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创立以来的最高纪录。」
富子女士的双眼突然亮起来。
「不只如此,妳最厉害之处就是即使知道一切,数字上依然几乎没受损。」
我觉得自己脸色铁青。
「请问,知道一切是指」
「妳从拟蓑白口中听闻人类血腥的历史,知道我们的社会走在多么艰险的路途上才获得现在的和平与安稳。妳们回来之后,接受过彻底的心理测验和行为观察。情绪激动后,妳的人格指数会在短时间恢复原状,可是其它四人长时间下来,状况还是相当不稳定。」
我们做的一切果然都穿帮了,还被当成白老鼠观察,虽然依稀猜测到这种情况,我仍觉得晴天霹雳。
「难道从头到尾都是安排好的吗」
「怎么可能。」
富子女士瞬间恢复温柔的表情。
「我们绝不会下这么危险的赌注。我们确实早就知道妳们多少会违反规定,但没人猜到妳们竟然真的抓到拟蓑白前史时代的图书馆终端机。」
真的吗我觉得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
「可是光靠这种测验结果」
「不只如此。肩负所有町民命运的最高负责人,必须有兼容并蓄的器量及得知事实依然不为所动的胆量,两种妳都具备。」
兼容并蓄,很好用的一句话,每个人都能轻松接受干净与美好,关键在于能不能若无其事呑下肮脏与丑恶。
「我们违反规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知识,为什么没有受罚」
我的口气有点冲,但富子女士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我知道妳想说什么,没打算反驳,因为妳们的处分不是由我们决定,而是教育委员会。」
富子女士慢条斯理地解释。
「议长就是宏美,妳应该认识她从小就喜欢穷操心,最近可能有点过火。」
宏美我听说鸟饲宏美太太是教育委员,但不知道她是议长。她是妈妈的朋友,经常来家里,我还记得跟她吃过晚餐。这人身材矮小,但不瘦削,声音小得像蚊鸣,性格好像很内向。难道她有权主宰全部学生的生死,而且不时得做出残酷无情的决定我无法相信。
「虽然伦理委员会是这个町的最高决策机构,可是基本上不会插手教育委员会的决定事。妳们的事情是例外,我亲自要求委员会别处分你们。」
「是因为觉在其中吗」
「不,这么重要的决策,我不会顾虑私情。一切都是因为妳在其中,因为妳是这个町未来需要的人。」
我们果然差点就被抹杀了,想到这里就很不舒服。但我们究竟为什么能逃过处分真的就像富子女士所说,因为我是宝贵的人才有点难以置信,甚至不禁怀疑因为我是图书馆司书的女儿,才不能轻易处分但是,姊姊的外在条件应该和我一样。
「不过请妳们别责怪宏美他们,他们只是某种恐慌症发作而已。」
「恐慌症」
支配他人生死的当权者,竟然有心理上的异常
「嗯我用词有点不当,因为我本身也有一样的恐慌。」
「请问是对什么的恐慌」
富子女士诧异地看着我。
「哎,这还用问对我们来说,世上最恐怖的两样东西,就是恶鬼和业魔。」
我呆若木鸡,回想起童年多次听大人讲述的两则童话。
「可是宏美他们从没见过真正的恶鬼和业魔,跟我不同。所以我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恐慌症。」
「所以您真的见过」
「是,我亲眼见过,而且就在眼前。妳想听听吗」
「是。」
富子女士闭眼沉默半晌,沉稳地娓娓道来。
根据纪录,全世界出现过将近三十起恶鬼病例,其中两起是女性,其它全是男性,显示出男性注定无法逃脱充满攻击性的诅咒。那名学生也是男生,可惜我已经想不起他的名字。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事情经过我记得一清二楚,唯有名字想不起来,真奇怪。或许有什么我不想记起来的理由。
图书馆的档案记录下部分过程,主角剩下姓名的缩写yk,哪个是姓,哪个是名也分不清楚。我不知道档案怎么会隐藏姓名,但其中一个说法是,我们在实行伦理规定之前曾经暂时套用远古的日本法律,当做过渡措施,少年法第六十一条规定不可记录实名说起来还真蠢,但这种事其实不重要。
总之,将那名学生称为k好了。
k当时是指导班的一年级生,指导班就是全人班的前身,我记得他才满十三岁对了,比妳现在还小一岁。听说k本来是毫不起眼的平凡学生,但在新生入学时的罗夏测验中出现异常。现在我们已经不做罗夏测验,这是一种心理测验,将墨水滴在纸上,对折纸张后,依受测者认为墨渍像什么来判断人格特征。
根据k对墨渍浓淡的反应,人们意识到他平时负担着非常沉重的压力,但不知道压力的来源;另一方面,他从墨渍中联想到的内容大多异常而残暴,潜意识中充满对破坏与杀戮的渴望。奇怪的是,校方并不重视他的异常,案发后才重新检查他的测验结果,给予关注。
k在指导班学习使用咒力,驾轻就熟后,他的异常愈来愈显著。
k的咒力天赋与成绩维持在平均分上下,有时甚至不及格,但他碰到一般学生会犹豫的情况,反倒格外活跃。档案上没描述具体经过,听说他在各种比赛中,即使碰到可能伤及他人的情况,也毫不犹豫地使用咒力。
他的班导师早早就意识到他的异常,不断通报教育委员会,建议采取预防措施,可是委员会没采取任何有效办法。
gu903();这里举出几个问题点来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