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想了想,也只能如此,只得长叹认命。
第二天回局里上班,吉娃娃被训的事情开始发酵了,栾云娇在外人面前也开始不怎么主动搭理费柴的,遇有文件什么的需要签字的,也签,然签后总会说:“还是再请费局审核一下吧,毕竟他是一把手。”说的时候语气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于是渐渐的,最近找领导谈心的人也分成了两拨,有找费柴的,也有找栾云娇的,因为他们办公室门对门,但酒店房间却相隔较远,于是來酒店汇报思想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当然也有骑墙派,白天找费柴,晚上却悄悄的去找栾云娇。
终于有一天,费柴在送走一个属下后,在茶杯垫下面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费柴就打电话把这事儿跟栾云娇说了,栾云娇笑道:“真是的啊,凭什么我就只有一千,少你一半儿呢。”
费柴问:“什么时候的事”
栾云娇说:“昨天,我觉得太少,打算攒多了再告诉你。”
费柴笑道:“岳峰到底是个小地方,一两千居然也拿得出手。”
栾云娇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投石问路。”
费柴问:“这个怎么说”
栾云娇笑着说:“慢慢你就知道了啊,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费柴说:“看來咱们得把岳峰局的纪检部门先重建起來了。”
栾云娇说:“先建起來是对的,不过具体操作还是有方法的。”
费柴就问:“那你來我房里,细细的跟我说。”
栾云娇笑道:“行啊,不过在外人眼里咱们正闹别扭呢,我让小吉陪我一起來,但要晚点儿,等会儿可能还有人來,你那儿也是。”
结果栾云娇这回沒说对,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沒有人來了。于是栾云娇就约了吉娃娃,两人一起到费柴房间开会。
吉娃娃一听说费、栾两人都收到了钱时,笑着说:“还是做领导的好,我就收到了一套化妆品,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味道挺香,可我一直沒敢用。”
栾云娇就笑道:“真不错啊,小吉都有灰色收入了。”
吉娃娃说:“跟着你们俩个穷官到了穷地方,也就这点儿了,想想,真划不來。”
栾云娇说:“别急,这只是开始。”
费柴却说:“不开玩笑了,还是说正事吧,怎么操作”
栾云娇说:“看來岳峰局的纪检监察是要成立起來了,平时上下班打考勤,开会什么的都需要有人盯着强化纪律。不过咱们事要看人。”
费柴问:“怎么看人。”
栾云娇说:“简单,钱交到纪检上去,但不要说名字,说明时间地点让大家明个心就成了。”
吉娃娃惋惜的说:“上交啊,那可是钱啊。”
栾云娇不屑地说:“这才几个钱,为了这点钱坏了名头不值。”然后又对费柴说:“还要注意某些人是以后可以用的,某些人是沒啥用的,以后谈话时也区别对待,各有策略不同。”
费柴说:“太头疼了。”
栾云娇说:“这也是沒办法的事,为了咱们凤城局搭台子啊,就算是矮子群里拔高个儿,我们也得从本地局里提拔一批,重用一批。等基础架子好了,这儿的人心也安稳了,你就可以从南泉弄一批心腹过來,再以后什么遴选啊什么的就都简单了。”
费柴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对了云娇,有件事我一直沒问你,你当初也是当地监局长的,这次怎么不弄些人來啊。”
栾云娇一下像是被触及到了伤心事,半晌才说:“不想提了,总之上回我算是被人暗算了,开始只是以为是你那个金焰从背后捅了我一刀,后來我才发现她不过是借力打力顺水推舟而已。不怪她,墙倒众人推嘛。今天我就在这儿撂下一句实话:要不是你当初说我可以來你这儿啊,我还真是沒地方可去了。”
费柴见栾云娇如此说,也猜得出她这次在仕途上肯定是被重创的不轻,具体的,既然她不愿意说,也就不方便问,于是就安慰道:“别这么说,若不是你跟我來,这么多场面上的事我也玩儿不转,多亏有你。”
栾云娇见他这么说,忽然一笑说:“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架空了,踩着你的肩膀东山再起啊。”
费柴说:“东山再起是好事啊,而且我本來就是个搞技术的,只要能让我安安心心的搞专业,其他的我还真不在乎,就是现在这个官儿,我都觉得是从天上掉下來的。”
栾云娇说:“你还真是个实诚人,所以说你这个官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福报,好人有好报嘛。”
吉娃娃笑着说:“我听说的可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呢。”
费柴和栾云娇听了也笑。
第二天上班,费柴果然找卢英健、岑飞和王宝利提出了重建纪检的事。其实纪检这个科室一直都是在的,只是自从负责人被抓进去了之后,一直沒个挑头的做事,于是费柴就让卢英健等人推荐个敢于监督、用于监督的人出來把这个部门负责起來,这让卢英健等三人有些为难,因为这类部门的纪检部门基本就是摆设,而且大家都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真要监督说下得去手可又不敢随便说个人名,因为近些日子费柴把人事档案都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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