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督臣着相了。”杨廷麟不在乎的说道:“依学生浅见,岳阳此人比起许多武将已经是好得太多了,虽然此人擅自扩兵有拥兵自重之嫌,但这个世道谁又不时如此呢?陈新甲想要将他来个一锅端,岳阳焉能不做出反击,督臣也太过苛责岳大人了。您也不想想,若是此事发生在辽东那些将领身上会怎么样,恐怕圣旨一到,那些人立刻就会反了吧?”
“唉……”卢象升长叹了一声,苦笑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责之深爱之切吧,本官实在是希望将来能有一个人能将率领我大明铁骑荡平贼寇,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只是现在看来,或许是本官太过奢望了。”
面对卢象升的感慨,杨廷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在他看来卢象升此举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大明的疾患已然是根深蒂固,单靠一两个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泼冷水,是以只能是在一旁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正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在距离良乡五六十里,在一个当地人称为小凉山的小山上,静静地潜伏着几个人,在几棵大树的前面,一个面貌有些黝黑的年轻人正凝神往山下的旷野张望。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了,但这位年轻人的身上依然是鼓囔囔的,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穿在身上,头上带着一个北方人常戴的毡帽,加上他朴实的面容和有些黝黑的肤色,任是谁在第一眼看到他都会将他当成一名普通的北地农民。
但是要是和他相处久了便会发现此人的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而在他鼓囔囔的毡帽下隐现出的头盔,还有腰间别着的一把厚实的弯刀,这时候人们才会发现此人和常人的不同。一阵凉风从山顶吹过,刮过人的身上让人感到一阵阵凉爽之意,年轻人衣衫的下摆被风吹开,露出里面一片片铁制的护腿。
年轻人一动不动,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的,他静静往旷野中眺望了良久,看到远处的旷野中不时有清兵哨骑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从昨晚开始,鞑子的探哨突然间增加了许多,看来鞑子的主力是要从昌平出来了。”
一名年纪稍大的,和他同样打扮的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肯定的,鞑子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性子,自然不会满足于只只占领昌平,他们肯定会南下的,否则将十万大军放在昌平一动不动,这得多傻的统帅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啊!”
站在另一旁的两名同样装扮的男子也点头道;“白伍长,咱们出来了好几天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这名为首的年轻人就是岳阳麾下的夜不收白开,此时的白开依旧当着他夜不收的伍长,只是这几年的军旅生涯也将这个原本淳朴的年轻人磨砺成了一名处事冷静的铁血战士。
白开已经出来了好几天了,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原本想要捉几个舌头的,但是这次这些清兵的探哨经常是十多二十人结成一队很难下手,是以直到现在他们对清兵的具体动向还不是很清楚,是以白开的心里有些着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