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行军路线沿着津浦路,在这中间有个小车站,估计是直接坐火车来的援兵,下车后稍加整队就跟过来了。我说他们怎么来得这么慢,按理应该趁咱们还没挖好工事打个措手不及的。”王子柱拿着望远镜观察道,南军从宁城方面前出的部队称之为北伐军,本意就是直接进攻徐州再北上山东,而前几日张勋的败退又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这次就算张勋不进攻他们也会进攻。
“也只能这样,他们也不怕被人在铁路上给伏击。”王彦官用手指掐死香烟把剩余那头放到口袋里,起身几个箭步窜到指挥所上方大声喊道:“别t抽了,都进入作战位置,对方再过会儿就该进攻,传令兵发信号。”
王彦官说完跳回到指挥所里,正巧王子柱扔给他半盒中华烟,“你这混的也太磕碜了点,连个烟头都舍不得扔。我记得你在兖州府混的时候缴获不少,大帅也没让你交公吧。”
“钱都留着呢。”王彦官小心把烟装入口袋,顺便将烟头放进烟盒中:“当初跟我的弟兄没剩几个,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得帮着看护,要不对不住他们。”
“不都有民政养着么,还是说有人把钱给没了”王子柱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啊,这钱没人敢动。”
“不是,每个月我都会给他们领过去。”王彦官回道:“孩子总得长大娶妻,老人也会死去,这都要钱,得考虑着以后。他们家中没了顶梁柱本就难过,领的钱还是留着应急吧。”
“我说你们哥几个怎么一个比一个混的惨。”他说的是当初跟王彦官一起当土匪还活着的几人:“几个长官都怕你们了,见面就要烟抽。对了,你手里钱多不多”
“干嘛”王彦官一听赶紧捂了捂口袋。
“看你那样,我又不跟你借钱。”王子柱气道:“大帅夫人过几日不是去美利坚么,梓桐也要跟着过去。我听大帅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去那儿捞钱,并且有赚无赔,你要愿意就跟那几个把兄弟一起出钱让他们帮着赚点,也省了整天苦哈哈的样儿还不够丢人。这破事儿说出去铁定让外人以为咱们没钱发饷。”
“真的”王彦官问道。
“要不信我你直接问大帅去。”王子柱气乐了,心说你到底得穷成啥样啊。
“哪儿能呢。”王彦官嘻嘻哈哈的道:“旅长的话我绝对信,回去我就找人凑钱,不过梓桐年纪不小了吧不赶紧给她找个婆家让她到处跑啥,还是去洋人的地盘。”
“管不了了,再说这是大帅的意思。”王子柱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自打她跟大帅夫人混到一起就再没听过我的话。”他还想继续唠叨几句,却从望远镜里发现南军兵马已整合完毕开始准备进攻。
“好了,我回后面去,这儿就交给你。”王子柱把望远镜放下道,虽然他是旅长但也不能抢人买卖不是,第二道防线指挥所才是他的。转身走出几步又想起一事对王彦官道:“小心点,别再跟以前一样带队冲锋,你这身上若再少个零件可就只能强制转业了。”说完不等王彦官回话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主任别看了,走了走了。”
拿着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的政教处主任闻言看了他一眼,嘀咕几声后跟着离开。
第96章葵丑之役三
真实历史中二次革命淮北方向的战事集中在徐州与山东交界处的韩庄、利国驿附近,双方在此地大战数日以讨袁军不支退却。现如今由于王子安之关系本该掌控徐州的南军被其逐回临淮关以南,不得不在起兵讨袁后又跑一遭。
“把身子放低。”南军第三师的一个连长对着正在进攻的部下喊道,他们此次进攻对方所守卫的一座无名高地。高地上看样驻扎有不少北洋狗子,对己方是个大威胁,冷师长已命本部团长竭力进攻此要处,他的人跟随营长一起作为首批进攻部队。
听到连长的叫喊一众士兵压低身子快速奔跑,山上响起了重机枪的声音,只是距离过远只有少数倒霉蛋被击中。进攻者的步伐并未被机枪阻挡,己方也有同样的武器加入到战团中压制对方,片刻后两方后面阵地几乎同时响起火炮的怒吼。
连长从地上爬起啐了一口,刚才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颗炮弹在他身旁炸开,连长没事儿可手下几个士兵遭了秧,对方山上虽有火炮但由于角度问题只能打击到己方后面的进攻部队,这颗应该是另一边打来。他眼尖已经看到己方火炮炸毁了对方布置在山上的一门火炮和一个重机枪阵地,“起来,冲。”往前跑的时候他不忘拉了手下弟兄一把。
“冲啊”看着底下南军士兵不要命的往上冲,武卫前军前路统领殷恭先往嘴里咽了口吐沫,辛亥年的时候他守南京对方也没这么拼命过,“给我狠狠的打。”对方进攻部队已进入到步枪射程之内,看来刚才的机枪射击与火炮轰击并未能有多大奏效。他率先朝山下开了一枪,随后士兵们略显慌乱的开枪射击。
刚才南军火炮掀翻了自己的一门火炮,旁边士兵与殉爆的弹药一起化作飞灰,不过他们在临死前打掉对方一门山炮。此时阵地上到处是枪声炮声,殷恭先抽空向山下己方其他阵地观察片刻,他们那儿的战事也很激烈,而且下面地势平坦不比自己这儿,左路统领张文生的防守地段在对方火炮轰击下差点垮掉。
对方进攻力量暂时被压制,殷恭先刚沾沾自喜片刻就听无数炮弹向这边飞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都趴下,炮击。”
他的人没有反斜面的概念,也不知道先往后面躲躲再回来,只能蹲在战壕中捂着耳朵瑟瑟发抖,炮击持续了片刻停止,殷恭先抬起头望向十三旅的炮兵观察哨,嘴里大声骂道:“都n的还不打。”不过两方距离很远,他的话对方自是听不到。
己方野炮未让殷恭先失望多长时间,在南军步兵重新发动进攻后他发现远处敌军阵地上腾起几根烟柱,经过几次校准射击后更大规模的炮击向其打去,瞬间便掀翻了此处炮兵阵地,只是从弹药殉爆量上来说那里顶天有三五门炮。
看着周围一片残肢断垣殷恭先欲哭无泪,战壕里还能动弹的士兵都在起身装填射击,刚才的一轮炮击他手下死伤惨重,到底还没学会怎么躲炮。不过士兵的表现令他心下甚慰,只有不到一个排的人想跑,被督战队干死几个后重新回到了战壕。
小山头不高,南军士兵看到己方火炮被端掉一处,不仅没后撤还激发了凶性嗷嗷向前冲,子弹噗噗打在战壕前端土墙上,殷恭先没敢露头去打,窝在战壕里把枪伸出去打了几下又缩回。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他不禁有些心急,拉过一个传令兵道:“去告诉观察哨让火炮提供火力支援。”
“都学会分散部署了。”王璞在一处炮兵阵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山上的情况,刚才对方几处火炮阵地同时开炮给山上造成巨大损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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