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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往事 哈风 2269 字 2023-10-06

犴王低首看着苍向天,语重心长道:“起来,挺起你的胸膛,将他们带去,砍下敌人的头颅。”

“犴王保重。”苍向天站起身,对犴王抱拳道。

“记住你的使命,截住齐国求援的信兵,八日后,我率怒卑铁骑开始攻城。”犴王坚韧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舍,随即走下车来,厚实的大手从两侧拍打着苍向天的双臂,语气低沉道:“向天,带他们回来。”

“嗯。”苍向天庄重地下头,虽然不知道能否回来,但心中始终有个坚定的念头,即便战到最后一人,也要挡住齐国援兵,让犴王夺下城池。

“上马。”苍向天转身上马,回首望下犴王,向着南面纵马而去。蔡古岭与叶一郎跟在身后,三千勇士别了哈达城,带着他们收复家园的决心,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空中,雪花渐渐大了起来。晶莹的雪花向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犴王站在哈达城外久久没有动过,任雪花落在身上,随即化去,复而又落。睫毛上的雪花片片融化,化成了泪水,沿着那布满沧桑的脸颊流下。

“溪厄木,各部可都接到了消息”犴王动了,强健的身体转了过去,回身向站在车旁的一人问道。

那人上前单手放于胸前,弯下了腰,“犴王,五日前便已派出轻骑,不出五日,各部便会带兵前来。”

犴王扬起头,看着哈达城上一尊飞鹰的石像,“尊贵的鹰王,请保佑你的孩子们,让怒卑的铁骑纵驰在塞北的草原上吧。”

苍向天面色凝重,一路疾驰。犴王交给他的任务很是艰巨,渡过寒江,夺下陈州桥,只三千人挡住齐国援兵,直到犴王夺下三座城池。

夺桥倒是不难,难在如何抵挡齐军。虽然有桥做屏障,齐军不能大举进攻,但毕竟自己只有三千人,齐军前赴后继冲桥,就是累也把自己这些人给累死了。犴王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断桥,否则梁国发兵齐国时,自己的铁骑便无法冲过寒江。

一直跑了近二个时辰,苍向天才令队伍停下,席地而坐,原地休息。

蔡古岭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肉干,撕下一块递了过来,“首领,吃这个,一块便能支撑一天。”

苍向天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来,丢进了嘴里,“这个一定要保管好,战时都靠它补充体力了。”

叶一郎在另一侧递来一个水囊,问道:“首领,梁国真会如期出兵吗”

“嗯,叶大人不是无信之人,我信他。”苍向天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对叶一郎狠狠下头。

“即便他们如约出兵,我们还要苦战十余天,还不知齐军会来多少”叶一郎多少有些担心,毕竟三千人对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来,不过是沧海一粟。

“首领,我们渡江后便没了马匹,若是在旷野之地,根本无优势可言。”蔡古岭嚼着肉块,鼓囊着道。

“你的意思是”苍向天早已考虑过,绝不能硬拼,否则只有一个结果,便是全军覆灭。

“夺下陈州桥后,想办法再夺取木苏城,有城在手便好守多了。”蔡古岭的话正合苍向天心意,他也是在思考着,自己是守住陈州桥,还是夺下距离陈州桥最近的木苏城,来阻挡齐军。

第六日黄昏时分,苍向天带领的队伍终于赶到了寒江边。这里距离陈州桥直线距离不足十里,只是此处江水湍急,两岸又多是山崖乱石,即便是船夫,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怒卑人在这里架起了五条滑索,犹如五条黑龙从山石中窜出,直接钉在了对岸的崖石上。

“大人,我们便从这里过江吗”蔡古岭望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江水,再看看对面的崖壁,还有那横在江上的铁索,不免双腿有些发抖。

“你刀光血影都不曾害怕,怎得见了这却怕了起来。”苍向天斜眼打量他,将长刀背负身后,笑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我老蔡没有怕的,却偏偏只怕水。”蔡古岭晃晃脑袋给自己打起精神,这滚滚的寒江让人头晕,别一个把持不住在掉了下去。

苍向天向手中啐了一口,“无妨,我先过去,你们看仔细了。”

远航只是口头对苍向天讲解过如何使用滑索过江,苍向天本身也是第一次使用滑索。上前还是不放心的扽了几下,那铁索纹丝不动。

将滑索绑好,苍向天长出口气,双脚一蹬向前滑去。只感觉滑索越来越快,脚下江水翻滚而过,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还未来得及害怕,自己已经接近了对岸。

坏了苍向天看到对岸的崖壁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滑索的速度却丝毫未减,这若撞上不死也得断胳膊少腿啊。当下暗中运气,将双脚向前伸去。

“呲”的一声,双脚距离崖壁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滑索忽然停下来。苍向天身子晃了两下,急忙站了起来,抬头才发现此处铁索上面有两个死结,便是它挡住了滑索的前进。

“叶大人果然聪明。”苍向天笑着自语下,解开腰间绳索,将滑索用力向前一推,让它自行滑过江去。

蔡古岭在对岸看到苍向天平稳的过了江,向身后一招手,“快,去那面滑索,抓紧渡江。”身后怒卑勇士分为几队,各自奔向另外几条滑索。

直到子夜,三千人才全部渡过了江。苍向天带领队伍摸黑向陈州桥那里赶去,他们要在黎明之前,夺下陈州桥。

陈州桥是寒江两岸唯一的通道,齐国占领塞外三城后,便在此布有守军,只要守住此桥,怒卑的铁骑便无法过得寒江。

苍向天沿着江岸摸到了桥处,陈州这面部署松懈,只有几名兵士聚在火堆前烤火,连长枪都立在一旁。也难怪他们放松警惕,前有桥对面守军,身后是陈州,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人从桥的侧面过来。

“这面守军不多,一郎,你带人上去解决他们,万万不可发出声响。”苍向天紧靠在一棵树后,回首轻声的嘱咐。

叶一郎上前观察一下,带着十名勇士弯腰摸了过去。

火堆前只有五名兵士,正坐在一起聊着天。屋内还有十五名,已经酣睡过去。

叶一郎慢慢靠近,将长剑从腰间抽出。直到距离不过十米处,一名齐国兵士才听到了一些声响,站起身向这面望来。

叶一郎向孤狼一样窜了出来,身后十名勇士一声不吭,挥着马刀向那几名兵士冲去。

“有人”最先发现的兵士张嘴喊了起来,可惜发现的越早,死的便越快。只喊了一半,叶一郎的长剑带着一道寒光从他的脖颈处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

那几名兵士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稀里糊涂的被乱刀砍翻,抽搐几下死了过去。叶一郎未做停留,直奔一旁的帐房,身后十人提刀跟上。

屋内的兵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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