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荷觉着这个郑广涛真是自相矛盾。出轨的是他,风流快活养小三的是他,也是他自己同意了离婚的,可眼前这番表现,倒像是多么有情有义,仿佛他才是被负心的那个人了。
毛病男人的劣根钟小荷心里吐槽。
她淡然一笑,抱着蛋蛋,在郑广涛复杂的目光中从容离开了法庭。
现在她还没想好去向,跟郑广涛离婚分割到的财产,比她预想的要多得多,她相信,只要她善加利用,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未来二十几年的“未卜先知”,一定能打造一份可观的产业,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生活条件,也能在未来竞争激烈的社会给孩子一个坚实的事业基础。
她心里思考着,往后要带着孩子去什么地方生活呢
除了李明英和家中弟妹,钟小荷觉着这个地方实在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了,虽然田园风光很美,但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更轻松。离了婚,她自由了,大可以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生活落脚。娘家自然也不能不管,但是等她安顿下来,照样可以照顾娘家。
对吧
钟小荷首先就想到去省城。离婚分割给她的房子和店面都在省城,孩子在那儿生活条件自然也好,只是恐怕会跟郑广涛碰面,是不是换个别的地方
钟小荷想的理所当然。她回到宾馆,就收拾了东西,无非是自己和蛋蛋的随身衣物之类的,便打算明天就退房离开,先回娘家去看看,就带着孩子,去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
这天晚上,钟小荷吃了晚饭,就忙着给蛋蛋洗澡。天气热,小家伙又总是精力充足,小身体总是汗津津的,有了上回蛋蛋皮肤过敏的教训,钟小荷对这宾馆的浴缸也不放心起来,就特意买了个大塑料盆给蛋蛋洗澡。
她先放好了水,试着热冷合适了,滴了两滴花露水进去,这是她才学会的育儿经,滴几滴花露水给孩子洗澡,不光清爽,还能预防天热孩子生痱子。
她把蛋蛋抱坐在腿上,给他脱掉衣服,把蛋蛋放进水盆里。光着身子的小家伙一进到水里,立刻就变成了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儿,小手小脚欢快地乱蹬,溅起一片片水花,弄得钟小荷衣服都溅湿了。
“小坏蛋”钟小荷闪避着水花,伸手去捉蛋蛋,她抄起水,先给蛋蛋洗小脖子,小家伙怕痒痒啊,便缩着脖子、夹着胳膊咯咯大笑,两条小腿蹬得更带劲儿了。水花溅到钟小荷脸上,她拿手腕擦了一下,虎着脸,故意伸着手指往蛋蛋胳肢窝搔去。
“啊哈哈”蛋蛋本能地夹紧胳膊,手脚并用抵挡着钟小荷的攻势,娘儿俩嬉闹在一起。
最初,钟小荷就是想,我是孩子的妈妈,我应该怎样怎样,我应该对孩子负责,我应该争到抚养权,然而这段日子跟孩子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她渐渐地体会到当妈的感觉,那绝不是“应该”,母爱,不是理性的义务和责任,而更是一种本能。母子亲情一天天渗透到她心里,她陪伴照顾着孩子,孩子也给了她很多充实和欢乐。
她在一天天进步,在学着当好一个母亲。
娘儿俩嬉闹的声音太大,又是在卫生间里,以致外边的敲门声她都没注意。给蛋蛋洗好了澡,钟小荷用浴巾把蛋蛋包着抱到床上,才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服务员别的应该也没人找她了。钟小荷抽掉浴巾,先给蛋蛋盖好被单,才顾上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郑广涛杵在门口,背对着走廊的灯光,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钟小荷惊讶了一下,便堵在门口冷淡地问道:
“你有事”
“怎么才开门”郑广涛伸手就想推开门,钟小荷使劲一关,没让他得逞,她扶着门,带着几分冷淡和反感说:
“郑广涛,我们离婚了。”
“我知道”郑广涛烦躁地说,“没事我他妈天都黑了跑来找你先给我进去行不行我又不是贼,我这好几年打过你还是骂过你”
这时房间里传来蛋蛋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奶奶。”
郑广涛一听这声音,粗鲁地推了下门,瞪着钟小荷,钟小荷犹豫了一下,闪开身,郑广涛一推门就进来了。
郑广涛腿还没完全好,一进门,就径直往床上去看蛋蛋,走得太快以致有些有些跛腿了。蛋蛋正坐在床上,扯着被单把自己整个人蒙在里头,嘴里叫着:“妈妈,奶奶。”
郑广涛往床沿一坐,掀开被单看着蛋蛋,嘴里忙说:“蛋蛋,蛋蛋,你想奶奶了是不是爸爸带你去看奶奶行不”
钟小荷站在门口看了看自己,她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粉黄色连衣裙,衣服倒是没问题,但刚才给蛋蛋洗澡一闹,身上溅湿了很多,那轻薄的布料真心尴尬,幸好郑广涛只顾去看蛋蛋。她赶紧从靠门口的衣柜里拿了件长袖衬衫,穿在裙子外面。
听到郑广涛的话,钟小荷也没搭理,她走过去,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牛奶,插好吸管递给蛋蛋。
“他是要牛奶,刚洗完澡他渴了。”
钟小荷的语气里不无嘲讽,杨玉花当然很疼爱孩子,可郑广涛这个爸爸,连孩子嘴里的“奶奶”和“奶奶”都分不清,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蛋蛋果然抱着牛奶,笑眯眯地喝了起来。钟小荷抱着胳膊靠在桌子上,问郑广涛:“孩子也该睡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妈住院了。”郑广涛闷声说,“今天下午我回到家,她一听说咱俩离了婚,蛋蛋判给你了,就大哭大闹起来,还跟我爸吵了一架,结果背过气去了,现在在县医院。”
背过气,就是昏厥。大概也有差点死了的意思吧。
钟小荷不禁一愣,杨玉花身体看着挺好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啊。她赶忙问道:“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
“天热,情绪太激动,再加上她一下午那样大哭大闹地折腾,背气就难怪了,老半天人事不省,医生说脑供血不足。”
怎么会这样钟小荷对杨玉花这个“婆婆”印象一直蛮好,如今听了这事,心里便有些发沉,灯光下看看郑广涛,一脸的疲惫沮丧。
“小荷,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带着蛋蛋,去医院看看我妈她病根儿就在蛋蛋身上,看见蛋蛋,说不定就好了。”郑广涛抬起头,乞求的目光望着钟小荷。
钟小荷本能地就想说,你可以自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