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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轲派崔锋率两百人为前锋,准备去诈败,把顾宪成引过来。结果崔锋才走到铁石口,离龙南县城还有上百里路程,顾宪成这只惊弓之鸟就开溜了,他向战后尚未恢复,防守极为薄弱的安远县转移,根本不打算与蒙轲的人马照面。
经历上次惨败之后,顾宪成还吸取了教训,在龙南县没有大肆扩军,而是学起了当初的马永贞,走精兵路线,攻下龙南县后只招募了六百青壮,这使得他的转战速度非常快。
这下崔锋明白,什么诈败引顾宪成上当,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更让人苦恼的是,顾宪成走精兵路线后,崔锋他们就难以通过以战养战了,因为敌人跑得这么快,战都不跟你战,还谈什么以战养战。
你想追击,要嘛你自带补给,要嘛你也象顾宪成一样,通过抢掠百姓获取粮草物资。
崔锋停在铁石口进退两难,他们只带几日干粮,靠这点干粮支撑,是追不上顾宪成了,到时是让士兵饿死?还是纵兵抢掠?
就连后面的蒙轲也很被动,赣州战乱方平,军中日常供给都很短缺,这次杨廷麟命他们出兵平贼,也拿不出多余的粮草供给,让他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没有粮草还怎么作战?
一番思虑之后,蒙轲决定把不多的粮草全部让给崔锋,让崔锋去追击顾宪成,而他带着其余人马先就食于龙南县,等着赣州的粮草支援。
会昌方面,王拱每天要应付士兵“闹饷”,驿馆已经成了他的软禁之所,他寄给江西巡按御使的信迟迟没有回音,回派去送信的家仆也没见回来。
王拱士兵日夜骚扰折腾之下,至今没有疯掉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坑秦牧,他多次求见秦牧,得到的回答都是秦牧公务繁忙,无暇来见;
王拱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死只在秦牧一念之间,为求保命,王拱装起了孙子,每天老老实实呆在驿馆里,只要守在外面的士兵不进来折腾他,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秦牧这阵子确实是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在军营里训练士兵外,县中不少政务也需要他亲自办理,同时他还频繁与一些商人接触;
现在周盐那边的岩盐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银子,除去盐池雇工的薪资和嚼用,每天纯收入已经超过八千两,有了银子之后,是应该考虑打造后勤补给系统的时候了。
一支军队,你训练得再好,没有完备的粮草、武器补给,也等于是自断一臂,战力终究会大打折扣。
特别是遇上那种硬仗,持久战,一天下来箭矢等武器都耗光了,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你只有掉头跑路的份。
听说仁通商号的东家许英杰又到会昌后,秦牧从军营匆匆赶回县衙见客。
许英杰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长得一双剑眉,五官明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既儒雅又有几分英气,他给秦牧的感觉不象个商人,倒象个学富五车的翰林学士。
秦牧刚入二堂,等候着他的许英杰立即起身,抱圆一揖:“小人许英杰,拜见县尊大人。”
“许东家免礼,让许东家大老远从赣州赶过来,是本官有些事情想与许东家当面聊聊,许东家请坐。”
“岂敢,岂敢,秦大人有事相招,乃是小人的荣幸,在秦大人面前,小人岂敢言坐。”
秦牧自个在主位上先坐下,然后摆摆手说道:“许东家不必客气,本官百事缠身,那些虚礼就免了吧,请坐。”
“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县尊大人招小人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本官听说仁通商号是赣南最大的商号,生意遍及江南、福建、两广、湖广等地,本官和想许东家做个交易,本官再给你一成的精盐包销份额,总计三成;
这三成包销份额今后本官不再要许东家的现银,许东家只需帮本官找个冶炼、铸造等方面的能工巧匠,并帮着采购一些粮食、精铁、牛皮等物资即可。”
秦牧单刀直入,让许英杰有些不知所措,秦牧要的这些东西是一般的东西吗?他用来干什么许英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按大明律干这个可是死罪啊。
问题是他还有得选择吗?
秦牧虽是官,但是县官,不是军需官,按律他根本不能去收购这些东西。秦牧将这些事情说给他听,若是他不答应,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会昌县衙鬼才知道,想到这些之后,许英杰额头隐隐起汗。
“许东家不提多想,你若是不愿意,本官决不会勉强,更不会为难你,嗯,总不好让许东家白跑一趟,据本官推测,最迟八月份张献忠就会席卷湖广,许东家在湖广想必有不少生意吧,你若是相信本官的推测,现在立即把那边的生意撤回还来得及,否则到时恐怕就得白送张献忠了。”
“席卷湖广?”许英杰惊讶地望着秦牧。
秦牧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刚才说得太直接,总得让许英杰消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