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守门的兵丁不断轮换,以保证时时刻刻都处在精神集中的最佳状态、便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而那六个白塔宗弟子则依旧当值,修士与普通人不同,哪怕站在这里排查个十天十夜不睡觉,也不会有太多影响,尤其那位额头埋藏着竖眼法宝的高大中年人仍然目光如电
此人名为傅英,是这六人中辈分、修为最高的一个,在他的严密把手下,至今还从未有过化人凶兽潜入白塔县城的事情发生像前几日那只以怪鱼之身化作老妪想混入城内的凶妖,他几乎每天都要抓出四五只,即便道行超过三品,也难以在其竖眼之下逃脱
除了这些常备守卫外,罕有人注意到白塔郡城上空百丈的云雾内,多了另外一重守护力量
更确切的说,这是一重“守株待兔”的力量
“老田,不是我侯成说你,对付一个金丹中期的小娃娃,用得着摆下这么大的阵仗么”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交织绫衫子的年轻男子,不过也只是样貌年轻罢了,看他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便知,这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
在距此人不远的三个方向还悬空立着三人,因有夜空薄雾,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侯兄可不要太小觑了那易小儿,数日前一战本护法虽说没有施展出全力,但在其手下收了亏是事实,之所以花重金请诸位来援,就是要直接将他碾压擒杀、以报我丧子之仇”
田文尧的声音从东边的人影传出,言语间杀意凛然,似不杀易乾誓不罢休
“田护法说的是我等既拿人钱财,就该与人消灾何况单论我们和田护法的交情,也不能坐视其子被冤杀啊”
北边响起一个阴柔的声音,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哼,虚伪老夫只是冲着十颗四品灵石来的,事成之后田护法可不要忘了。”
南边之声十分沙哑,令闻者无不心生寒意
“盖道友放心四品灵石虽稀有,不过我田某人既已答应,就不会食言”
田文尧哈哈一笑道:“以三位的耳目,想必早知道那易小儿从我这儿拿走了不少东西吧抛开普通财物不提,光那六只铁魄蝉的价值就不亚于一座白塔城我先把话撂下,如果三位有谁能取易小儿首级,铁魄蝉就归谁至于那些财物,三位平分”
“有田护法此言,我骆艺可要卯足了力气去拼一把喽”
那阴柔之声咯咯直笑,听得人耳膜发痒。
“如此甚好甚好”
田文尧仿佛很是欢喜,继续主动与其他三人谈笑起来,他们的神识以彻底笼罩整个白塔县城,静静地等着那个可能会重返的“黑衫罗刹”。
四个蕴婴期强者在这里吹凉风傻等,看上去似有些愚蠢,但只因这是华景说的话,便有了足够的可信度
“本护法的天罗地网,无论你怎么闯都难逃一死”
不同于表面的轻松自得,田文尧心底一片阴沉
城门前,一阵嘈杂打乱了原本的秩序。
“喂灵石已经给你了,倒是给爷发腰牌啊”
不满的呵斥声引得傅英扭头看去,却见一个人高马大、衣着光鲜的汉子正不耐烦地掂着手,他对面的守门弟子如梦初醒,这才应了一句、把那方形白玉腰牌递过去,对方哼了一声、带着紧随其侧的一帮子随从转身进城。
“耿俊,这两天你怎么魂不守舍的累了就回白塔换一下班。”
看着那明显面带恍惚的青年,傅英皱起了眉头。
“傅师叔我只是一时走神罢了,不用换班”
耿俊赶忙起身抱拳,直到傅英收回目光,他才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为下一个入城者换取腰牌,不过却是没有了例行叮嘱的情绪。
他心中一团乱麻,这些天随着“黑衫罗刹”的事迹越传越透彻,很多细节都广为人知,他很无语地确定了一个事实,自己曾差点将“黑衫罗刹”的弟子拒之门外
如果仅是东方悦一人,耿俊应是不会记得,毕竟白塔郡城目前是处在历年来人流量最大的时期,清秀漂亮的短发女子也不在少数,记不住亦是情理之中,可那会说话的耳鼠令他记忆尤深,传言“黑衫罗刹”的弟子不仅是一个清秀的短发年轻女孩,更是带着一只异常活跃的耳鼠
尽管没有活着的人听到那耳鼠口吐人言,但耿俊基本上已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只因田旭师兄的几句调戏之言就惹来杀身之祸,我先前的冒犯若被那黑衫罗刹知道断无活路啊”
耿俊悲从心来,他可没有田护法和华师兄来替自己出头,一旦对方找上门,他想不出自己如何才能活下去
“只能逃走么”
正当耿俊胡思乱想、开始计划逃遁之法时,一抹冰冷的气息从脚底直窜头顶
“敌”
他下意识地就想高喊“敌袭”,可第二个字还未涌上喉间,便有一道刺骨的寒气弥漫全身,使得他好似被冻结一般
“不要妄动,或者死”
这言语在耿俊脑中回荡之时,仿佛有阵阵不惧天地的威压随之降临,压得他心神轰鸣不断
“什么倒霉事都会找上我”
耿俊欲哭无泪,只得谨慎地向对方回音道:“前辈莫要动手晚辈耿俊可遵从前辈的一切指示”
不是他骨头软,实在是这段日子被“黑衫罗刹”带来的无形压力折磨得够呛,耿俊深知以自己在宗内的地位,若对方真的过来寻仇,怕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这边
与其在饱受压抑中坐以待毙,不如破罐子破摔左右都是个死,他宁愿赌一把
过了片刻,耿俊闷哼一声,感觉脑海里像是多了某种东西,正散发着那令他心悸的威压想来是对方的禁制或压制类法术。
他对此没有半点反抗,对方的境界远高于自己,徒劳的硬扛带来的不会是希望、更可能是死亡
静静地等那威压逐渐消隐在神识之内,耿俊耳边又出现冰冷的声音。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