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茹当然记得这件事,可是这件事里也不包括搅别人的局啊,正要开口说,却见范一燕已经把上衣都脱完了,张婉茹忍不住看了一眼,毕竟是上了三十的女人,又结婚有了孩子,自然没办法和她这样的二十出头的女生比,胸虽大却有几分下垂,腰身尚好却也有了几分赘肉。范一燕主意到了她的目光,于是故意转过身子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比我年轻漂亮啊。”
张婉茹忙说:“不是的,你也很漂亮,身材也好。”
范一燕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整头发说:“不行哦,岁月无情啊。其实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反正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情人。看你们这样,你们是早就睡过了。”
张婉茹说:“和他在一起也不耽误我恋爱嫁人的,我早就想通了,什么爱情啊,早就不相信了。”
范一燕扭头对着她一笑说:“爱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张婉茹有些惊诧,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爱他”
范一燕对着镜子点点头:“嗯。”
张婉茹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那你还嫁给别人”
范一燕叹道:“那是因为不懂爱情呗,以为有人追你,给你送花就是爱情了,其实有些人,心计深沉,他们追的,未必就是他们真心想要的。”
张婉茹摇头说:“不懂,好复杂。”
范一燕笑着,伸手去解裤子,忽然又停下看着张婉茹笑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和我聊下去吗我光着身子洗澡,你在一旁看着,虽然都是女人可也觉得怪怪的。”
张婉茹说:“那怎么办我话还没问完呢。”
范一燕说:“一条,你也脱了咱们一起洗。要么你回房里去,等我洗完了出来,再跟你说。”
张婉茹想了想,显然是等不得了,一咬牙也开始脱衣服,范一燕见她表情可爱,忍不住咯咯直笑。
两人洗过了澡,都去床上躺着。电视虽然开着,却谁也没看,只顾着交心聊天。
其实范一燕当年在跟费柴实习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只是没多久范一燕就调走了,后来又被一堆小伙子追,个个都是一表人才,她觉得很幸福,于是就千挑万选了一个嫁了。可是一嫁过去才发现,那个人爱她父亲的程度远远超过爱他,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个幻象。原本打算分手算了,可当时又有了孩子,再往后她自己也进入了政界,如果闹离婚会影响两个人的仕途,反正夫妻多年,大家也形成了默契,反正初一十五各过各的,只要不做的太出格,谁也不找谁的麻烦。
范一燕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直到再次遇到费柴。在她眼里,费柴是个真性情男人,虽然现实逼得他有时候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说些违心的话,可他依旧是个真性情的男子。但是给范一燕最大的一次冲击,是那次费柴酒醉后对她的痛骂,范一燕觉得委屈之余,忽然发现费柴身上真的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真心对一个人,骂也好,责备也罢,是可以被感受出来的,自那以后她对费柴的情火,已经燃的纯青。不过范一燕毕竟是官场中的人,如果那晚费柴骂的是另外一个人,那就算是得罪到底了。这一点范一燕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待在费柴的身边,体贴他,保护他,真心真意的对他。
“我有心,也有能力保护他,我可以和他好,同时又不破坏他的家庭,他和我交往,有百利而无有一害,这一切,你都做不到。”范一燕最后说。
张婉茹说不出话来,但也有好几分的不服气。她承认,范一燕说的很多方面她都做不到,但是有些方面她能做到的觉不比她差。
“我也是真心的。”她是在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范一燕笑了一下说:“我相信。至少现在是真的。”
张婉茹说:“以后也是真的。”
范一燕长出了一口气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你是未婚女孩儿,现在你可以喜欢一个人,却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要,但是以后,你可能会发现,你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等到有一天比不想在做他的情人的人,会想做他的老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伤害她。”
张婉茹反唇相讥道:“难道你不想”
范一燕说:“作为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想独占他的,这很正常。只是我有理性,我的婚姻需要稳定,他的也是如此。如果我们都放弃自己的婚姻走到一起,代价巨大不说,今后的生活也未必能如愿。所以呢我只想和他好,默默的支持他,保护他,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越过越好,我心里也会感到很满足的。”
张婉茹真的无言以对了,范一燕说的这么清楚透彻,好多问题都是她还没有想过的,想想还真是的,自己出了自己这具年轻的躯体,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帮到费柴的,事实上,反过来,如果不是费柴的帮忙和面子,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啊。可一想到这儿,她忽然发现,范一燕实在是太狡猾了,差点就把自己套进去了,诚然,没有费柴,就没有他张婉茹的今天,可是费柴也帮了范一燕很多啊。范一燕当初只是一个闲官,从处理香樟村村民闹事开始,到招商引资,再到这次救助山体滑坡的村民,哪一件事背后没有费柴的影子哼说什么可以保护他,说到底不过是想让费柴做她的私人军师罢了。这么说起来,范一燕对费柴的爱,远没有自己的纯净无私啊。
范一燕见张婉茹完全不说话了,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觉得也该松一把劲,给张婉茹一点好处了,就笑着说:“婉茹,不过你也是有优点的,你年轻漂亮,而且,而且对付男人的本事肯定也比我强,只要你一门心思对他好,就像咱们以前说的,我也不在乎他多一个情人。”
张婉茹心里觉得好笑:“我先和他睡的,怎么你说话的口气到像个正宫费柴哥哥现在见你就躲,最终是不是要搭理你还难说呢。”不过和范一燕不能正面硬顶,毕竟两人现在身份还相差甚远,于是张婉茹就装作下了矮桩似地说:“燕子姐,说真的,我真没你想的长远,你以后要多教教我啊。”
“呵呵,好说好说。”范一燕自以为得计,心里美滋滋的。
这边都上演宫斗大戏了,费柴却在演出结束后,才垂头丧气,一脸郁闷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