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印文帝高兴,提出了想要辞官。
“皇上,现如今中原已平,臣想辞去官位,回江州安度余生。”
“什么”印文帝以为自己听错,连连眨着眼睛,不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臣想辞官回江州。”远航将身子挺直,重复了一次。
“为何啊朕刚刚下了旨意,提封你为左司使,已经官居一品了,可是你觉得还不够吗”。这次印文帝听清楚了,一脸惊讶地问着,双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皇上您误解了,远航本一介草民,得圣上垂爱才有幸入朝为官。只是我性情懒散,又不懂为官之道,只想无拘无束,逍遥一些,还请圣上准许。”远航起身一鞠到地,恳请印文帝同意。
“远航啊,既然你性情懒散,那朕准许你不必每日上朝,只需有要事相议时才进的宫来,可好啊”印文帝怎会舍得远航,居然放下皇帝的身份,央求起来。
远航心中一阵感动,印文帝对自己真可谓够意思了。“圣上,这样一来岂不败坏了朝纲。”远航直起身,说道:“我虽为民,但心系圣上,只要国之有难,勿需圣上亲招,远航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印文帝见远航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只是有些惋惜,“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想来是不会更改了,朕便准了你。但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大梁的肱骨之臣,朕的皇宫随你出入。”
远航心下感动,双膝着地跪下,给印文帝叩了三个响头,起身说道:“多谢圣上抬爱,那守备府我便住着了,您再建个给新的守备吧。”
远航这一说,印文帝才想起他先前为何非要那宅子,敢情早有预谋,自己又中了他的套。
请示了印文帝,远航从书房出来,由王进引着去了福熙宫,他要去看看皇太后。
“我说叶大人呀,你好好的官不做,偏要去做寻常百姓,咱家真是糊涂你了。”王进在书房门外听的仔细,心中这个着急。既期望远航改了主意,又盼望皇上不允他。直到远航从书房出来,王进已经埋怨他一路了。
“呵呵,王公公,人各有志,如今我为百姓,日后还要王公公多多关照啊。”远航闲着也是没事,跟王进耍起嘴皮子。
“得了,已然这样,咱家说也无用了。”王进一摆手,停下步子侧身给远航施礼,“咱家一辈子记得叶大人的好,莫说大人需要,只要谁敢对您不敬,咱家必叫他好看。”
远航回礼扶起王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前走去。看来无根的家伙,也是讲情义的。
进来福熙宫,远航给皇太后请安,告诉她自己已经辞官,即将回江州。皇太后知道陈福一事过后,自己这里风平浪静,都是远航之功。一番叮嘱远航善待屏遥公主后,皇太后亲选各式首饰,赐予远航几位夫人。远航待她们谢过后,离开了福熙宫。
无官一身轻,远航出来皇宫,站在宫门外长呼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自己离开后堂前一定要去拜别一下,那便是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展护。
展护闲来无事,正在府中午睡,忽然觉得下巴有些疼痛,睁开眼睛一看,远航正揪着自己胡须,对着自己嘿嘿笑着。
“哎哟,你个混小子。”展护起了一下身,没有起来。远航急忙松开他胡子,伸手扶了他一下。
展护坐了起来,转身将双腿放下床,塞进了鞋子里。
“远航啊,老夫前阵听说你在前方立了大功,心中这个高兴呀。圣上又降旨封你为左司使,官位都跑老夫前面去了。”展护从心里爱护远航,时时打探着他的消息。得知齐国被灭,远航建功,就好似自己立了功一样,那夜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不敢,不敢,小子永远在您屁股后。”远航笑着将他扶起来,一起走到外厅。
展护让他坐下,又问道:“你何时回的后堂,为何而回呀”
远航未加隐瞒,直说了是为辞官而来,听的展护直晃脑袋。
“你个混小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给辞了,不是打仗伤到了脑袋吧。”展护被气的不行,伸手要摸远航额头。远航一闪脑袋躲过,笑着说道:“您老放心,我这脑袋贵重的很,怎会伤到。”
“唉”展护无奈的摇摇头,用怪怨的眼神看着远航,“你辞官后要去做何还是回去开酒楼”
远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的展护莫名其妙。
“我说展大人,是我伤了脑袋还是您啊”远航将身体凑过去,小声说道:“我好歹也为官几载,咋还不弄点过河钱,还用得着开酒楼嘛。”
“啊,也是,也是。”展护干笑了几声,忽然伸手给了远航一个响头,“胆子不小啊,看来没少敛财呀。”
“哎呦,您老这大年纪了,怎得手劲这样大。”远航捂着脑袋使劲揉着,有些冤枉说道:“我那都是应该得的,皇上有意赏赐我的。”
展护点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即是皇上赏赐,你自然留着,可不要在百姓身上搜刮啊。”
“看您说的,我就是搜刮您也不会搜刮百姓呀。”远航打趣说着,跟着自己嘀咕起来,“百姓才有几个钱”
“看来你也不少什么了,老夫还想送你一些物品”
“物品便不需要了,您若有孙女,外孙女适龄的,送我还可。”远航说完,见展护胡子颤动,知道又要挨打,哈哈笑着跑开了。
苍向天引兵回了陈州,犴王得知齐国已降,自己未能见到他们两败俱伤的场面,便将东路的阿里路大军也召回了陈州。毕竟,梁军主力皆在,自己还是不能与之抗衡的。
“犴王,叶远航曾来我军中,劝说我们让出陈州,回到塞外去。”苍向天站在犴王身侧,看着犴王伏在桌上,桌上铺着中原的简易地图。
“让出陈州”犴王扭过头,向上看着苍向天,忽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个叶远航,居然对我施起号令来。”犴王站起身,走向桌子另一侧,将茶杯端起来放到嘴边,忽然又停了下来。说道:“陈州是我们打下来的,战死了许多勇士,凭他一句话便拱手送还给他,真是笑话。”
苍向天答道:“犴王,若梁王怒,发兵过来,如何”
犴王冷哼一声,“塞外三城皆在我手,梁国攻来,纵使陈州不保,也可退回塞外,有陈州桥为屏障,他们还攻的过去吗”。
“犴王,恕我直言,若不退回塞外,恐正合了梁国心意,只怕再想退去已是不能。”
犴王皱起眉头,问道:“向天为何有此一说”
苍向天道:“叶远航对我说起,梁王会将陈州赐予齐王,封其为陈州王,责令他驻守陈州。圣旨下来时,齐王便会前来陈州。我们若让则可,若不让,梁王便会将齐国原有兵士赋予齐王。那时,齐王无处容身,必会全力攻打陈州,无论胜败如何,梁王都坐收渔利。真若伤了元气,梁国又怎会放过这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