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追风的传说,很快就会现出真形”
看着一脸倨傲的易乾,易枫很想问:这货哪儿来的
被看破动机、被气势压制,钱才祖本该顶着压力作战,然后被华丽得击倒
轰杀“无毛貔貅”钱才祖,也算是配得上无念府主十五年来的首次出手
然而,看钱才祖脸上渐渐松缓的表情就知道,易枫的心理压迫失去效果了
温和的笑容慢慢敛去,易枫还是站在原处,气质却是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空气似乎沸腾起来,易枫周身的空间出现大片大片的扭曲
“多年不出来走动,看样子,无念追风的名号已被忘却”
易枫的声音还是那般,但语气中少了方才的悠然,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感叹。
他的双臂缓缓张开,扭曲的空气仿佛乖巧的鱼儿,随着他的动作向四周飞快地游去
易乾就像察觉到危险的野兽、疾速远退
钱才祖稍慢了一拍,一团拳头大小的扭曲空气轻轻沾到他的衣摆
易枫的眸子突然一缩,口中轻吐一字:“碎”
没有任何声音给他回应,就好像点燃了一根哑火的爆竹
不过,钱才祖后撤的身影却忽然一个踉跄待退至易乾身旁时,他的脸色已微微泛白
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钱才祖的大腿上
对于这迅疾而无声的进攻,就连凤翔金琉锣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易枫的目光转向易乾,嘴角微微上弧。
“长得和我一样的,轮到你了”
第九十九章完
第一百章绝对的差距
由于清浊宗一方的顽固和死不认账,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就当不少局外人都认为快要出现一场修士的大规模冲突时,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迅速传开
蛮齿妖族大举侵入
负责把守琉璃清火阵数处关口的修士音讯全无,没人知道蛮齿是怎么穿过大阵的,人们甚至没有余暇去调查此事。
无数年来,人类早已习惯了自己身处阵中、妖魔居于阵外的生活,除了曾有个别几只道行极深的妖兽闯入过琉璃清火阵,人类还从未有过会被大举入侵的担忧,眼下的局面来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居住在靠近琉璃清火阵区域的普通百姓家园被毁、出现大量伤亡,一些邻近的修道门派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还产生了趁火打劫的现象,不过他们很快就得到了报应,在三品成年蛮齿的围攻下,一个个打算龟缩不出的门派被攻破山门,经过一番几乎是被动屠杀的战斗,能逃出生天的弟子寥寥无几。
短短数日,蛮齿妖族已经让近千里的土地染上血腥一时间人心惶惶,即便住在较远地方的人,也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蛮齿再次扩大侵略范围。
就在这时,以桃溪派为首的数个修道门派和家族毅然放弃清浊宗、出面抵抗蛮齿他们这种弃小仇为大局的行为得到了不少人的赞扬和拥护。
蛮齿入侵的脚步被成功遏止,松了一口气的人们有了谈资。
“真是一群白痴啊,为了别人豁出命去和蛮齿拼”
“也不能这么说,没他们拼命,咱说不定还得搬家呢。”
“嗨,谁叫修士有能耐呢,这种时候就是需要他们豁出命,保护普通人不是应该的么”
“啪”
柯巫一掌拍裂了身侧的茶几,愤怒道:“是我岁数大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就理解不了现在这些人的想法了咱拼死拼活抵抗蛮齿,被救的人反而在一边说风凉话”
“柯老,您消消气”庄咏有心劝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能够缓和现状的话来。
“老柯,你长年静修,在百溪源待了太久,已经无法接受现在的人情世故了吧。”
庄隐舟从门外缓步而入,拍了拍柯巫的肩膀,道:“自私的人毕竟是占了多数,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柯巫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闷闷地坐回椅子上。
“掌门,我老柯就不懂了,咱们为什么要带这个头不但被救的人满嘴胡话,就连和桃溪派一起抵挡蛮齿的修士们也开始有怨言,唉”
庄隐舟望着窗外依旧如画的景色,淡淡道:“半年前吕婕、谭冲侵入桃溪派时,我就说过,我桃溪派一无镇派之宝,二无神通之士,何以屹立千年不衰若无道义,我等还以何物立足于世此话,并不完全是场面上的虚言。”
庄咏思考片刻,接口道:“父亲是说,他人不顾道义是各有凭借,咱们桃溪派一直以来都是以道义为根基,如果将其摈弃,桃溪派将无法安身立世”
“若只想安身,以桃溪派如今的底蕴足矣了。”庄隐舟张开手掌,一股肉眼可见的真力聚集成太极的图案、在掌心缓缓转动。
“自古以来,除魔卫道就是修士的本职,妖魔肆虐之时,若避而不战,我们所修的道,还是真正的道么”
柯巫闻言,情绪平复了许多,双眼微合、陷入沉思。
庄隐舟散去手中的真力,向庄咏道:“一钱随钱才祖去调查妖岚了,由于吞云古画气息尽失,我已没办法确定一钱的位置,但若不出所料,他们应该是先去江原坡收集情报了,如果行事不顺,可能会遇到大麻烦咏儿,去找你孙勉师叔祖,前往江原坡无垢万华阵外接应,蛮齿的事,我自会处理。”
“好不过父亲可千万别让荷妹知道此事,不然”庄咏话未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忙远去的脚步声,他的脸上露出苦笑:“看来已经知道了”
“既然荷儿想去,就让她一起去吧,知道一钱有险,我们再阻拦也没用了。”庄隐舟抬袖一甩,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粉白色光晕的珠子出现在庄咏眼前。
“带着它去,注意自保。”
庄咏睁大了眼睛,惊道:“父亲,这”
见庄隐舟点头,庄咏犹豫少许,将珠子收好,恭敬地退了出去。
“希望他们别对上那易枫才好”
庄隐舟的心中,一抹阴霾挥之不去。
钱才祖没有跟易枫交过手,也不曾见过这位声名在外的府主,尽管他对此行的风险已经做了很高的预判,但依然没有料到如今的情况
因为他低估了无念府主的实力
腿上“汩汩”冒血,钱才祖却不敢低头疗伤,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视线一旦离开易枫,就会被瞬间斩下头颅
被易枫似笑非笑地盯着,易乾浑身寒毛直竖,他从未有过这种危险的感觉,似乎身处十面埋伏之地,无论自己如何做,都像是会被悄无声息地抹杀
血液的流速越来越快,身上的肌肉出现不由自主的颤动
易乾并非在战栗,而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兴奋中
右眼悄然变红,烟瞳也在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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