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人死又怎能复生也罢也罢父母也已分别十多年,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终是可以团聚了
在蓝胜坤的帮助下,分别将父亲与阿虎收殓入棺,看着父亲如同熟睡一般的面容,白珺竹喃喃道:“爹爹,就请您在此先委曲几日,待十日之后事了,小竹便送您回山谷中去,让您跟娘亲团圆可是以后,小竹和雪儿思念你们时,又该怎么办你怎就忍心,不待雪儿和梦堂回来,就、就”狠狠咬住拳头,却还是抑止不住哽咽出声,泪如雨下
蓝胜坤心疼不已,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仰天道:“老天啊他们父子才团聚几天你怎就这般残忍,小雪儿若是回来,又该如何接受”
白珺竹却已顾不得这些,一意的痛哭发泄了一阵,方才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来,眼角余光见安排随侍梅夕鹤的小厮守在门外,抬手拭去脸上泪痕,招手让他进来。
小厮进来躬身行礼,恭敬道:“禀堡主,梅老先生说他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堡主随时可以过去。”
白珺竹点了点头,挥手令他退下,转身望向棺中,眼中又忍不住涌上湿意,深吸口气强压下悲伤,仿若风义长还活着一般,轻声道:“爹爹,孩儿先出去了。”轻轻的将棺盖拉起虚掩上,好似为熟睡的人盖上被子一般。
蓝胜坤叹息道:“珺竹,你放心吧,我会在这里好好照顾。”
白珺竹闭了闭眼,一狠心转头跨出门去,大步往梅夕鹤的药室中走去。进到药室之中,只见两个大大的浴桶被屏风隔开,于少游与小宝儿分别合衣坐在两个浴桶之中,浸泡在微带着青绿的热水之中。
小宝儿年幼,人小桶大,又是昏迷不醒,为免他滑入水中,便贴着桶边放了架子,用柔软的布帛将他缚在架上。黄然犹自放心不下,不顾自身伤势,搬了椅子坐在浴桶旁看护爱子。见白珺竹进来,挣扎起身,目光中满是期盼。
正站在桌边摆弄着满满一桌药物的梅夕鹤闻声抬起头来,见白珺竹双目红肿,不禁满面愧色,叹息道:“都是怪我,若我不将你爹和阿虎接出山来,他们也不会”
白珺竹摇头打断他道:“梅伯伯快别这样说,即便您不接他们出来,这次我们回来,也是会回去接的。”语音稍顿,看向于少游和小宝儿又道:“他们怎样”
梅夕鹤又是连连叹息,良久才道:“老夫惭愧,破解不了那毒性,这药汤起不了太大作用,还是得需要强劲的内功将毒逼出体外才行。”
白珺竹毫不迟疑的道:“我想以我的功力应是可以,该如何做这便开始吧。”
梅夕鹤摇了摇头,道:“你是可以,可是,只怕只能救得一人。”
一直闭目养神的于少游闻言突然张开双目,淡然一笑,道:“先救孩子,我还撑得住。”
梅夕鹤又稍做沉吟,才又道:“此法对自身功力耗损极大,需得你将功力注入他们体内,将深入内腑中的毒性逼迫出来,通过汗液散入药汤中,只是你的功力,也将一并散出,短期之内很难恢复。而且散入药汤中的毒性怕是极易反噬,我已命人煮制药汤,到时不断更换。你们四人体质改变,现在那毒性奈何不得你们,可是等你功力将要散尽之时,却不知会如何。再者十日之后,你还要赴铁风扬之约”
黄然一惊而起,他自然识得轻重,不由的慌张起来,担忧的看一眼小宝儿,又再望一眼白珺竹,无措的道:“梅前辈,可否等到十日之后”话未说完,便见梅夕鹤摇头,心中不禁下沉。想了一想不肯死心,又道:“珺竹已命人去寻梦堂和琦雪,或许这一两日便可回来”
梅夕鹤无奈的看着他,沉声道:“于少侠或许等得,小宝儿,却是等不得的。”
白珺竹咬了咬唇,道:“十日之后的事,十日后再说,现在,先救小宝儿要紧。”
黄然眼中闪过感激,随即又是黯然,毅然摇头道:“不行,你现在救了小宝儿,十日后便是去送死”
白珺竹抬手搭上他的臂膀,坚定的道:“小宝儿是我侄儿当年,义父和二叔三叔为我,即便是明知不可为之事,也是拼命为之,如今我有能力救小宝儿,又怎能不救”
话音一落,便听易梦兰的声音在门外道:“你们可以放心,十日后,还有梦堂”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易梦兰已换了一身素服,面容惨白与衣衫颜色不相上下,唯有双目又红又肿。百灵搀扶着她,见大家看了过来,便道:“易姐姐醒了,放心不下,非要过来看看。”
白珺竹上前去将她搀扶进来,易梦兰又道:“大哥,你只管放心救小宝儿,十日之后,就让梦堂去为师父报仇。”
白珺竹皱眉摇头道:“不,我不能让梦堂替我涉险,十日后,也许我已恢复。”
见梅夕鹤微微摇头,易梦兰凄然一笑,道:“大哥,你十岁即与师父分离,而我和梦堂在师父身边十年,也只是称呼不同而已,若论父子父女之情,我与梦堂,并不比你跟琦雪少”
白珺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又道:“我是大哥,当然是要保护好你们”
易梦兰抬头看他,道:“若是梦堂在此,你们自然可以商议谁来救人,谁去赴约,可如今形势所迫,大哥也就不必再多说了,还是快快救小宝儿要紧。我,我去陪着师父。”说着,眼圈又是泛红,一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白珺竹看着她走出门去,无奈一声长叹,又听梅夕鹤细细吩咐一番,脱去外袍,仅着一身单衣跨入浴桶中,调匀内息,执起小宝儿一双幼嫩小手包在掌中,将掌心劳宫穴相对,微微垂眸,将凝成一线的内息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隐见一缕缕血色从小宝儿衣内浸出,弥散在水中,梅夕鹤拿起桌上一把剪刀,上前去连剪带撕,几下将小宝儿剥了个干净,白白胖胖的小小胸膛上,赫然一个紫黑的掌印
衣衫一除,那从他嫩白肌肤上沁出的血汗更是清晰可见,一丝丝,一缕缕,缓缓的在他周身漫延开来。而那一桶药汤,原本虽带有青绿之色,却仍然是清澈透明,在溶入了小宝儿身上沁出的血汗之后,并未染成红色,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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