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匠,您看,这个水泥是好多系啊,遇到水就能凝固,修桥补路的必备啊。”
“横波,你也知道,咱们将作寺三十多人,说到不大,说小不小的,经费很紧张啊。”宇文恺也在为他的观风行殿做最好的修改。
“得。哥混日子好吧。”苏游想要撂挑子的时候,却见云定兴愁眉不展,“云公,何事发愁啊”现在虽然大家都是一样的职位,显然云定兴混得更好,跟随着外行宇文智及研究改进兵器,竟也把武器坊干得风生水起。
“没,没事,你忙你的吧。”云定兴摇了摇头,直到现在也还是躲着苏游走,苏游虽然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并没有旧事重提,显然大家忘记,才是真的忘记。
“难道要咱研究那个大杀器一硝二硫三木炭还是什么来着”可是苏游一想到火药首先就是烟花爆竹什么的,难道自己辛辛苦苦只为帝王娱乐做点什么才能有益于人民呢当然,自己或许也能发明个缝纫机啊,脚踏式打谷机啊什么的,可是,能推广下去吗
“雁北,听说今天你没去天津桥”来弘第一次提早下班,一见来雁北就有些气急败坏。
“干嘛女孩子家家的,老出去抛头露面的算什么事。二哥,我先去沐浴,一会再与你辩论。”来雁北显然有些幽怨,又似多喝了酒,还是微笑着对付这个亲哥哥。
“你别用干嘛呵呵要洗澡这一套来糊弄哥,你是没去天津桥,可你去了太白楼。你让我怎么向那小子交代。”
“二哥,你也知道他不是我的菜,若是侯君素这样的,小妹尚勉可为其难见上一见。可侯君集,不过是个浪荡子。”来雁北见二哥生气,也不由得好笑,他能感受到几位兄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们也并不了解自己。
“将门子弟,未成亲时谁不如此你的哥哥们以前不也都是纨绔子吗侯白死了多少年了要我说,此等滑稽子还不如浪荡子呢。”侯白就是侯君素,来弘这种在背后直呼其名的作风相当于后世的骂娘,要多不尊敬就有多不尊敬。“二哥又何尝不清楚你以前喜欢过太白楼那位问题是,咱也去提醒过人家了,人家就是不来提亲啊。”
“合着你是暗示他来提亲而不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来雁北以前就知道来弘专程去找过苏游,此时听二哥说开,心里却不由有些惭愧,大概还是自己错怪了他们,可是苏横波明显是对自己有情义的。
“你以为呢做兄长的还能有害妹妹的这些事你拿得起放不下,藕断丝连最终伤的还是你自己。”
来雁北也不再听他讲感情经,站起身来径自去了,独留下来弘想着明天怎么跟同僚侯定解释,侯定当然是那个浪荡子侯君集的父亲。
苏游下班以后便不在想其他的事,只一心要完成他的饮中八仙,如今将近一个过去,他的作品也到了上色阶段,九尺高两丈来宽的绢布固定在特定的画板上,画中人物与真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
苏游正在给人物上色,忽闻有人扣门,冯凌波止步门口,因为苏游的画室并未对其他人开放,这里是最让他感觉到安心的地方了。
“来小娘来了,正在门口。”
苏游点点头,他当然忘不了这个女孩,似乎醉月楼一别后便未见过,虽然后来听说她找过自己几次,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始终未能一会,总的说来,似乎还是自己亏欠了她,便道,“那请你直接带她来此,好吗”
冯凌波愣了下,又有些高兴,点了点头便自去了。一时领来来雁北,又轻轻关上门,始终未进入画室。
“雁北,好久不见,可还好吗来看看我的饮中八仙。”苏游像老朋友般招呼她,似乎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来雁北走至近前,大叹苏游的神乎其技,一时便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了。
“雁北,这画这几日得完工了,苏游无暇招呼,你有何事需要帮忙的吗”苏游虽然如此说着,竟是不敢多看她,来雁北仍是楚楚动人,只是比上次见面又清瘦了许多。说完了话,又自顾着摆弄起画来。
一时之间,画室里只有苏游涂抹画布的声音,苏游甚至以为来雁北已经自行离开,可他心乱如麻,却不敢回头证实自己的想法。
“横波。”来雁北青翠欲滴的声音终于让苏游回头,却在回头的一刹那,整个人却被眼中所见震得差点流下鼻血。
眼前是一副完美的艺术品。
来雁北的就在苏游的五尺之外,美丽的曲线和动人魂魄的质感犹如浑然天成而又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圣洁的光泽,本是魔鬼的身材却令魔鬼也不敢哪怕有半分的亵渎之心。
“雁北,你这是”苏游看着她的眼睛,好半晌才颤抖着有此一问。
“横波。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如红拂夜奔,不计后果;如今终于有勇气把一个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我的廉耻和可能被你认为的淫荡,从此再无遗憾。只是,一切也都结束了。”来雁北语声平静,仿佛是来给人宣判死刑的判官。
原来她只是来举行仪式的,表示她曾经爱过,追求过,付出过,却不在乎结果。
苏游想不到一个女子竟勇敢如斯,只是一切尚未开始,却听对方宣告了结束,此时除了责怪自己的懦弱外,还能做些什么
苏游走上前拾起她的衣衫,又轻轻为她披在肩上,诚恳地道,“谁都是感情的俘虏,无人能免。苏游虽然只字不说,却也为情所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