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身有些古怪雾”
想了一阵没有头绪,芸黛也转身离开、顺着易乾的气息折返任湘郡城。
松岗楼,一个规模不大的酒馆,其招牌松岗酒在任湘郡城倒是小有名气,此时夜色将近,这里已经聚集了四五桌客人,没有红尘雅阁那般的喧闹,人们都是默默地就着饭菜品酒,时不时面露或赞叹、或陶醉的神色。
换了一袭灰色长衫的易乾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端起酒保刚刚送来的一碗热酒,阵阵浓烈的酒香扑鼻,张嘴吹开那一层微黄的沫子,他仰头一饮而尽。
此酒的特点就在于闻着烈、喝着柔,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充斥嗅觉和味觉,凡人能酿出这等奇异之酒确实难得。
“那女人纠缠不休,也不知这次能甩开她多久”
在先前出城之时,易乾就在那城外小林中化出了分身引走芸黛,本尊则悄然潜回任湘郡城,他还要在这儿等郑三的消息,双方皆可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不怕其找不到这里。
至于郑三会不会来,易乾压根不担心。
接过酒保手中的酒壶自顾自地把空碗斟满,刚要端起,就见一个笔挺的身影迈入酒馆,赫然是郑三
径直走到易乾对面的位子坐下,郑三传出神念道:“林少爷同意了我的离开,但他有一个条件,你要助他谋取斑狼府主之位后方能如愿。”
“谋取”
易乾闻言一笑,饮尽碗中酒,淡淡道:“哪用那么麻烦,把现任府主杀了便是。”
第三百一十二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战前准备上
“酒保再给我拿十坛松岗酒”
易乾抬手扬着空酒壶,那酒保愣了少许后答应一声,招呼了几个空闲的伙计先后钻入墙角的地窖,他们酿酒用的都是五十斤左右的大坛子,一下就要十坛,得多费一番功夫才抬得上来。
此时坐在易乾对面的是林初,而郑三默立于其身后,双目微闭、好似假寐。
“一兄说要杀了斑狼府主此言是不是有些太过狂妄了。”
林初眼中尽是血丝,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往常的微笑,但这笑容现在看起来却是不太自然。
当年林初之所以能得到郑三的相助,就是因为他曾表露自己的野心并许诺要倾尽全力助郑三回到离淮岛,多年过去了,林初虽说已发展了一些势力,可距离实现诺言还相差甚远,离淮岛所处的区域太过凶险,没有妖岚那个程度的实力很难安然抵达,这些年郑三很少提及此事,林初便想当然地把自己的承诺先放在一边,全部的心力都倾注在自己的权势大业上
斑狼府是任湘郡内最早诞生、根基最深的本土势力,其内关系网也是错综复杂,就像是一个缩小了的齐梁国,府中各个少爷则如齐梁国各路诸侯,明面上共奉府主皇甫阔为至上之人,暗地里却摩擦不断,多数少爷都有着争夺府主之心,当然会尽可能地铲除异己。
曾经的林初由于身世卑微、并不受皇甫阔待见,他除了已死的母亲外再无别的亲人,因此成了斑狼府内最弱势的一个少爷,就连家丁、丫鬟都很少搭理他,毕竟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时间和心思用在一个没有前途的主子身上。
然而风水轮流转,自从林初身边多了一个郑三,他的处境便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抛开那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发展,仅仅林初在斑狼府内的地位提升就很明显,无论上面交代什么事,他都能保质保量、出色地完成,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们纷纷登门巴结,表面和气的林初却总是打太极、跟谁也没有拉近关系。
过往的冷眼相待使得林初心存芥蒂,所有斑狼府的人都被他列入黑名单,至今他都只有郑三一人相随,再无其他侍从。
作为改变林初命运的关键人物,郑三自然备受关注,有人查他的底细,也有人直接或间接地抛出橄榄枝,但都被他无视,这也让林初把心放回了肚子。
直到,一钱出现
本想结交对方,却不料引狼入室,更令林初不安的是,三叔最终居然答应了对方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对郑三的依赖甚至远超过孩子对父母的依赖,如果郑三此刻离去,他这些年来得到的成果都将转瞬化为泡影
林初的心,这一次是真的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证明自己很快就能帮三叔返回离淮岛,可到头来只能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的保证实在太过苍白无力
和三叔相处了多年,林初明白,三叔心意已决。
林初倒也算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郑三这个最大的帮手要走,他就必须要争取到更多的有利条件,就如
斑狼府主之位
提出这个条件,一钱为表现自己的能力就必须接下,但府主之位又岂是短期内能够得到的长时间的算计和谋求,可以让林初得到挽留郑三的机会尽管这缓兵之计并不高明,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让林初没想到的是,一钱在听闻这条件后的反应居然是如此荒谬
杀了现任府主
若真像说得这么简单,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算计多年苦待良机的斑狼府少爷们都是白痴么
斑狼府主皇甫阔可是任湘郡数一数二的强者哪怕放眼整个齐梁国,也绝对算得上一流其“九爪斑狼”之号威名远播,一身元婴六层的修为更是震慑得太守府不敢张扬,是说杀就能杀得了的
听到林初的质疑,易乾不以为意地轻笑:“林兄野心不小,可惜气魄差了点。”
林初闻言一滞,面色阴沉下来,冷哼道:“一兄倒是气魄十足,但若你说到做不到,可就不免让人耻笑了,林某得提醒一兄一声,现任府主皇甫阔乃是上古斑狼的传承者,想要胜他,可要仔细掂量掂量”
“我能否杀得了他就不必林兄操心了。”
易乾瞥见那几个酒保伙计气喘吁吁地搬来了十大坛松岗酒,他衣袖一挥收走了其中的九个,甩手丢给那酒保一包银子后起身离去。
“这坛酒赠与二位,待我三日后取了皇甫阔的性命,再回来和二位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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