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师甚至边关赶到襄阳,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却又得出发。
大家这下不干了,强烈要求休息几天再说。
这种情绪十分普遍,军官们鞭苔了几个挑头的,无奈法不责众。
也不能忽视士兵的情绪,不然闹出哗变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官的。
于是军官们一合计,还是跟上面反映反映吧,于是意见层层上报,到了副帅管乐那里,自从出兵五日以来,管乐已经被汪直以紧急状态从权处理为由,逐步架空了权力,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说了不算。
唯一的作用便是安抚将官
不让他们闹事,没办法,谁让军权都在汪直手里呢,况且汪直手中还有御赐的尚方宝剑,王命旗牌,代表皇意,这就是汪直强势的底气所在,杨明都没有这个殊荣,管乐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把报告拿给汪直的同时,他也劝说道:“兵者凶器也,既可杀敌自卫,也能自伤其身,咱们切不可失了军心啊。”
可汪直不耐烦道:“再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待下去,恐怕军心永远也好不了。”说着轻蔑道:“当兵的都是些野蛮刁滑之人,所以才讲究军法如铁,只有杀鸡做猴,才能让他们老实。”
、第一百一十一章冒雨出兵
于是下令逮捕带头闹事的士兵,有军官欲包庇者,同罪论处。
“万万不可啊。”管乐道:“可不格让这些人怀恨在心,我们的安全还靠他们保护呢。”
“管乐大人是文官,没有跟武夫打交道的经验。”
汪直却一脸自傲道:“咱家提督御马监,手下尽是御马监军官,还不一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着斩钉截铁道:“杀”
当天中午,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原本还沸反盈天的众官兵。
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
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
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好几天。
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有经验的军官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连忙想方设法的开解士兵,然而已经被独揽大权的快感冲昏头的汪直,却认为这是军队都怕了他。
无条件服从他的表现,因为这是他在御马监的成功经验。
他还是书太少,不知道南楠北积的道理,京师里的番子、锦衣校尉,虽然也算是军队序列,但能跟一般军队的官兵一样脾气吗队伍继续行进,不久之后,前面就是房县地界了,这一日汪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早早便让安营下塞。
还命令杀猪宰羊,蒸白米饭、大慢头,为官兵改善伙食,这也算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吧。
官兵们虽然对他有恨,但不至于跟美食过不去,痛痛快快的烧水挖坑、埋锅做饭自不消提。
汪直则将主要将领,包括被他排挤出去那些,全都集中到中军大帐中来将军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中军帐。
将领们登时便被汪直镇住了,只见他在猩红蟒衣外面,罩了一身精致的锁子甲,头上戴着明晃晃的亮银盔,腰上挂着金灿灿的龙泉剑,配着那长而阴沉的脸,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但慑于他的威势,所有人都言不由衷的夸赞汪公公英武不凡,就是马三宝再世,也比不上他。
虽然明知是胡捧,汪直还是很受用。
他板着脸等众将到齐,才咳嗽一声道:“诸位,咱家把你们召集而来,是有一桩大功劳,要送给你们”众还真有些好奇道:“愿闻其详。”
“根据可靠情报”
汪公公一挥手,身后的帷幕缓缓拉开,亮出一副湖广河南的地图,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声音前所未有的男人道:“太平军招兵买马、在房县已经聚集兵马数万,不停的休养生息”说完眼睛闪过一丝精芒,扫过众人,却见他们似乎面带笑意,不由恼火道:“你们有没有在听”
便有人声道:“公公您指的那地方,不是房县而是襄阳。”
汪公公顺着自己的手指一看,果然指错地方了,老脸一红道:“你们知道在哪就行。”
说着沉声道:“皇上有旨。”
“众将听领”
“在”众将齐刷刷单膝跪下道。
“命,尔等点齐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那太平反贼擒来见联钦此”。
汪公公说着一指大案上的王命旗牌道:“管乐大人,请旗牌吧。”
管乐见圣旨、旗牌俱在,也只能乖乖磕头领命,在几名将领的陪伴下,接了圣旨、领了旗牌,便率领众将,下去商量这仗该如何去。
望着将领们鱼贯而出,汪公公的心中充满了豪情,第一次觉着自己体内,有一种雄性激情在勃发,他拔出宝剑回头上下打量着那巨幅地图。
想要找到传说中的房县,但半天也没寻到,气得他拿剑乱划一通,把好好的地图戈成了大花脸,才把宝剑收回鞘中,高昂着下巴,转到后帐中来后帐中全是御马监的人,一见他进来,整齐行礼道:“公公”
汪公公点点头,在虎皮交椅上坐下,眯着眼道:“人在哪儿呢”
“箱子里装着呢”手下人讨好笑道:“绑得跟粽子似的,保准一点声儿都没有。”
“打开。”汪公公轻轻挥手道。
箱子便被两个番子掀开了,一个嘴里堵着布头、眼上蒙着黑巾,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披头散发的蜷缩在里面,形状很是怪异。
当黑巾被撤下,那人便现出真容来,竟然是马文升马侍郎
汪公公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并命他们闪到三丈之外,不需任何人靠近。
待确定没人会偷听他俩说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