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瞪大了眼睛,好奇不已。
宋辞尘偏过头和他父皇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上前,对着那刺客说:“放开我妹妹,我做你的人质,保你平安离开圣都。”
那刺客打量了一下宋辞尘。
岁岁小声嘟嚷:“肯定是紫宸宫小殿下的妹妹好控制呀,是我我就不换。”
然而那刺客却怪笑一声,应允。
宋辞尘立刻毫不犹豫的朝着刺客走了过去,刺客缓缓放下手中的弯刀,穿着浅粉色长裙的宋辞歌立刻迫不及待的朝着兄长跑去。
在两人行至中心的时候,宋辞尘猛地拽过宋辞歌,欲极速后退。那刺客早有预料,手中的弯刀成一个刁钻的弧度,直直的朝着宋辞尘心口刺去。
很显然,刺客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宋辞尘!
“他好狡猾啊。”岁岁惊叹,她刚想捏决帮宋辞尘裆下这致命一击时,忽听得金属刀具铿锵碰撞的声音。
岁岁抬眸望去,便见一个侍卫装束的男人,手中提着一把尖锐的大刀,迎上了刺客的弯刀。
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呼:“是安国将军府的侍卫统领莫如山!他终于来了!”
安国将军府便是皇后的母家。
莫如山武艺高强,也是宋辞尘的武学师父之一,那刺客被打得节节败退。
那刺客眼神一狠,藏在人群中的同伙终于现身,手中的武器直指宋修尧与宋辞尘。
宋修尧有禁军护卫,宋辞尘却要护着宋辞歌,还要分神对付出手便是杀招刺客,一时分身乏术。
在刺客又一次杀招袭来之前,宋辞尘为了保护宋辞歌,硬生生扛了一刀。身侧便是冰凉的湖水,他一时脱力,便跌入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那些刺客早有预料的在湖水中布下了陷阱,宋辞尘甫一入水,便有水草紧紧的缠住他的脚,拽着他沉入湖底。
宋辞尘拔出肩头的刀刃,斩断水草之后便没了凫水了力气,就在他以为他要沉入湖底的时候,便有一道冰冷柔和的力,带着他远离了岸上的厮杀。
等到好不容易将宋辞尘拖上岸,岁岁已经精疲力竭。她来不及休息,立刻去看宋辞尘的情况。
宋辞尘呛了水,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岁岁又用了触灵诀,按着他的胸口,让他将水给吐了出来。
“是谁?”宋辞尘半睁开眼,他喘着粗气,却犹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
岁岁没理他,反正他也看不见她。她注意到宋辞尘的肩膀血淋淋的,便捏了一个回生决帮他止血。
宋辞尘只觉肩膀的伤处似是被注入了一道充满生机的暖流,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撕裂的伤口渐渐止血。
见宋辞尘伤口止血后,岁岁便放下了手,她望向宋辞尘,恰巧对上他漆黑的茫然眼眸。
“咦?我记得紫宸宫的小殿下从前眼睛是灰色的呀?怎么变成黑色了?”
岁岁暗猜,或许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宋辞尘不能看见鬼魂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确定宋辞尘没有危险了之后,岁岁便头也不回的飘走了。
……
宋今朝当然没能找到岁岁,只找到了正在找他的甄玄玑。
甄玄玑想不明白为何命盘会指向宋今朝,她有意试探,便道:“我正在寻一人,公子牵引了我寻人用的命盘,却不似在下要找的人。”
“你在找什么人?”
“公子若想知晓,不如随我走。”
甄玄玑在试探他,宋今朝自然明白,但他也猜测,甄玄玑在找的人,或许就是岁岁。他不知甄玄玑有无敌意,但一探便知。
宋今朝回:“可。”
两人当即出了圣都,往漆黑荒芜的郊外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密林间。明月高悬于天际,洁白的月光撒在碧绿的林间,投在宋今朝与甄玄玑的身上,月光都成了阴森森的绿影。
两人的心理一个比一个强大,毫无反应的往前走着。
只不过越往里走,便见脚边的泥地上都开满了绚烂的花朵,被鲜花簇拥着的,是一座小小的衣冠冢。
如此精致,落在此处,更是诡异。
宋今朝看向衣冠冢,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精致雕刻的墓碑之上。
与此同时,甄玄玑也再度驱动命盘。眼前毕竟是那位小郡主的衣冠冢,冥冥之中与那位小郡主自有联系,甄玄玑本以为这一次命盘会指向衣冠冢,却不想还是指着宋今朝。
这代表宋今朝与那位小郡主,绝对有联系。
不是夺舍,也不是投胎,那位小郡主又为什么要停留在宋今朝的身边?他又知道,他的身边有一只鬼魂吗?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是,我受衣冠冢主人的兄长,当今镇北王所托,寻找其未曾往生的妹妹。”甄玄玑话锋一转,单刀直入:“我猜测小郡主的魂魄便萦绕在你的身边,公子可知?”
“我知你荒谬。道士之流,坑蒙拐骗,骗的是无知之徒。”宋今朝回道:“我不信鬼神之说,道长不必在我这儿花费心思。”
“若你不信,又为何与我走这一遭?”
“道长一开始说的,是找“人”。”
甄玄玑一愣,好像还真是。
宋今朝接着说道:“我奉劝道长小心行事,行骗竟敢行到当今镇北王的身上。这世上从无鬼神,道长的谎言终有一日会被拆穿,届时还请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