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方面优势,气势凶猛,锐不可当,很快将此地直军驻军击退,受鼓舞段芝贵下令全线出击,大举推进,眼见就要冲破直军第一道防线,吴佩孚亲临战场,率部反攻,一战把皖军赶回了出发地。
同期曲同丰率部攻打直军右翼阵地,结果给人抄掉自己的右翼,大败亏输退回琉璃河;随即两方僵持,吴佩孚换地带着骁将张福来第六旅、萧耀南第三混成旅并王承斌两个旅由涿州攻固安,本路对手边防军第二师师长陈文运未能料得直军主力出现,惊慌失措下放弃固安。
不过此时总体上皖军进攻、直军防守,因此皖军还是有战场上的优势,并靠着日本人的帮助拿下京汉路杨村站与涿州、松林店,可就在他们踌躇满志准备攻打直军前敌指挥部所在地高碑店之时,奉军突然出现在侧翼,引起军队震动,几天内接连转场的吴佩孚抓住机会,驱赶皖军进入到自己摆下的地雷阵中,边防军第一师死伤大半,一旅旅长范尚品当场阵亡,皖军溃败,残部在撤退中又把友军15师当成了追击的敌军开炮轰击,对方毫不迟疑的进行反击并自行溃退。
吴佩孚穷追不舍溃败皖军,直将琉璃河一带集结敌军尽数消灭,随即兵困涿州城,围住了皖军的指挥官曲同丰,曲伟卿思虑自个是吴子玉的老师,就算投降也死不了,故而前去商谈投诚事宜,未曾想被吴扣押发至保定,还捣鼓了一出给曹锟献出指挥刀的闹剧,接着很没节操的通电反对段祺瑞。
指挥官都降了,弟兄们还打个什么劲,为此此路皖军尽数溃散,受此牵连,把指挥部设在火车上并在内里押妓作乐的段芝贵给突然出现的直系部队吓了个三魂出窍,一路逃跑回到北京城;同时奉军又一次的加入战场,直插廊坊徐树铮后路,徐部随即溃败,小扇子徐又铮已得到西线溃败的消息,认为自个是无力回天了,丢下将近两万人的部队只身逃跑。
十几万人的军队相互间绞杀作战,一般来说打上十天半个月的稀松平常,可战争结果让一众看客目瞪口呆五天,徐又铮的西北边防军连同陆军直属两个师的部队尽数被消灭,除大部投降外,亦有部分残部退到居庸关一带,被在此地率军布防的察哈尔都统程良缴械收编。
北京府学胡同段祺瑞宅邸此刻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东线惨败前夕,段祺瑞发现此战自己已是大败亏输,只能仓皇逃离皖军设在团河的司令部回到家中,不过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段府正呈现出人前冷落鞍马希的状态。
坐在家中书房,老段是越想越难受,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落到如此境地,都快成阶下囚了,日后出去可不就没脸见人了么,又看到桌上王靖中赠予的镶金手枪,想想这人不止没在战争中看住出关的张作霖,还与其打的火热,一时间胸膛更是憋闷的很,随即抽枪出来,打开保险顶住太阳穴,闭上眼睛咬咬牙就要搂动扳机。
“老总不可”自段祺瑞回到府邸,他的贴身侍卫便一直相伴两旁,就怕他受不得刺激寻了短见,故而侍卫队长一声大喝先惊了老段一下,随即欺身上前顺手一抬,子弹倏地擦头而过,段合肥终是免于一死,不过子弹却击中旁边一位来到近前的护卫,那人立马倒下,眼见已是没了命。
小兵子的命不值钱,一片忙乱中有人将其尸首抬出,大部分人却都聚拢到段祺瑞身边监护劝导,不敢离其半步,见实在不是个事儿,侍卫队长开口劝道:“老总,我军兵败,曹吴二人恐对您行不轨之事,要不先离开京城或进入东交民巷寻求洋人的保护日人与意大利人想来会接洽我等。”
段祺瑞身居高位多年,也一直没吃过这么大亏,心中憋着一口气,此刻听他讲完却是暴跳如雷:“要走你们走,段芝泉绝不走,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说完气呼呼的坐下,却是没了寻死觅活的意思。
不过经此闹腾,其人渐渐静下心来。俗话说滴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段祺瑞已然成这样了,加上去年冯国璋病死,有北洋第一人的称号,门生故吏遍天下,曹锟与吴佩孚两个后起之秀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
想想,自己也不是输不起的人物,现下自己的命应该无忧,但得赶紧给其他人谋条活路,日后东山再起可就指望他们呢,也便吩咐身旁护卫道:“去把靳翼清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电话讲完,未及有多长时间,总理靳云鹏的汽车便已到达段府门前,虽不齿徐树铮为人并与段祺瑞有了隔阂,可老段怎么说都是自己老师,事已至此,也无甚好说,还是赶紧拿出个章程来收拾残局吧。
进到院内,再见段祺瑞,靳云鹏发现前几日还踌躇意满的段祺瑞一夜间像是老了十多岁,愁容满面,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可人既然来了,他也就上前说道:“老总,您找我”
“翼清来了,坐吧。”段祺瑞强打精神站起身,又冲着卫兵喊道:“给靳总理上茶。”虎死不倒架,段某人之前作为北洋政府的太上皇,就算败落了礼仪上也不能让人看轻。
“不用麻烦了。”靳云鹏连忙阻止:“老总叫我来是不是商议战后事宜”
“不错。”段祺瑞说道,看卫兵端茶进来亲自给靳翼清递去:“先前又铮把你得罪的深了,我当时也说过他多次,可一直未有改进,还望莫要往心里去。这次请你过来,是希望能一起做出个章程,看如何才能使得曹锟跟吴佩孚罢兵言和。”
段祺瑞姿态放得够低,靳云鹏又承他旧情,故两人商量起事情来气氛还算良好,直到日落西山,靳云鹏大体摸准段督办的条件,也便答应帮其运作,争取把战争早日停下来,如今京城内是一日三惊,不止达官贵人,就连普通民众也多有逃到乡下躲避兵灾者。
事态紧急,两人也就没想着再喝点小酒加深下感情,靳云鹏离去之后便直接驱车找寻傅良佐,打发其人去往保定拜遏曹锟,他本人则与徐世昌商谈,希冀依托其老好人的性格早日消弭兵灾。
可惜傅良佐一去不返,经打探得知,其人刚到保定府便给曹锟三弟绑了票,软禁起来,实在让人难堪,为此段祺瑞不得不忍受徐世昌的白眼亲自与其交涉,自愿去官卸职,徐东海虽贵为总统,先前却被徐树铮逼成橡皮图章,但他也是人精,不愿直系就此独掌中央大权,在段祺瑞走后先恨恨一句:“你段芝泉也有今日。”
嘴皮子耍完了,看老对手一副丧家犬的样他是暗自高兴,随即又跟靳云鹏正色道:“靳总理,此事还是麻烦你跑保定一趟,与曹吴二人相商,若他们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一意要求惩办祸首,可把徐又铮跟安福系魁首交出去,务必留下段合肥,如果再不同意,咱就联系张雨亭与王靖中,当下中国,也只有这两人能跟曹吴相抗,想来他俩都曾与皖系交好,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靳云鹏的调解没起大多作用,直系将领不肯这么便宜的放过皖系诸人,最后没法,他找到段祺瑞让其捏着鼻子分别给张王去电,恳请二位爷代为通融,张作霖出兵只想捞人捞装备,知道地盘没他份,也就爽快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