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气场影响,随之哀由心生,最后就是与像那些苦脸和尚一样变得从此心中只有哀念不可自拔”
“赵师兄所言非虚。”张姓儒生颔首接口道:“据说进了禅院之后的感觉反而不会有这墙外更明显,可其内高手众多,我等绝不可冒险潜入”
他话未说完,那齐姓儒生便跃跃欲试道:“有高手怕什么再高能高过我们龙凰三杰联手吗咱直接冲进去带走吕婕,岂不就领先所有窥伺者了么”
“胡闹你可知那禅院住持是”
赵姓儒生肃容呵斥,正要给其说明利害,面色突然一变
“快趴下”
他话音刚落,大哀禅院后方猛然暴起一团通天光芒阵阵剧烈的劲风好似摧枯拉朽一般将四周数千丈之地的建筑尽皆震为齑粉
龙凰三杰所在的小楼距离禅院那光芒还算较远,却也在眨眼间分崩离析三人赶忙祭出数件法宝护体、狼狈地飞至半空。
“什么鬼东西”
齐姓年轻儒生的脸上还留着惊惧,若非刚刚两位师兄先一步祭出法宝为他挡了一下争取时间的话,光是那股恐怖的气劲余波就足以震裂他的皮肉
“是大哀禅院住持不哀和尚到底是谁在跟他斗法”
张姓儒生和赵姓儒生面面相觑,着实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大哀禅院的晦气。
“斗法那和尚什么修为”
齐姓年轻儒生闻言一愣,两个修士斗法居然能产生这么大的冲击力而且眼下的景象分明是劲风的威力被某种东西牵制了不少,若是尽数爆发出来恐怕小半个任湘郡城就刹那间灰飞烟灭了在他看来更像是阵法之类的大型布置出了差错才会展露出如此威能
赵姓儒生强敛心神,沉声沉声道:“化神期”
“化化”
那齐姓年轻儒生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哆嗦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其脸上的惊色已被深深的骇然所取代
“趁现在快走如果那二人不顾一切地在这儿争斗起来,咱们谁都活不了”
张姓儒生扫了一眼四周,见许多人影都仓惶逃遁,心知再不离开怕是就要受到牵连,果断决定速速撤离
赵、齐二人没有异议,纷纷架起剑光全速逃开。
比起利益,性命显然更重要些
“喀喀喀”
挥手将上方已然酥松的土皮震开,易乾从坍塌土墙中冒了出来,举目四望,他神情怔然。
大哀禅院已成一片废墟
方才正在慢慢吸取升息草液时易乾心中警兆突生,毫不犹豫地拉着小夜遁入地下,危机感过后回到地面,就已成了这般景象
“你的土遁术太差了,我自己挖洞都比你遁得深。”
小夜在易乾不远处钻出来,不冷不热地抱怨了一句,但当他看到周围的情况时也是一愣,旋即有些不确定道:“有化神期老怪在附近斗法”
“化神”
易乾闻言目光微凝,化神期乃是凌驾于元婴期之上的人道第五重境界,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每一个化神期修士皆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至高人物,如果说元婴期修士是王,那化神期修士便是皇尽管二者间有着割不断的关系,彼此间的地位差距却是犹如天堑
碎丹化胎、胎蕴元婴,即为元婴期,而当婴变化神、另成一体后,则至化神期
易乾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么快就接触到化神境界的强大修士
然而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的视线转向吕婕所在的禅房,那里同样是一堆破砖烂瓦,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没有看到吕婕的踪迹,易乾沉吟少许,神识探出向着地下感知过去,直到约百丈深的位置终于有所发现那里正有一株丈许高、花苞状的海棠,赫然是吕婕的本命妖兽素檀海棠
“看来吕大姐无碍。”
易乾刚要收回神识,忽然收到吕婕传出的神念。
“宏侒和尚是境外修士,来此是为了取住持不哀的性命从而得到舍利子,你切不可介入其中,免得惹来杀身之祸骄子洞已有弟子前来接应,你我速去城外与他们会合”
吕婕的语气罕见得急切,显然事态已到了十分紧迫的时期
“这宏侒果然有问题”
易乾也曾听说过境外修士,是指那些并非云封境本土、不知来自何方的修者,这些人有的独行,有的则成群结队,而且个个修为极高传言曾有四个境外修士混入火纹战派境内进行大规模掠夺,是火纹战派掌门“焚火仙人”漆雕焱、燕都易家之主“九宫翁”易泰和以及另七位大神通修士联手才将那四人击败
境外修士一死三逃,而火纹战派一方却付出了五人的性命,就连漆雕焱跟易泰和都受了不轻的伤,境外修士的强横可见一斑
易乾察觉到包裹着吕婕的素檀海棠开始向城外遁走,他目光闪烁,没有跟过去。
两个大神通修士斗法,对旁人许是灾难,但对他易乾,更多的是一种机缘
若能从中窥知几分大道至理,他的心境修为必当一进千里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更是留给有胆魄的人
“朝闻道,夕死可矣”
易乾收回神识,给小夜传音让其出城等候,随即便身形一闪、朝着禅院后方那通天的光芒飞速掠去
正在地下深处以素檀海棠代步遁行的吕婕蓦地神情微变,猛然回头间好似能透过百丈土壤看到那正飞蛾扑火般飞向禅院后方的易乾
“这个不要命的小子”
吕婕猜不到易乾的念头化神修士作为人道第五重境界的大神通者,斗法时举手投足间即有“道”蕴含在内,无论入息、窥窍、金丹还是元婴期修士观之,皆可受到宝贵的启发资质上佳者更可能从中感悟到一丝化神层次的神通,将其消化为己用之后,则是心境与修为的双重提升
这种诱惑虽大,但以吕婕对易乾的了解,这小子应该不是那种会为了某种危险性极大的利益而轻易以身犯险的莽撞之人,她想不通易乾是哪根脑筋搭错了才会做出眼下的举动
吕婕不清楚的是,易乾冒死前去更多的并不是为追寻道的真谛,而是为了结心中的执念,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他的道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帮得上师尊、寻得到父母,在道途上奋力前行,只不过是易乾为了结执念所需的一种助力,换个角度说,这执念本就是他命中所求的道
“任凭那易乾一小子命再硬,被卷入那两个和尚的争斗中也只有身死道消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