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说:“费县长过谦了,过去有句话,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的坏的,全在老百姓的心里啊。”说着一摆手,说了句:“来。”然后让出桌子来,立刻有两个小伙子上前铺开大碗,倒了六碗酒。费柴一看差点没吓趴下,这么大的碗三碗下去,铁人也得倒啊,可又细一看,发现那酒是直接用坛子倒的,冲力大,这一冲下去,碗里其实没剩多少,这才安了心。然后又铺开几样点心,其中还包括香樟的蒸糕。
接下来老者端起酒,嘴里念念有词,原来这三碗酒里还要先敬天、后敬地,最后一晚才是他费柴的。见负担已然是不大,费柴就痛快地把第三碗酒一饮而尽,还大喊了一声好酒周围的人也鼓起掌来。
喝过了酒,老者又说还要馈赠乡仪,费柴一看,原来是一瓶水香樟水厂的、一面圆镜、和一把新鲜的大葱。意指清如水、明如镜,清白耿直如大葱。都一一的对费柴说明了,这才合着刚才的蒸糕等点心用一块蓝布碎花的布包了一个包袱,那蓝布上还有题字,估计也是出自这位老书法家之手。都包好了双手递给费柴,费柴接了同时鼓乐声又起,又有人撤开桌子和横幅,总算是礼成,可以重新上路了。
一路之上,费柴抱着包袱,板着脸不说话,旁人不敢搭话,蒋莹莹却敢说,就问:“费局啊,多荣耀的事情啊,听说好几十年没人行过送官礼了。”
费柴说:“此一时彼一时,你说现在要是咱们中央换总书记还用以前皇帝登基那一套礼仪,能不出事吗”
蒋莹莹说:“范县长和万书记他们都是老官场了,和你又是好朋友,如果真是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想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样做的。”
费柴一想,也又几分道理,只是这个闷葫芦打不破的话,自己恐怕是要永远的蒙在鼓里,参不透这个禅了。
通车的人见蒋莹莹都这么说了,也都纷纷附和,费柴转念一想也豁然开朗,反正自己原本留下就是想要做些事情,既然如此,做事就好了,至于其余的事情还真的不用考虑那么多。一想开了,心情就又好了起来。
回到南泉,费柴先让跟他去云山的这帮伙计放假回家休息一下,第二天早晨集合去龙溪县,然后带着蒋莹莹去找金焰。金焰见了蒋莹莹,喜出望外,当场就抱着做了好几下虚吻以示亲热,然后就拉着手坐下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弄的费柴好像就成了一个外人样,只得嘿嘿的干笑几声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就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寻回旧物
日期: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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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柴回到自己兼做办公室和卧室的帐篷时,一入脚就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就自己走的这么三五天,原本的泥地已经被装上了木地板,再一看,这屋里似乎又什么都没动过,连自己临走前桌子上摆的笔的位置都和原来差不多,不由得冷笑道:“若有这份心思去做正事,到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下来的。”不过他决定这次闭嘴什么什么也不说,毕竟是伸手不打送礼人,再者说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谁不想住的舒服点
又看到房间里的折叠床时他又皱了皱眉头,这么小的床,若是晚上蒋莹莹又来与他厮混,又该怎么办蒋莹莹虽说看上去身体窈窕,可那全是结结实实的肌肉,实际体重可不轻啊。由此一展开去想,费柴忽然想起,自己虽然已经回来南泉这么久,却一次还没回去过雁归小区,废墟里应该还有自家的不少东西吧,也许已经被周边的人捡完了,但无论如何还是回去一趟看看的好,另外自己赶回云山的时候,借了一辆皮卡一直没还,正好也开回去。
虽然是这么想,但想立刻走却是不可能,因为他三五天不在,局里和周边的救助站也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回来处理,这会见他回来了,也就纷纷上了门,于是一直折腾到晚饭时分还是没能走成,最后只得吃过了晚饭,借着那会儿空挡才开了皮卡出来,即便是如此还有好几个电话追着请示工作的,费柴只得快到斩乱麻,能立刻解决的就解决了,不能的一律让等明天再说。
费柴把车开回雁归小区颇费了些麻烦,因为到处都是废墟、帐篷和板房,以前的很多标志建筑都看不见了,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相同的场景,又是天黑,还好费柴不是路痴,对方向很敏感,总算是找回了小区。
说起来雁归小区因为住的非贵即富,要么就是南泉召回的各类人才,所以看来是颇受照顾,已经搭上了板房。费柴找沈浩,却被告知沈浩现在场省城,不怎么回来,费柴也想起似乎听吉米也说过,就又问现在是谁负责,人家答是赵经理。
费柴想不起这个赵经理是谁,但既然来了好歹也去见一面才好,于是又打听了地址寻着找过去,果然在一间板房前看到了某某公司抗震救灾办公室的牌子,只是关着灯,虽然明知里面这时候不会有人,费柴还是试着敲了几下门,果然是没有人应,正准备走时,却听见楼上有人开门出来先是问了声:“谁呀。”然后显然是认了他出来,惊喜地喊了声:“费县长,你回来了啊。”
费柴听着声音耳熟,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去,原来是邱奇的老婆,于是也笑着打了招呼,只听邱奇的老婆一边往楼梯那里走,一边说:“快上来坐。”
费柴于是也寻着了楼梯上去,两人在楼梯拐角处相遇,却忽然发现不知道采用什么礼仪,握手似乎太生分,拥抱又有些不适合,最后只得笑笑,邱奇的老婆在前面带路,费柴跟在后面。
进屋落了坐,费柴见房里的条件还不错,和自己在云山的都差不多,看来跟着大老板就是有好处。
老邻居见面,自然是先说了些相互问候的话,费柴也把自己这一月的经历简要的说了一遍,邱奇老婆说:“哦,那这么说,你现在是费局长了。”
费柴笑着自嘲说:“什么局长啊,临危受命来填窟窿的,抗震救灾的总指挥部也没让我参加,基本还是个当碰马的命。”
邱奇老婆说:“也未必不是好事,少做事也就少负责。”
费柴一听,她这番话说的颇有道理,确实现在在有些干部的脑子里想的是:尽量别做事,因为在现行的环境下,做事不易,做的越多,犯错误的概率就越大,所以除非有人给你撑着,否则还不如做一个不做事的散官,乐得个平平安安。邱奇的老婆虽然自幼习武,读书少,但却不笨,谈论起好多事来,也往往是一语中的。
又谈起沈浩,据邱奇老婆介绍说:因为这次地震,老邱参与修建的房子几乎全塌了,他怕担责任,所以把家人都转移到省城去了,财产也做了些处理,可最后听说有上头领导和专家发话了,说是这么大的地震,无论是有抗震结构的房子还是豆腐渣工程,统统都是要塌的,既然都是要塌的,那么再追究所谓的责任就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第一是抗震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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