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35(2 / 2)

遗凰断歌 鬼暮殷 2323 字 2023-10-06

gu903();然而站久了,又不免一阵头晕。她几乎要倒下,只是不肯示弱死死的掐着窗棂站定。

或许还未赢了殷谨繁,她自己便先死了她自嘲的如是想道。

她想起了兰碧死前留下的最后的问题,不犹觉得可笑。待到复仇结束她真希望她能看到结束。

“报”前锋的探子再度奔来。

“皇、皇上请求与太后议和说他与殊妃娘娘,会一同在倩幽台等待太后。”小兵有些惴惴不安的呈上一封绑在箭上的帛书,“这是御前女官烟凝射来的。”

谢若接过,粗率的扫了一眼,而后默然不语。

绾绡会落在殷谨繁手里,她并不惊讶,她也不怕绾绡落在殷谨繁手中会出什么事,殷谨繁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她知道他不会狠下心来杀谢绾绡。

至于绾绡腹中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虽说是她的外甥,虽说她的确看重这个孩子,可还犯不着重视到与殷谨繁议和的地步。这个孩子死了她最多少了一些朝堂上的筹码罢了,却也不会很为难。

而且若是绾绡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设法保下,那她这些年也是白活了。

可虽是如此,谢若却迟迟没有开口。她在犹豫,究竟在犹豫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

殷谨繁送上来的信并非什么劝降书或是低声下气向她求什么,而是一张珊瑚笺,笺上几行小楷端正而略显清稚:三月新梨如雪,十五满月若霜,此良辰佳夜,安得昏昏梦过宜雅谈文赋、共品辞章,特备桑落琼浆、羽觞玉卮,以候名士。

纤细的食指轻轻抚摸着珊瑚笺,笺是新笺,墨存余香,可这寥寥数十字,却是隔了十余年的光阴。彼时他还是陈皇后身边的小太子,顽劣而孤独,不愿写讲学与母后安排下的功课,便变着法儿诓她去捉刀代笔,什么品酒啊,赏月啊,不过是找个好地方碰头,她替他写文赋,他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身边人和事罢了。

今夜没有满月,此时并无梨花。同样的邀约,为的却是不同的事情。这十余年来谢若在伪装与隐忍中麻木了自己的心,可她无法否认,即便是在作戏,可与年幼的殷谨繁说话,是她最轻松的时候。

同信笺一起附上的,还有一枚玉佩,成色极好,鎏金在玉上嵌着四字:月圆人宁。

这是绾绡的东西,确切说,是绾绡五岁前的东西。绾绡的本名就是月宁,这枚玉佩,是她做童年时的旧物。琴州城破萧谢皇族西逃时,这枚玉佩落在了她的手里,她留在息宫伪装成赵箬时,偶尔会想念自己的亲生妹妹,那时总缠在她身边的殷谨繁与她的胞妹那么像,于是她索性将这枚玉佩送给了他。

“太后”探子又犹犹豫豫的开口。

“说”谢若的语调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烦躁,因为她的情绪已被拨动。

“烟凝女官,还有一句话要臣传达。”

“什么。”

“若这回不相见,那便永远都见不到了。”探子小心翼翼的说完转达完这句话,他不确定这话究竟是谁说的,也不明白这话说了冷绝的文安太后有什么影响,他只是从这话中品出了几分伤悲,于是说出口时不犹得也带上。

若这回不相见,那便永远都见不到了这话,是绾绡说的还是繁儿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是绾绡,那她开口时必定是带着几分凄然几分哀绝,或许还有几分委屈谢若承认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妹妹。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殷谨繁,谢若猜,他说话时面上一定会有威胁的冷酷与狠绝这个被她养大的孩子,有时行事不留余地的态度很像她。

但这话却也是实话,这场对决,注定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见见罢,见见罢,有多少生离死别发生的太仓促,有多少人至死都来不及好好会面一场她将手中的信笺与玉佩都叩在桌上,勾了勾唇,“准备一下,我要去见殷谨繁。”

“可是”那几个得力的心腹都不犹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小心的提醒道:“主子莫忘了肃盈长公主的前车之鉴呐。”

手握羽林禁军的肃盈长公主正是在与谢若谈判之际被暗算,从甘玉门城楼跌落,从此成了一个废人。

“那就选百名卫兵随行,五十名死士作陪,十名顶尖的影卫同往。”谢若吩咐,眉目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畏首畏尾,不是谢家子孙的姿态。何况”她笑了笑,“我不是肃盈,而繁儿他也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适逢别时

那一次的会面,是谢若与谢绾绡最后一次相见。

会面之地是倩幽台,这里位于宫城之南,无需深入内廷,确实是恰当合宜的相谈之所。交锋的两军暂时息鼓,百人的卫队护送着谢若来到了倩幽台。

倩幽台看到这里时谢若下意识的回忆起了那些于她而言尽是耻辱与不堪的曾经,曾经她是宠冠后宫的莲妃,睿帝爱她的舞姿与柔媚,特地修筑了这倩幽台赐予她。当时后宫妃嫔人人艳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一次婉转笑颜背后是咬碎了的银牙和强咽下的血。

这些年来,她可曾留下过什么好的回忆所有的美好,都已随着大萧的倾覆而消失。

双方的精兵在倩幽台沉默的对峙,仿佛拉满的弓弦,或许下一刻杀机就会破开刺出。在银铠铁枪的护卫下,谢若见到了自己的妹妹。

绾绡静静的坐在倩幽台的中央,她的面容那么恬静安宁,又苍白脆弱的像个孩子。谢若不犹想起了很多年前绾绡还只有五岁的时候,那时大息的铁骑已兵临琴州城下,兵荒马乱之中谁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去关注这个孩子,不过她很乖,总是安安静静的一人坐着,不去打搅任何人。

“殷谨繁呢”谢若扫视了倩幽台一眼,这里的开阔和高出平地十余尺的高度显然无法藏人,她只看到了绾绡和站在绾绡身后那几个带刀侍者。

“我有话与皇姐说。”绾绡的眉眼并不像谢若,谢若是秀婉中暗藏冷锐,而绾绡则是恰到好处的秾丽,早些年还因在南萧的孤苦而眼中暗含冰冷,可现在的她,看起来端庄平和,一派安然,就如就如谢若记忆里的母后,萧哀帝的敬德皇后一样。

母后是个很贤明也是很慈爱的人谢若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多去回想什么,“你是来给殷谨繁当说客的叫他自己来这,否则我看不出他的诚意。”

“皇上暂离,我们姐妹说话,要他来做什么”绾绡澹然的笑,“皇姐请坐。皇姐身边跟着这么多好身手的人,还怕我会对皇姐不利么”

“你果然是给殷谨繁当说客的。有什么要说的便说罢,我想见识见识你的口才。”谢若落落大方的坐在了绾绡对面的位子上。

“我说了我不是说客。”绾绡摇头,“我今日坐在这里,身份与姐姐是一样的。大萧的公主,谢氏的女儿。”

“原来你还记得你姓谢。”谢若嘲讽的弯了弯唇。

“绾绡姓谢,骨血里的印记永世无法更改,会代代的传下去。我腹中的孩子,也会流着谢氏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