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略有几分桀傲不训的样子。而白珺竹回来后还有一些帮中事务需他处理,一直未得休息,只是面上虽有疲色,却依然举止有度,不见一丝松懈。
相互见过礼,于少游很是随意的问道:“不知易兄弟叫我来,所为何事”易梦堂刚醒,若是为感谢他出手想救,也不至于不顾他是否在休息便请他来,若是其它事他与易梦堂只不过一面之缘,虽动手过了几招,却也不至于结下什么怨仇心中疑窦重重,他面上却很是散慢。
易梦堂看着他,极为严肃的问道:“请问于兄,你可是神盗于澜江于大侠的后人”
听到父亲的名字从易梦堂口中吐出,于少游的眉梢不易察觉的轻微一抖,却依然漫不经心的道:“三只手于澜江,正是家父。”
易梦堂掀被下地,这两天两夜他只喝了毒手廖云给的两碗米粥,又流失大量鲜血,此时一起身,胸前伤口扯动的疼痛尚可忍受,眼前却是金星乱闪,耳中“嗡嗡”作响。白琦雪在他身侧,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稍缓片刻,易梦堂捧起瓷坛道:“有位前辈托我将此交给于大侠的家人”
“这是”见易梦堂如此郑重,于少游也有些凝重起来,他伸手欲接,心内却突然生出几分胆怯。
易梦堂恭敬的捧着瓷坛,沉声道:“这是于大侠的骨灰。”
闻听此言,于少游身躯一震,脸上再不见一丝散漫,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瓷坛,神情极为复杂。半响,才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问道:“那位前辈,是谁”似是极力压抑着心内翻涌的情绪,声音都有几分怪异。
“是毒手廖云,廖前辈。”此言一出,连白珺竹都惊诧的看着易梦堂。易梦兰看他体力不支,过来与琦雪一起扶他坐回床上,易梦堂这才将事情经过大略讲诉一遍。
听易梦堂说完,于少游抚摸着怀中的瓷坛道:“当年,家父遇难之后只有一颗头颅下葬,家母伤心之下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临终之时嘱我一定要寻回父亲尸身,不叫他身首异处,这些年过去了,我本以为此事将终成遗憾”话至此处,于少游忽然将骨灰坛放在桌上,一撩衣摆向易梦堂跪拜道:“多谢易兄弟,此恩情在下记下了,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此事白珺竹不方便插手,而易梦兰顾忌男女有别,也不便伸手想扶,易梦堂身体虚弱,待要再挣扎下地,于少游已快速的拜罢起身了,他苍白的俊颜上不禁泛起羞红,不安道:“于大哥真真折煞梦堂,此事要谢,也该是谢廖前辈,况且若不是有于大哥和白大哥冒险前去搭救,只怕梦堂被廖前辈送出药庐,也没有能力再回此处。说到底,该是梦堂感谢于大哥才是。”
于少游一摆手道:“那位廖前辈只怕已不在人世,在下若是要谢,也得等百年之后了。如今家父骨灰是易兄弟带回,在下便只谢易兄弟了。”说罢,面上又恢复先前的云淡风轻,对众人一抱拳道:“如今易兄弟已回,在下还要赶回去将家父骨灰下葬,便就此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
白珺竹是此处主人,自去相送,白琦雪此时一颗心中,却是只有易梦堂,唤了人来将易梦堂未醒时便备下的伤药补药饮食一股脑的搬了进来,只恨不得易梦堂吃了药便立时好了一般。她亲手服侍汤药,竟让易梦兰这个做姐姐的都有些插不上手。好在易梦堂除了失血后虚弱,其它的只是皮肉伤,只需安心调养便是。
服过汤药后,易梦堂忽想起一事,便问白琦雪道:“朝霞可还好”白琦雪叹息道:“还好,只是它长这般大从未受过这种委曲,只怕以后不会再理你了。”
易梦堂摇头苦笑道:“不理便不理吧,只它没事便好。”抬头见白琦雪一脸难掩的倦容,却还强自支撑着陪他说话,便又劝她回去休息。白琦雪这几日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此时见易梦堂无碍,精神放松下来也有些支持不住,虽有不舍,却也不得不去休息。
送走白琦雪,易梦兰过来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易梦堂苍白的脸色。易梦堂不等她开口,便一低头道:“姐姐对不起,这次,是我太过大意了。我忽略了玄天网的厉害。”
易梦兰无奈叹息一声,原本要说的苛责话,也不忍再出口,只道:“你且好自为知吧,若有下次,可不会再有廖前辈那样的高人来助你,也未必有白大哥和于少侠这样的朋友来救你。”
易梦堂点头道:“梦堂以后会加倍小心,不会再有下次。”神情一黯,又道:“只是可惜了廖前辈,若不是为我,他也不会死在药庐之中。”提到廖云,便想到师父,又道:“姐姐,廖前辈说,他是师父的朋友。”
易梦兰奇道:“他知道师父是谁”
易梦堂点了点头,又将与铁风扬及廖云所有涉及师父的对话细细讲了一遍。说罢,又道:“姐姐,我心中一直在怀疑一件事。”
易梦兰与他对视一眼,娥眉蹙起,道:“如今,我也几乎可以确信了,只是万一不是,而且算了,此事还是待日后向师父请示过之后再说吧,目前且不用声张。”看了一眼易梦堂,忽又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可不像是刀剑所为”为他包扎伤口时她便注意到了,尤其是左臂上,让她实在想象不出是何种兵刃所伤。
易梦堂想到铁忆霜对他的折辱,不禁心头火起,恨恨的道:“是被发簪伤的铁忆霜那个淫女,总有一天我要报了此仇”
“淫女”易梦兰面上微红,有些羞于出口,却又忍不住问道:“只听说那铁忆霜心狠手毒,却从未听说她有淫邪之说。”
易梦堂正在气头上,又是自己的亲姐姐相问,便将经过叙述一遍。话落,抬眼却见到易梦兰眼中隐忍的笑意,不禁又羞又怒,喝道:“姐姐你”
易梦兰却越发忍不住要笑。道:“师父送我们下山之时,千叮咛万嘱咐,料他老人家却万万想不到,你堂堂七尺男儿,下山之后,竟会遇到、此种危险”说罢,再也忍不住掩住口吃吃笑个不住。
易梦堂一张俊颜却是忽红忽白,气恼之下,一把扯过被单拉过头顶一头躺倒在床上,不想却牵动伤口,不禁闷哼出声。易梦兰急忙收住笑上前查看,见有鲜血渗出纱布,便又重新为他上药包扎。一边包扎,却又调笑道:“幸好琦雪姑娘不在,不然见你这伤口又再扯开,不知会如何心疼”
易梦堂本咬着唇不想理她,听她提及白琦雪,心内却不由荡开一抹温柔,思索着道:“我得想个法子,速速教会她些能防身的功夫,不然,若哪次身边无人保护”
易梦兰打断他,笑道:“此事自有她哥哥去操心,又干你何事”
易梦堂面上又是一红,却反唇想讥道:“如何这本也该是白大哥操心的事,只是,你也不想替他分担分担吗”
gu903();易梦兰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举起手中换下来的纱布抽打他一下道:“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为何要替他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