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热闹人群有些散场,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也是累了,见街旁有一卖的小摊子,又高兴的跑过去,刚才吃一肚子零食,有些撑着了,可那一蓬一蓬的棉花状物体还是让她甚为喜欢,反正后面有给钱的,也便跑过去,跟那位爷爷要过一支,拿到手里便开吃。
旁边有几个小凳子,王子敬他爹把小姑娘安顿好,又给一民兵稍许钱财,着他在此地看好,自是买东西去,这会儿人少,价格上肯定便宜,老头是一点亏也不吃。
卖的看样是一家子,老两口加个姑娘,那民兵也是无聊,便跟几人攀谈起来。反正其他几个民兵也在附近装着买东西保护大小姐,这才是他们今天真正的任务,由回岳丈家探亲的王军长亲自指派,这段时间他们别的事儿一点没有,只要把人看住了就行,依着王军长的话,小姐若有一丝损伤,这几位趁早自个抹脖子。
交谈片刻,这位领头的民兵有些惊讶的问道:“您儿子在法兰西国”
“呀,你知道法兰西咱这儿很少有知道那的啊。”老头惊讶于对方也是常年厮混于本地的土著,看穿着打扮就一年轻农民,竟然知道万里之外的国家,自己能记得如此详细还是儿子寄回来的家信里说的呢。
民兵翻翻白眼,您这瞧不起人了不是,别看兄弟一身土不拉几的装束,可也是小学毕业过的,内情处正式册编人员,九年民兵经验,工资待遇等同军队上尉级别军官,腰里别着的也是军官才有的盒子炮,放本地纯粹是为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准备的。
换句话说,咱在本地专司军政大员家属护卫之责,保护出行时不方便前呼后拥之人。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两人交谈萱萱在旁听着,一听法兰西顿时跳起来拍着手叫道:“爷爷,我也知道法兰西,在欧洲大陆,离咱们山东有万里之遥,是现在世界上的一等列强国家,不过那边儿正在打仗,我听爹爹说打的尸山血海,一场仗下来能死伤几十万人,咱们也派了不少人过去,好在他们不用打仗,所以没死人。”
她前面的话让老头脸色变得煞白,直到后面才缓过来,嘴里也是嘟囔着:“没死人好,没死人好啊,老老实实过日子,打什么仗呢,来姑娘,爷爷再给你弄个,不要钱。”说罢往萱萱手里又硬塞了一个,转过身还抹了把眼泪。
“小姑娘口无遮拦,大爷别往心里去。”民兵擦把汗,心道这小孩儿,什么话都敢秃噜,可他也不敢不让人说。
“没事儿,我那俩儿子在那边好得很,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等打完仗回来,我就给他们娶媳妇,以后再也不到外面跑了。”
第182章欧战客死异乡
“众兄弟,大家来听:你我下欧洲,经年有零,光阴快,真似放雕翎。人人有,父母弟兄,夫妻与子女,天性恩情,亲与故,乡党与宾朋,却如何,外国做工,内中情与境,曲折纵横。且听我,从头说分明。”
“德国王,国富兵强,人人多雄壮,器械精良,吞欧洲,早在他心上我工人,冒险而至,一为众友邦,二为自己,中华人,最爱好名誉。”几百名华工用悲怆苦涩的语调在异国他乡唱着华工出洋歌,以此来祭奠前方准备放入棺木中的同乡尸体。
这里地处法国西北部小镇努瓦耶勒,是欧战中的华工总部所在地,本地同时还有一英国弹药库与英军营地,而此,也就顺势成为德国人的进攻目标当然,德国人离这儿太远,也就只能派些轰炸机过来丢炸弹。
华工们下葬的,正是昨日做工中被飞机炸死的同乡。他们在去年或为生计所迫、或为政府派遣,背井离乡、寄生异邦,来到距家乡万里之遥的地方,这群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汉子,脸上流露出的,除了对逝去弟兄的缅怀,也只剩下对未来的彷徨。
“举枪。”当六具棺木被放置到墓穴中,十几个手持步枪的中国士兵听从长官号令,同时举起步枪。
“鸣枪。”一阵枪响划过,在空旷的原野中传递出很远。
三轮鸣枪过后,华工们在本营营长带领下开始覆土,几个死去华工相熟之人也嚎啕大哭起来,以期让这些客死异乡的同袍能听到家乡人的呼唤,或许,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
祭品还算不错,可死去的人再也无法享用,看着众人情绪逐渐趋于平静,营长带着大队人马离开,那一队中国士兵也跟着缓缓走开。
“你们营这一年多死了多少人”来自防化连的蔡长志连长问道华工63营翻译张邦海,他们连来到努瓦耶勒已有几天,来此替换在战争中遭到沉重打击的另一个防化连。
他们的兄弟部队在进行毒气战时遭到德军重炮打击,死伤惨重,一个连百十多号人还能动弹的只剩三十来个,彻底丧失作战能力。应联军方面要求,正式对德宣战的中国政府应扩大参战规模,尽量多多派遣此类特种兵部队,而如今的毒气部队哪家强,在中国境内也只有鲁军下属了。
为此王子安不得不忍痛在已派遣了一个团的防化兵部队基础上又派出一个团,前来充实、替换前线参战很长时间得不到休整的部队,想要光拿好处不干活是不可能的,为多在战后物资分拨中弄些实际利益,他就得把自己的心肝部队派出来。
至于会不会被协约国部队当成炮灰现在前线的部队全是炮灰,都得拿命填对方的堑壕,作为特种兵待遇还能稍微好点儿,至少也得等对面拿出毒气或己方需要毒气开路的时候才会上战场,对比下来已是幸福的很。
不过这边儿的火力密度、战争打法跟国内大有不同,少数参加过龙口中日冲突的士兵坦言,当初双方所用火力,跟这里压根没法比。
“加上今天下葬的死于轰炸者二十三人,殁于西班牙流感者十四人,其他原因六人,此外还有伤重无法归队者七人,已减员一成左右。”张邦海的话有些落寞,出国时谁也没有想到,只来做后勤还能有如此大的伤亡。他本是清华附中的学生,见有游历欧美机会放弃上大学来到此地做翻译。
这么高的死亡率,放到国内怕是有些三流部队已经炸营,而这儿,这群老实巴交的汉子还在默默承受。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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