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形势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社会变革,但这群德国人在山东可是经常要求王子安给找各类科技书籍充电的,也好打发时间,为此多花钱也在所不惜,加上去年鲁军动用坦克装甲车攻破皖军阵地引起诺大轰动,因此知道坦克的意思;更关键这批动机配了本说明书,也难为杨玉福等人,竟然能找到这东西,估计是找德国人要的。
“那感情好。”宋承斌乐了,自己这边虽有两个发动机专项人才,可一来他俩接触的大都是过于先进的东西,靠着不计工本倒是造出些样品摆在蒙山基地里,但就是不敢拿出来用,怕给国外弄去就得抓瞎,二来到底人少,罗建明又分身乏术,光各省政务就让他头疼的很,哪还有多少时间放到这上面,因此造出的型号太少,不能涵盖各个方面,这些就得靠着兵工署跟工业署自个从国外进口然后测绘山寨了。
“行了,老韩,就凭刚才告诉你的那个消息,这批货全给我拉兵工署仓库,一个都不能留给工业署。”谁让欧志华个工业署署长呆在油田出不来呢,就剩下那几个帮手,压根抢不过自己。
“这样不好吧。”韩文广翻下白眼,他与宋承斌也是老相识,说话间不用顾忌那么多:“那欧署长知道了不得给我穿小鞋”
“处长,处长。”又有人在远处大声喊着:“督军署刚才来电话了,让您赶紧的回去一趟,有要事相商。”现场众人都是忙成狗,这等不涉密的事情能少跑几步就少跑几步。
“嘿,兄弟,运气来了。”宋承斌打趣道。
“成您吉言。”他挥挥手离开:“走了,司令。”
第246章张效坤
民国八年三月底,开始有工人用马车、板车拉着辎重粮草慢慢朝外蒙边境挪动,亏着这里牧场多,到处养马,否则单靠人工速度得跟蜗牛差不多,而先期抵达的部分汽车也满载紧俏物品打前站去,两万来人的辎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光靠着日后一点点运能把人饿死,路途中的损耗也能让人崩溃。
车上多是木板钢钉等物,于事先规划好的地方把东西卸下来,然后早就在此等着的少部分工人会在最短时间里把它们组装成木屋,作为一个个小的兵站,当后面建筑大军到达后再将其扩大,配上部分士兵,也就成了日后支撑军队作战的基地。
路线是沿着水源开进的,否则单是如今便进行长途跋涉的工人吃喝都得成问题,之前整天叫嚣北上的冯伟军已经快给这样那样的毛病给逼疯。作为北上事务委员会的委员长,他将要统筹管理一应物事打仗不归他,那是参谋的活儿。
北洋政府也派出了部分观察员,对鲁军跟热河省军的行动进行监视,他们到底不放心王子安会以此为借口南北夹击京师。而当实地探查的结果返回后,对方不由大喜,这人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不光派遣这么多工人准备后勤,还将如此多的物资运抵,随着工人的移动向前推。
既如此,之前对其通过京张铁路运兵的担心也就不复存在,故而答应了王子安向北方调派军队的请求,但还要他人枪分离,防备着出点什么事儿。
等到了四月中旬,王靖帅甚至亲自坐镇天津,督促后勤人员没命的向前边运送军资,连同缉私舰队的运输舰都给临时拉了壮丁,一同帮着从他处调派军援。不过其他地方好往天津运,但京张铁路线可就一个,还得解决京师本身客流量巨大的问题,因此除了铁路,尚有部分商家接受委托,加入到后勤大军中,赶着马车走向官道。
无数辎重就这样慢慢汇集到张家口,随即在赶车人与马帮的帮助下送去多伦,楞将本就不富裕的当地仓库全给填满,好在冯伟军有先见之明,另辟他处紧急支起了部分帐篷用来盛放,但仍有部分露天堆积着。而且前面的兵站也在加紧建设中,他们要赶在夏天来临之前将这些物资分散,防着太阳暴晒或雨水侵袭。
其实自打拿下察哈尔以后冯伟军便在山东的有限支援下开始了北上准备,当不得彼时他们与北洋政府处于对峙,一来牵扯巨大精力,二来肯定会对收购物资有所影响,就算这样,他也早早搭起架子,并选好进军路线,对一路上可能出现的情况作出了部分分析,在沿途并几个要点进行了先期建设。
更为了之后进入乌里雅苏台不给两眼一抹黑,除了修建简易机场作为侦察机驻地,他还派出多股蒙古骑兵去往侦查,也是依着这些人的情报,如今工作做起来才会稍轻松点。
到五月初,筑路工兵团已经把简易公路修到了乌里雅苏台的边境地区,他们在原有道路基础上进行连接平整,将大石搬离,把石块稍微砸烂成石子,再将路面平平,然后近似于笔直的继续向下面行进。
在他们后边的整条公路上,是已经扩大到数万人的建筑大军,以近乎于超出想象的速度,盖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兵站,随着行进的,是专业的铁路工兵团,不过他们纵使用出吃奶的力气也快不到哪儿去,铁路可不同于公路,纵然是轻轨也得一点点来,要不用上两天某个地方塌陷还不如不修呢,即便如此,他们的速度还是以近乎每天一公里前行。
不止已经连成一条线的地方如此,在多伦到张家口的数个点上,也有人在同时向着两方进行着铁路的建设,这里靠着关内,物资调度稍微方便点,可以供给他们如此做法。
“张参议,这次回去后还来不来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支马队正缓缓而行,有人骑在马上问着吞云吐雾的张宗昌不过这可不是鸦片,是王子安专门让人造的一批卷烟,劲大,给那些抽大烟的用来解馋。
张宗昌本身也抽大烟,不过靖帅肯定不会在此事上给他开后门,也便强制其戒除,当时可把张旅长折腾了个半死。只是现在想想,当时的苦没白熬,要不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找鸦片也是殊为不易,莫说他还有抽完烟再跟女人来两炮的习惯。
“来,怎么不来。”张宗昌有气无力的喊着,这是戒烟的后遗症:“我就想不来你们家那位大帅同意么咱这才弄了几个人,唉,阿列克谢,你们到底有多少人,特么净跟我吹牛。”这后一句却是用俄语跟队伍里几个落魄之极的俄国人所说,在他们周边,还有数名至少能稍微保持住体面地俄国人其实出来这么长时间,一行人都灰头土脸胡子拉碴的,这路上可不光大草原,还有戈壁滩呢,时不时吹个大风。
“五百多人,我告诉你的本来就是实话。”那位阿列克谢也是大声喊着,草原风大,不大声点听不真切。
“要真有五百多人还能混这熊样就外蒙现在那群当兵的,比当年八旗兵都不如,碰上你们不得哭得喊娘啊,怎么还让人撵得四处跑”他这是实话,俄罗斯地处严寒之地,国民耐苦寒,也造就了他们坚忍的性格,欺负下还处在农奴时代的外蒙王公贵族私军不得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