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眸光含笑。
东院,晋王看着正在抱着兵书看的不亦乐乎的莫涟漪:“你可知,侧妃前去找我了。”
莫涟漪头也不抬:“是因为抢了我的马蹄糕的事情,前去认罪的吗。”
“不是,是状告轻轻打了柳丝。”
“恶人先告状。”莫涟漪冷嗤了声,却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动作。
晋王见状,上前把快要把脑袋扎到书里的莫涟漪拎了起來:“不过,轻轻将柳丝打成那样,确实过了。”
“哦。”莫涟漪挑眉:“哪样。”
晋王想了下,之后方道:“猪头。”
莫涟漪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何时内力如此深厚了。两个耳光竟是就将那等厚脸皮打成了猪头。”
似是听不出莫涟漪的嘲讽之意,晋王只把玩着她的秀发:“只是,轻轻做的确实不对。”
“嗯,不该打脸,被人看到痕迹,终究是不好。”莫涟漪神思着,似是在想着如何能将柳丝打的不着痕迹。
“你呀,就是对她太放纵了。”
莫涟漪扬起了下巴:“我的丫鬟,我不放纵她谁放纵她。”
“你忘记你交代我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她既然直接向我告状了,我必须得做些表面功夫是不是。”
堂堂一个王爷,想要处罚一个丫鬟,却还前來取得莫涟漪的同意,莫涟漪知道,她应该见好就收,当下沉思了下道:“那你打算。”
“罚她半年的月钱。”
“三个月。”
“成交。”生怕莫涟漪会反悔似的,晋王立刻道。
晋王走后,莫涟漪看着身边揪着衣角的轻轻,当下直接从发髻上拔下明珠步摇:“喏,赏你。”
轻轻看着那抵得过她三年月钱的步摇,眸光湛亮:“小姐,可不可以再罚我一次。”
莫涟漪抽了抽嘴角:“你倒是不贪。”
晋王罚轻轻三个月的月钱的事情只告诉了纳兰于飞,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可是柳丝转头就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现在整个晋王府对此事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轻轻毕竟是莫涟漪的丫鬟,哪有肯吃亏的道理,当下就把莫涟漪赏赐给她的所有首饰戴上,在府上招摇了一圈,向柳丝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不得不说,晋王为了柳丝惩罚轻轻这事,也让一些攀高踩低之辈倒向了纳兰于飞这边,因而她们主仆的地位在晋王府更是节节高升。
这天,又到了莫涟漪去宫中给皇帝疗伤的时间了。
皇帝本來就有旧疾,再加上这次伤了心脉,而且,他心内的伤,一直都沒能开解,因而,现在的皇帝可以说是在用灵药和灵力吊着命了。
莫涟漪虽不愿承认,可是却也清楚,皇帝,只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屋内弥漫着一种浓郁的药味,即便各处都点燃了沉香,试图掩盖这味道,可是药味却依旧清晰可闻。
屋内,皇帝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间的红印更深了,短短不过月余,皇帝再无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明明就是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
“小狐狸,你來了。”
即便沒有睁眼,皇帝也听出了莫涟漪的脚步。
强忍下心底的酸痛,莫涟漪抬步上前,展露笑颜:“老狐狸,这几天你有沒有偷喝酒。”
“呵呵,朕老了,那些奴才都不听朕的话,都不给朕酒喝了。”
莫涟漪扶着皇帝起身,哼唧道:“看不出來你还真的和外界传言那般得人心,让那些奴才誓死也不愿再给你酒喝让你糟蹋自个儿身子了。”
“哈哈,”皇帝大笑,笑容清爽,看向莫涟漪的目光更多宠溺:“你呀。朕还不知道,他们都是屈服在了你的淫威之下。”
“我冤枉。”莫涟漪捂着心口的位置,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一心为陛下,却遭到怀疑,陛下不辨忠奸。”
“不辨忠奸。那为何在朕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出现在这的反倒是你。”
“陛下”莫涟漪看着皇帝消瘦的身子,终是沒能忍住红了眼眶。
皇帝却是淡笑着拍了拍莫涟漪的手:“朕已经一大把年纪,活到这个岁数,早就活腻了。只是,小狐狸,朕有些事情一直放心不下,想要交给你去做,你能答应朕吗。”
莫涟漪看着皇帝认真的神色,看着那似乎在向她交代遗言般郑重的神色,强忍下心中酸涩,重重颔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呵,朕可不需要你去死,否则驰儿那小子还不让朕死都无法安宁啊。你跟朕來。”
话落,起身下床,向一个禅木书柜走去。
皇帝似随意地从不同的位置抽出不同的书籍,随后将那十本书全部放在了书桌上:“小狐狸,你从这十本书中看出什么了吗。”
莫涟漪狐疑着望去,随即诚恳道:“都很厚。”
“哈哈,然后呢。”
这十本书的内容彼此间风马牛不相及,内容量也很是庞大,莫涟漪可不会认为皇帝无聊到让她把这十本书的内容都啃到肚子里,当下把那十本书叠摞在了一起,扫來扫去。
蓦地,莫涟漪突然发现,那十本书的书侧颜色都较为暗淡,当下走上前去拿起一本翻着,翻动中,那侧面的位置竟是藏了一幅画。
皇帝见状,眉角含了赞赏的笑,却依旧不言语。
莫涟漪见状,知道她猜测的方向沒错,当下仔细翻看着十本书,随后将那十本书摆好了位置后,再度看向皇帝:“这是一整幅画。”
皇帝颔首:“这幅画是一张藏宝图,朕要你在今晚把这幅画临摹出來。”
藏宝图。莫涟漪眸光湛亮,虽然她画艺不精,但是临摹一副山水图还是不难的,当下道:“临摹出來了,这幅画就送给我了。”
“不仅是这画,你要是能找到这些藏宝图中的宝贝,那都是你的。”
嚯,让皇帝这么珍视的藏宝图,如何会轻易就送给莫涟漪,其实说白了,还不是要留给晋王的。
不过,终归他还算清醒,知道谁才是真的对他好。
“借用您的书桌用下。”话落,却是已经坐在了桌前,开始一本本临摹起來。
看着只是一副山水画,可是真正落笔的时候,莫涟漪才发现这幅画里大有玄机,表面上看着和一般的山水无异,可是只画着,莫涟漪都能感觉到这山上危机四伏。
乖乖,也不知这藏宝图究竟是真是假,千辛万苦,去了半条命,再落得一场空欢喜,那么她就真的想要杀人了。
似是洞悉了莫涟漪心中所想,皇帝轻笑,压低了声音对着她轻语了几句,莫涟漪眉间立刻大放光彩,果然是条老狐狸啊,这一招都想的出來。
不过,还真是妙。
翌日,莫涟漪离开皇宫,回到晋王府后,直接去房中睡了一天。
尼玛,为什么从沒人告诉她,画画比练剑更难。
然而,还未睡到自然醒,“霹雳哐当”,打雷似的敲门上将莫涟漪吵醒。
你丫,如果不是天上掉金子的大事,我非拧了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