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然后对水无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能够遇到你这样死缠烂打还是打不死的的对手,真的十分有趣,正如你所说,战斗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无妨。”水无痕望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左肩,面色依旧平静的对叶临风说道。
“请讲。”叶临风说道,他也觉得能够遇到水无痕这样的剑道高手,既不幸又有幸。
不幸的是遇到水无痕这样的剑道大宗师,被对方杀死的几率十之,幸运得而是跟水无痕这样的剑道高手对决,而且是拼死一战,对剑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若是有幸能够活下来,这将是一笔千金难买的宝贵财富。
水无痕依旧不改他的面色如霜,冷静说道:“我这柄泪痕剑最大的特点就是剑身上会渗出液体,这些液体就是泪水,之所以叫泪痕剑,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哦谁的泪水竟然有如此功效。”叶临风知晓了这一秘辛,微感惊讶道。
“我母亲的泪水。”水无痕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的父母皆是百年前有名的铸剑师,父亲更是视剑如命,这柄泪痕剑之前并不叫泪痕剑。我的父亲为了将这柄剑铸成天下奇剑,亲自投身铸剑炉,我跟母亲是亲眼看着父亲投身铸剑炉的,那时没来得及阻止,我母亲见到父亲投身铸剑炉以自己的神魂铸剑,悲痛欲绝,含泪跳进铸剑炉,自那日起,这柄剑与我有心灵感应时就会渗出液体,我想那应该是我父母的眼泪吧,也是自那日起,这柄剑就有了泪痕剑这个名字。”
“我亲眼看着父亲跳入铸剑炉,又亲眼看着母亲跳进铸剑炉。”说到这里,水无痕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么,来战吧。”叶临风听到水无痕讲出的这个故事,心中亦是有几分伤感,他应该与水无痕是一样的人,甚至比水无痕的境遇更加凄惨,叶临风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这种悲痛他能够体会的到。
该说的已经说完,那么接下来才真正是决定生死的一战,叶临风只有一弓,而水无痕也只能挥出一剑。
是的,叶临风与水无痕此刻皆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叶临风的最大底牌已经拿出,而且他就只剩了最后一次拉动天妖弓的机会,拉完这第三次天妖弓之后忙,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念力拉动天妖弓了。
而水无痕亦是如此,左肩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他不是叶临风这种体内有混元母精与古碑以及魔胎的大变态,他目前唯一最大的底牌就是自己的的泪痕剑以及自己所悟的剑道,泪痕剑上的泪水已经用尽,那么水无痕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法去应战呢难道说水无痕还藏有一招压箱底的绝技
叶临风重新握住天妖弓,拉动弓弦,对准水无痕,他将最后的念力尽数灌输到天妖弓上,他要射出比前两次还要强大的一道罡气。
嘭的一声,罡气第三次射出,紧接着,叶临风的右臂便如失去了知觉一般,颓然无力,其实他识海中的念力早在之前就已经损耗殆尽一次了,他拉动三次天妖弓所消耗的是吞噬的水无痕的三道至纯元气,以及在之后所恢复的念力。
此刻,叶临风再也无力战下去了,拉完弓后,他颓然瘫倒在地上,面色变得十分惨白,身体变得虚弱无力。
而战斗依然没有结束,叶临风即使倒在地上,也一直在抬头望着空中那道射出的暴烈罡气以及纵身飞行的水无痕。
已经飞到半空的水无痕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避,便斩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剑。
水无痕的最后一剑是泪痕剑作为一柄剑的最后一剑,意思也就是说这最后一剑挥出,那么这柄剑便已经毁了,剑胎自爆,必定是惊艳的一剑。
也是嘭的一声,泪痕剑剑胎砰然自爆炸裂,伴随着巨大的轰响,卷起一阵狂风,周围的空气好似凝住了一般。
泪痕剑自爆剑胎迎上了叶临风所射出的那一道天妖弓的暴烈罡气,两者皆是有着强大毁灭意味的罡气,或许能够抵挡住叶临风这一击并且伤到叶临风的也只有自爆剑胎了。
如果说干柴遇上烈火,那便烧的很旺,如今这两道强悍的罡气一遇,毁天灭地不说,至少也要讲这座高崖炸平。
果然,两道罡气撞在一起,轰隆一声炸响,整座高崖上土石乱飞。
叶临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瞬间来到之前放下宋如沁的那块草地边,想要将她抱走,却没有想到此处根本没有了宋如沁的影子。
整座高崖被炸得直接塌陷下去,巨大的落石轰隆隆滚下深谷,水无痕与叶临风躲避不及,皆是随着滚滚落石滚落下山谷,被高崖塌陷的土石掩埋。
第一百六十九章断了红线
随着整座高崖的坍塌,叶临风随着山石滚落,顷刻间便被土石掩埋,而之前在一旁观战的宫白与徐明露也没有能够幸免,他们两个尽管保存着实力,但当他们飞身来到水无痕身前时,这座高崖就开始坍塌了。
约摸过了一日,叶临风方才苏醒过来,身上被压着巨石,身体被黄土掩埋,只露出一张脸,他艰难的从乱石与黄土中爬出,就像一个从孤坟中爬出的野鬼。
叶临风很是疲惫,与水无痕一战之后,念力枯竭,而身心俱是疲惫。
好在经过一日的被土石掩埋,他识海中的那颗晶石为他缓缓输送着念力,等到他从土石中爬出来之时,念力也已经恢复了三成,接下来只要静心休养,便无大碍。
不过此时他的体力委实不堪重负,他将天妖弓收起,右臂的胳膊依旧酸痛无比,没来及整理衣衫,蹒跚着去找寻宋如沁。
他不确定宋如沁经此厄难,还能否活下来,但他依然要找到她,哪怕是一具尸首。
此时不能用罡气将这些土石崩开,万一宋如沁还活着呢,所以将这些土石炸开,并不妥。
既然不能将这些土石炸开,那么便只能用双手挖了。
七天七夜,叶临风整整挖了七天七夜,即使他肉身强悍,也不能免去手指与胳膊的酸痛。
他疲惫至极,长发早已凌乱,眼睛赤红,有疲惫的原因,也有悲痛的原因。
叶临风异常疲惫并且悲痛的跪在地上,不错,他确实双膝跪倒在地,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不得不跪,他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宋如沁。
他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凌乱的长发将他的整张秀美的脸覆盖。
gu903();在他脑中开始浮现一个景象:前一刻,那个妩媚妖娆的女子,衣裙漫飞,正冲着他盈盈一笑,下一刻,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被鲜血染红,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