔而轻快的声音宛若讥诮的笑声,“你以为你用爱拴住了一个男人,可你不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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