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鹏笑道:“费局能有什么事儿啊,不贪污不受贿,这次又是抗震救灾的有功之臣,这不,马上要去请省院的人吃饭唉他这人正直,就不擅长干这种事,真是难为他了”
那人也感同身受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自己。
晚上请省院的人吃饭,省院的人是主宾,地监局的一行人是嘉宾,地点没在鬼子楼,因为那儿太扎眼,而是选了一家重新翻新加固的地儿,费柴一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正好是有次和包应力一起因为施工方偷工减料他们打砸工地那儿吗。
他才想到,有个副局长就把这事儿当笑话说了,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章鹏又补充了一句:“这要不是当初我们费局一顿打砸,今儿个咱们可就没吃饭的地儿了。”说完大家又笑,还连连称是。
省院的一人笑完又问费柴:“对了费局,那个和你一起打砸工地的那个小包今天没来,也是人才啊,我都想见见”
费柴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检就笑着说:“又想从我们这儿挖人,跟你说,这人你是挖不走了,他后来调到公安系统工作了,地震当晚我们这儿看守所的所长不是自杀了嘛,副所长现在顶了上去了,他呀,也是组织培养,调到看守所当警长去了,就如你说的,人才啊,是个好苗子,说起来你也知道啊,这事和你们的案子也有关系”
省院的人点头说:“是啊,原本也打算找另个当事人王俊问问,可是此人自从销案后就消失无踪,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检笑着一指费柴说:“那你们找他啊,那个王俊也是费局的同学,唉都是一个班级出来的,做的事儿可还真不一样”
费柴心中暗自寻思,这司法机关真想找谁还有找不到的,当初不但找到了,还判了刑呢,只怕是这次想把案子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不想找罢了,于是就笑道:“这家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晃好多年不见,一见面就先坑了我一次,现在又找不着了,不知道去坑谁了”
大家听了又笑,然后都绝口不再提及此事,典型的心照不宣。
说说笑笑间,酒热菜凉,大家也好似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费柴觉得是时候了,就故意卷着舌头端着酒杯要想张检和省院的同志们讨个人情,张检好像也乐得做个人情,就说:“哎呀老费,都是内伙子兄弟,有话你就说,只要不超出原则,省院的同志们也在,办了不也就办了”
费柴说:“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啊,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全是为了工作,目前地监局的工作压力很大,而且通过这次检察机关的介入,大家更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做事,好家伙,现在谁还敢打马虎眼,只是有一点啊,缺人才啊。”他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把手放在身旁秦岚的肩膀又说:“我不是说现在的小岚子不能干啊,可小岚毕竟不是专业出来的干部,而且她还兼着联络员办公室的职位,实在是忙不过来啊,为了维持工作,我把已经退休的老郑都请回来了,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毕竟是不长久啊”
他说完,地监局的两个副局长也纷纷附和,毕竟若是这个情说下来,那么这股彻查地监局责任的风头可能也就要过去了,大家都能得以平安,tgt
第一百二十五章官场应酬
朱亚军费柴肯定是不会帮他求情了,既然是已经被舍掉的卒子,就算求也是求不回来的,不过章鹏还是没想到费柴要求的这个情,居然是给吴东梓的。tgt
费柴刚开始从地监局起步那段时间,吴东梓可以说是费柴的心腹和得力助手之一,可后来就越来越不往一处走,好几次紧要关头都让费柴失望,前次费柴回来主持工作后,就把她发配去废墟里刨零碎儿了,直到朱亚军回来,才又把她调回地防处,可惜朱亚军一被抓,吴东梓也跟着吃了挂落,又是在任的地防处长,所以到现在还未被放回,张检虽然不和费柴一个单位,但毕竟是搞这行的,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颇有了解,不过既然省院的人还在这儿,他自然是不方便第一个表态,于是就半开玩笑地说:“吴东梓啊我看够呛,她可是地防处长啊,紧挨着朱亚军的下一号人物”
费柴笑着一指地监局那两个副局长说:“紧挨着朱局的是我们这两位领导啊,再往下还有十几个中层干部,吴东梓嘛,也不过是这十几个里的一个而已”
那俩副局长一听忙笑着摆手说:“老费你可别来这个,是不打算让我们回家了哇”
章鹏趁机说:“我看咱们省里的同志和张检也不是那无缘无故就抓人的人”
费柴也笑着补充:“是啊,除非你们真有事”
张检说:“那要有事不就早有事了,还用等到现在。”说着转向那两个省院的说:“你们说是吧”
那俩省院的也笑着,说:“是啊,是啊,不过我们今天和费局谈了一下,明天还是想和二位了解点情况,还请支持一下工作啊”
两个副局长只得说:“工作那是一定要支持的”
费柴紧跟着对那两个省院的侦查员说:“另外我们的工作呀,也请省院的领导理解下,就算是戴罪立功也得给人一个机会不是,实在不行,看在我这儿实在缺人的份上,就先把人放出来给我用,等我找到合适的替代人选了你们再抓回去也行了”
“老费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啊。”张检笑道:“没你这么做做工作的。”然后又对省院那个反渎局副局长说:“你们看费局那里你们也去过了,这边的工作确实也需要人”
那个反渎局副局长沉吟了一下说:“嗯,最近的几份笔录我们都还没有看,要不我们加个班,今晚把该办的办了,最迟后天就给费局一个答复”
费柴和地监局的一干人赶紧站起来道谢敬酒,省院反渎局副局长又说:“我可不能承诺什么啊”
费柴笑道:“张检前面都说了,原则以内嘛”
敬过了酒,酒宴进入了后半场,费柴又和那个反渎局副局长聊了聊,张检也在一旁敲边鼓,那人又说:“你说的那个吴东梓啊,责任肯定是跑不脱了,干路是走不了的,可既然是人才难得现在又是用人之际,我就先看具体情况再请示一下领导,看有没有周转的余地吧”
费柴又连连道谢。
大家吃饱喝足走出来时,张检从后面赶上来搂着费柴的肩膀说:“我得批评你啊,明明说好了是我们负责接待我们的上级机关的,你怎么让人把钱给付了”
费柴说:“省里的领导也是我们的领导啊,而且是为了我们局的事情来的,一顿便饭你还和我争”
说话间大家都在外头聚齐了,章鹏已经打听到省院的那个反渎局副局长喜欢唱歌打牌,现在情况特殊,一帮国家干部醉醺醺的去歌厅唱歌,显然太扎眼,于是就寻了个地方去打牌,费柴一听直皱眉,因为他不会打牌,可要是不陪着上桌走一圈儿又显得不礼貌,章鹏当然了解他,就说:“你先坐上去把牌摸了,然后扯个谎开溜,我顶上就是”
费柴笑道:“也好,反正你是拿捏得准分寸的人”
正说着话呢,省院那两个人晃了过来,问他:“费局,今晚上你是打算把我们安排在帐篷里啊还是板房里啊,我们反正是无所谓的”
费柴笑着说:“你们要是无所谓那就太好了,干脆就多跑点路,一车把你们拉到云山,那儿可什么都有啊。”他说话的时候尤其加重了什么都有这四个字的语气,大家全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不过毕竟路远,大家都不愿意去,就找了家板房茶楼打牌,摆了三桌才坐下,这旁边还有几个买马的。
费柴才坐上桌,电话就响了,一看号是章鹏的,立刻心领神会,说了几句就变了脸色,很歉意地对桌上那俩省院的说:“对不住啊,领导,我得赶快回去一趟,局里有事”
省院的人酒劲还没过,就说:“那可不行,怎么才坐上就走呢”
张检却在一旁劝道:“哎,领导,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他那工作可不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