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若愚流泪,鲁王笑的更疯狂了:“你是世子,你是王府未来的主人,你哭什么你想要美人,想要金银,想要别人奢望很久的东西,你都可以得到,你哭什么”
“儿子,儿子,儿子只是为娘感到难过,也为爹爹感到难过。”孟若愚话已不成句,鲁王突然冷笑一声:“难过你这会儿去问问你娘,说,我立即放她出去,让她嫁了别人做正头夫妻,甚至于可以嫁个官员,她肯不肯”
“爹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孟若愚听着鲁王的话,只觉得自己父亲的话十分冷酷,高叫出来,鲁王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去,但那眼神之中满是嘲讽:“我想,你定是被王妃蛊惑了,她啊,真是想不通,你看她死了又有什么好呢她的女儿没有她的看顾,就会被人欺负,如果不是你”
“王爷”孟若愚断喊一声,鲁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叫我什么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
“是,儿子还记得我是您的儿子,是王府的世子,可是这会儿,儿子还是觉得,倒不如叫您一声王爷,更符合您的心。”孟若愚的声音中也带有满满的嘲讽,鲁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孟若愚虽然和次妃生的很像,但眉眼口鼻还是很有鲁王的影子。
鲁王上下打量着儿子,突然冷笑:“你是我的儿子,你就该听我的,怎么会想着要去听王妃的,听你娘的,听什么不去争,听什么不去要,听什么不去”
“爹爹,这样活着,您是真的高兴吗真的快乐吗您真的要儿子像您这样活着吗”孟若愚知道自己现在流泪满面,甚至已经感觉到前襟被泪打湿了,但他毫不在乎,只是继续追问鲁王。
鲁王见儿子紧紧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神色开始变的不好:“有什么不高兴,有什么不快乐的人活在世上所要的是什么金钱、美人,权力我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你看看府上养着的那些人,不管是清客也罢,还是唱曲的也好,他们都对我很恭敬。愚儿,愚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高兴,不快乐从王妃死后,我才知道,再没有比过这样的日子更高兴,更快乐的”
“爹爹说的都是真的吗您对母亲,就真没有一点怀念吗”孟若愚的追问让鲁王的神色变的有些难堪,恍惚间看见王妃站在他面前,还是那样温柔美丽,还是如同仙子一样,甚至于她的叹气声都那么清晰。
“王爷终究是个俗人罢了”这叹气声深深地刺痛了鲁王的心,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鲁王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即就把自己的手放下,看着孟若愚高声:“对,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可她不肯要,不肯要,她既然要做仙女,又何必下凡尘又何必扰乱我的心神,又何必为我生下两个女儿”
“难道爹爹觉得,是母亲错了吗”孟若愚的话听在鲁王心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戳的鲁王体无完肤,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孟若愚:“是的,她错了。她错了若她不是总纠结于这些事情,她该和我白头偕老,我们会是好好的一对夫妻,而不是总纠结于这些事情,郁结于心,难以散去。”
鲁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敲在孟若愚心上,敲的他无法呼吸,敲的他不想再看见鲁王这张脸。
那在梦境之中的感觉又来了,四周一片大雾,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茫然地寻找,想找出一个出口来。
面前是王妃温柔的笑,大智若愚,所以给你起这个名字。母亲,我没有这样的智慧,我没有。
孟若愚往后退去,身子撞到了什么东西,有东西掉落在地,发出哐啷一声,惊醒了鲁王和孟若愚,鲁王已经上前一步抓住儿子的胳膊:“世子,你是王府世子,你该听我的,不要去听你母亲的,王妃所想的,所做的,都是错的。”
那些大雾散去了,面前是鲁王有些狰狞的脸,孟若愚看着这张已经看的很熟的脸,想和鲁王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对鲁王摇头。
鲁王放开抓住儿子的手,高声喊道:“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做不到,做不到的。”说着鲁王高叫来人,内侍涌进屋内。鲁王指着孟若愚道:“给我狠狠地打”
内侍们被鲁王这个命令说的吓了一跳,有个机灵点的内侍轻声问:“王爷是要责打世子,可是这世子也没有犯什么”
“我是他的父亲,他擅自闯入,还说了许多让我不解的话,这就是罪了”鲁王冷冷地说着。内侍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去把孟若愚掀翻在地。
鲁王看着他们:“你们不敢吗”
内侍们急忙跪下:“并不是不敢,只是王爷先要恕小的们的罪责”这是担心鲁王在事后反悔又追究他们的罪责。
鲁王看着他们突然大笑起来:“好,好,我恕你们的罪,事后绝不追究。”
内侍们这才站起身,一拥上前把孟若愚掀翻在地,还有内侍拿来绳索,把孟若愚牢牢地捆在了凳子上。
gu903();孟若愚却如木头人一样,任凭内侍们把自己捆在凳子上。鲁王看着孟若愚的眼神,孟若愚眼中茫然一片,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