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将,暗合天上的二十八星宿,难道里面葬着的是光武帝不成”
“果然是阵法”穆山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张让,却见他一脚踏入二十八棵柏树的灵气笼罩范围内,整个人顿时从眼前消失,仿佛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穆山径自从树上跳下,站在阵前仔细的观摩着柏树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灵力,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道:“可惜了,天星洞的阵法,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威慑性”
信步跨出,穆山只觉眼前的世界迅速的往外退去,古树、青山、鸟鸣,在眨眼之间消逝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渺茫的星海,亿万星辰,争相闪烁,令人眼花头昏,难辨方位。
无穷的星光,吞吐之间,往外挤压拉长的星芒,似是一把把最为锋利森冷的长剑,不约而同的指了过来。穆山很清楚,他的下一步迈出,将决定他的命运,一旦踏错,将要面对的则是无尽星辰的携手攻击,纵使是绝顶高手,也难以逃出生天。
“二十八星宿”穆山双眼微眯,锐利的目光透过长而细密的睫毛,仔细的搜寻着出路。
“看来只能投石问路了”看了片刻,依旧没有看出阵眼的所在,穆山唯有快速的结印,催动体内灵力,想从星海之中抽取星辰之力,然而还未等他施展开来,即刻招到强烈的抵抗。所有的星辰,似是在瞬间颤动了一下,本能的散发出各自星相的气息。
“原来我是站在亢金龙的位置上”收起体内的灵力,穆山低头看着下方一闪即逝的龙纹,而后再将目光投向更远处的五颗星辰上:“东方青龙七宿,亢金龙排在第二位,之后依次就是氐土貉”
穆山腾空而起,身形在星海之上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翻转,然而他脚下的星海,却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悄然的挪移起来,及至穆山从空中落下时,脚下所踏着的位置淡淡的显现出氐土貉的星象。
星海一阵沉默,繁星依旧,只是它们往前拉伸的星芒,愈发显得尖长冰冷。
“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每往前踏出一步,那些星芒便密集尖长了三分,当最后一次腾空之时,穆山只觉自己像是从密集的钢铁刺猬之中穿行而过,虽然身形潇洒,仿若春风扶柳,然而后背还是不小心的从星芒伸出的剑尖处擦了一下,瞬时只觉背上凉飕飕的,似是被寒气冻得失去了知觉。
“箕水豹”当脚下现象出一头矫健狰狞的豹子形象后,眼前的星海快速的黯淡了下去,黑暗再次从四周汹涌而来,带来呜呜厉啸的山风,急促的从穆山裸露在外的肌肤掠过,留下阵阵的寒意。
柏树的枝叶簌簌的颤动着,仿佛黑暗之中妖魔的桀桀低语。
环顾四周,倾听着山风从树梢掠过的轻响,神识扫过之处,将北邙山腰的一草一木,尽皆映入脑中,分毫毕现,穆山不由的疑虑道:“即是布置了星宿大阵,那么便可知晓此处并非寻常据点,可是为何连一个巡哨的都没有”
“血”低头看着地面泥土中的血迹,鼻翼快速的翕动了一下,双眉微微皱起,疑惑道:“不对,阉贼即便把全身的鲜血都流干了,也不可能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
再次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山腰处,那道在黑暗之中的洞口,黑黝黝的,仿佛一张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尽量的收拢身上的气息,穆山猫着脚步,快步走进了山洞里。
山洞高约两丈,进了里面,走了片刻就遇到了一个转角处,而后便可见到洞壁上插着许多的火把,火苗在山风的挑逗之下呼呼闪烁着,将整个洞内照得阴晴不定,愈增阴森之意。
“这么说你把两个皇子都弄丢了”
这个声音,徐福
前方暗黄的光线里,悠悠的传来徐福那不愠不火的声音,穆山不由的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抽出腰间的双剑,侧耳倾听着。
“杂家也是尽力了,为了域主的大业,杂家可是把两条胳膊都给丢掉了,还请域主垂怜,救救杂家一命”
“胳膊丢了,也就是说你的武艺等于废了,那么本座还要留着你这个废物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域主,饶命,啊”
这家伙,不仅对别人狠,就是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冷酷无情。徐福,或许天生就是个冷血的胚子吧
听着张让那撕心裂肺,连绵不绝的凄厉吼声,穆山虽是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然而待他走进洞内,看清眼前的一切,瞬时只觉浑身的毛孔乍起,有股寒流在皮肤下肆意的窜动着。
前方,暗黄的火把照耀下,徐福的肚腹连同胸膛一并从中裂开,露出一张巨大的,长满牙齿的怪异嘴巴,而在徐福的后背上,六只似手似脚的肉须正刺穿了张让的身体,不断的吸食着他的血肉,不仅将他整个人吸得干瘪瘦小,而且还正在抬起他的躯体,拼命的往徐福洞开的大嘴里塞去。
第五章混沌神通
创世更新时间:2015020914:00:00字数:2284
空旷的洞穴内,火把的光亮被漫长的黑暗压抑在极小的角落里,无法照亮洞穴中央,徐福此刻的表情。然而在摇曳的火光下方,那一只只杂乱横摆的鞋子,残缺的衣襟,倒是令穆山明白了为何在这山洞外面没有遇到任何的巡哨,感情他们都已经成了徐福的腹中之餐。
“咯吱”骨肉被嚼碎的声音,在寂寥的洞内悠悠的回荡着,很快就被另一个吞咽的声音覆盖了下去。
“来都来了,为何反倒学起了四处钻洞的老鼠,东躲西藏,不敢露面”
“这个声音”穆山缓缓的从甬道之中走出,步入火光的照耀之下,脸上的惊诧神色,将他内心的波动全部泄露了出来:“你”
徐福的肚腹和胸腔开始合拢起来,然而令穆山感到震诧的却不是徐福如今那副丑陋怪异到令人作呕的皮囊,而是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尖锐粗短,仿佛嘎嘎乱叫的鸭子,突然被人掐住了脖颈,所有的声音都得挤着才能出来一般,而这种声调,恰恰就是张让那个死太监所特有的。
gu903();“民间自古就有以形补形之说,难不成吃了那个阉贼,你也变成了阉贼”穆山左手的神剑干将高高竖起,洞内的火把似是被人浇入了沸油一般,倏然暴涨起来,吞吐粗狂的火焰,将洞内的黑暗全部驱赶,将徐福的脸庞照得纤毫必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