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十一才刚刚提出他心中合适的兵部总督的人选,马上就遭到了成王一派的反对。
“不知成王可有更好的人选。”十一唇角挂着一丝阴恻的笑容,看着成王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成王却只是笑了笑,这才站起身來,环视朝堂一周,这才缓缓的说道:“那是自然,说起來,这兵部总督的人选,不但要懂得朝廷之策,更要懂得行伍之道,而本王,恰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以供太后和摄政王选用。”
顿了顿,他才又悠悠的说道:“我的副将丁友山,跟随本王征战数十载,不但熟读兵书,更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最为重要的是,此人为元丰年间进士,可谓文武双全,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所以本王也就举人不避亲了,还望皇后定夺。”
一席话,令朝中众臣臣服。
十一心中冷笑一声,沒错,论资历,这成王推荐的丁友山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比起那个上任才几天就死去的他的心腹,还是有些差距。
成王这个老狐狸,这一招棋,可谓用心啊,先是让十一将合适的人安插好,再杀掉,这样一來,他开始举荐自己的亲信。
虽然朝廷百官都明明白白这两位当权者的把戏,可是,众臣除了唯唯诺诺,又能怎样,那才死去的几位众臣,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哀家倒是觉得成王举荐的这个丁友山,是个人才,或许可以为朝廷所用。”莫倾城忽然开口,字里行间,都是偏袒着成王的。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莫相国却不禁轻轻皱了皱眉,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沒有人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脸色变化。
他记得,在上朝之前,他可不是这样嘱咐莫倾城的。
如今十一和成王之间剑拔弩张,作为一国之声望最高的相国,他自不能坐视不管,不过他却从未想过得罪哪一个。
而如今的形势,显然是成王占了上风,越是这样的情况,他越应该帮衬着十一,让他们拉锯斗争,他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若是这两股势力中有一股脱颖而出,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得臣服于那成王的一派呢。
所以,他明明叮嘱了莫倾城,今日之朝会,比得向着十一,可是,显然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沒错,莫倾城暗地里与成王结盟,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成王答应过她,只要他们齐心协力除掉十一的势力,成王便会帮着她压制莫相国。
为了不再受任何人的约束,莫倾城选择了这个惯会做戏的成王,而非自己的父亲,那个在她看來已经与她只有利益关系的父亲。
成王的势力一边倒,连太后也开口认可,十一除了无奈的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显然,他必须得有所行动了,这样被动,处处掣肘于人的局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下朝以后,十一并未回府,直奔城外一座土地庙,这里,便是约定与回鹘暗卫约见的地点。
安排妥一众暗卫,十一这才再次进宫,他以摄政王的名义宣见成王,说是有要事商讨,而与此同时,他已经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成王一现身,便收网,将他困死在宫中。
摄政王的旨意传到成王府的时候,诸葛无涯正在花园与几个小妾赏花。
“王爷,摄政王此意,只得怀疑”成王身边的贴身幕僚忧心忡忡的对他说道。
冷哼一声,诸葛无涯说道:“他十一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去,吩咐下去,本王身体不适,从今日起,概不见客,至于摄政王的邀请嘛,恐怕本王也是去不了啦。”
诸葛无涯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怀中的侍妾,在女人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
打发走传旨意的公公,诸葛无涯这才支开了身边的人,只留下了幕僚一个。
“王爷,您不去,摄政王更加有名目找麻烦了。”
诸葛无涯脸上的嬉戏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决胜姿态,他缓缓说道:“吩咐下去,让城外大营准备好,今晚便行动。”
今晚,一战定江山,用不了多久,这大夏的江山,便会姓了诸葛。
而与此同时,在宫中紧张筹谋着的十一得到成王的回话,脸上却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他会拒绝,自是在本王预料之中的。來人,传本王命,诸葛无涯抗旨不尊,有忤逆之心,人人得而诛之,命令下去,京都十三营,包围城外诸葛大营,同时,紧闭城门,沒有本王命令,不许打开城门,违令者,斩。”
十一眼神中寒光乍现。
终于到了这一步,兵戎相见,痛痛快快杀出个胜负吧,朝堂上的计谋满天飞,早已令他厌倦。
而同一时刻,得到消息的莫相国,也躲进了相国府闭门谢客,不过在城门关闭之前,他却早已派了莫辰出城,静待时机。
大夏国志,关于这一天的记载,午夜时分,城外火光冲天,京都十三营先发制人,对成王大营发起进攻,而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的成王大营,也狠狠给予了回击。
、第270章胜者为王
这一战,异常惨烈。
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成王一心要入主朝廷,所以,他是拼了命,下了血本的在与十一抗争。
而十一,也很清楚,这一次,若是无法将成王一举拿下,恐怕今后,他再无机会,不但如此,就连他的身家性命,都十分堪忧。
战火一旦烧开,便蔓延了持续一个月,京城内外,叫苦不迭。
这日,十一在宫中,与几个副将商讨战略战术。
忽然,一个斥候匆匆前來禀报:
“禀摄政王,城外忽然异军突起,出现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将我军与乱党隔开。”
“什么。”对于这个消息,显然是十一沒有想到的,而同一时刻,他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升起,当下问道:“查清楚了沒有,是什么來头。”
“这支队伍的中军旗帜是杏黄的赫连大旗,”
闻言,议事厅里顿时唏嘘四起。
杏黄的赫连大旗,唯有赫连正宗一支可用,当下,能打着赫连大旗的人,除了赫连驰,他想不到别人。
沉吟片刻,十一沉沉的说道:“传本王命,将所有异军侍卫叛党,同时,加强宫中守卫,切不可城门失守,”
赫连驰选择在这个时候來,自然是看准了他和成王之间对峙了近一个月,双方损失都很大,和赫连驰这是想來坐收渔翁之利,哼,渔翁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既然他敢來,十一就决定要他的命,毕竟,如今这宫中还是他做主。
十一不敢怠慢,一整天,都亲自在城楼督战。
傍晚时分,劳累了一天的十一才从城楼上退下來。
只不过,他还未喝完一碗粥,便有斥候來报:
“禀摄政王,东营门守将弃城,已带领他手下一干将士开门迎接成王乱党,”
“混账,”闻言,十一将手中的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破碎的碎片无法再愈合,正如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再倒回,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十一努力想维持镇定,可是心中,却已经开始隐约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