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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 龙飞 2360 字 2023-10-06

“从来没见过,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估计是想歪了。”老安道:“我让你看的,不是画面中的三个人,而是他们身后的那棵树。”

“树”我顿时恍然大悟,老安注意的,还是细节。

老安道,绑着老神棍的那颗树,应该是一棵云南松。这种树北方没有,主要分布地点在西南,但一棵树并不是绝对可以信赖的线索,云南,贵州,广西,都有这样的树。

“目标至少明确了一点。”老安站起身,道:“我去打听一下,碰碰运气吧。”

老城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地下人际关系网,老安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这个还不好确定,不过他肯定认识一些人。等到老安走了之后,我就试图和那个发来短信的手机号联系,结果跟我想的一样,手机关机了,那个手机号码完全是用来发短信用的,不可能打通。

老安一走就是十多个小时,我从中午等到晚上,不吃不喝。半夜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我无法保持淡定,立即找他问。

“看起来。”老安淡淡笑了笑,道:“你的朋友对你真的很重要。”

老安并没有卖关子,接着就把结果和我说了说。从互联网上查不到关于八渡古寨的事情,就只能通过别的途径。那棵云南松是一个提示,老安在老城跑了一圈,专门找那些西南过来的人,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厨子。

那厨子是老城最大的一个川菜馆里的主厨,是个彝人,从小在贵州生长,大概二十来岁的时候辗转到了四川,学到一手厨艺,从此以后四海为家,在老城这边已经住了差不多五年。老安找他聊了聊,其实本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让老安想不到的是,他刚刚提到八渡古寨,那个老彝人竟然激动起来。

而且,老安观察到,老彝人在激动之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恐。

“八渡古寨在贵州,离老彝人的老家不远。”

在偏远的西南,尤其是苗彝布依聚集的地方,基本没有村子这个概念,有的人把自然村落称为寨。老彝人的老家在北盘江附近,如果从现在的地理位置来说,应该是在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域内。在那种地势恶劣复杂的山区里面,交通闭塞,一个寨子就好像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是第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黔西南民族成分复杂,彝人并非那块土地唯一的主人,不过如果一个地区内有两个相距比较近的寨子,即便不是同一个民族,除非寨子之间有旧仇,否则他们会和睦相处,而且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给对方帮忙,关系很融洽。

老彝人二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寨子里,对那片地区非常熟悉。黔西南那边,南、北盘江以及红水河构成三个小的区域水系,有时候,人必须外出时,水路可能比山路要方便一些。在距离他们寨子大概六十华里的地方,有一个地势非常好的地方,彝人曾经在哪里建过一个寨子,一直留存到现在。

那个寨子的历史久远,而且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好,绕着寨子一共有八个小的渡口,可以顺水系到寨子周围任何一个地方去。但是从老彝人记事的时候开始,他们跟这个寨子几乎就没有什么来往。

不是不想来往,而是不敢来往。

当时跟老安讲到这儿的时候,老彝人还有点忌讳,可能是那个寨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忘却。不过老安要套他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老彝人说,那个周围有八个渡口的寨子里的人,都好像非常孤僻,厌恶与外人来往,老彝人十几岁的时候,偶然见过那个寨子里的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长的非常清秀,但瘸着一条腿,不过老彝人马上就被吸引了,很喜欢对方。回家后,他跟父母说,想娶这个女孩儿做妻子,让父母到八渡寨子去求亲。然而父母严厉的斥责了他,告诉他绝对不允许跟八渡寨子的任何人有来往。

他的父母说,八渡寨子里的人,都是怪胎。因为老彝人的寨子历史也同样久远,所以他们对八渡古寨的了解,超过任何人。据说,八渡古寨里初生的婴儿,无论男女,无论身体健康状况如何,在初生后的几天时间里,必然要被亲生父母亲手弄成残废。或者截掉一条手臂,或者把腿撅断,有的还会戳瞎一只眼睛,总之,这条风俗相当怪异且残忍。初生的婴儿有几个能承受这样的折磨很多在父母亲手摧残下早早的夭折,能熬过去而且活下来的,只是少数,正因为这个怪异残忍的陋俗,八渡古寨的人口始终不多。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思索着,最初,我还认为这是一种控制人口的古老手段,荒僻的山区里,可耕地以及各种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供养膨胀的人口,迟早会导致寨子的简单经济模式崩塌。我情愿这样想,因为以这样的角度去思考,八渡古寨的人或许就会显得正常一些,为了生存而沿袭这条陋习。毕竟,我不想跟一群怪人打交道。

但转念想想,这个一厢情愿的想法就被否定了。

“我相信,老彝人所说的地方,就是短信里提到的八渡古寨。”老安讲完之后,用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意见。

我默然不语,但心里已经同意了老安的意见。视频画面中,两个站在老神棍身旁各失去一条手臂的人,从我脑海里一晃而过。

不由自主的,我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板蹿到了头顶,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可能都要亲自去面对这个怪异到让人无法琢磨的彝人古寨。

第一百零四章新的目标二

对八渡古寨的探索已经定了下来,老安的心里肯定也是没谱的,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问我需要带哪些人。我对其他的人没有信任感和安全感,能信得过的,只有范团和苏小蒙。但苏小蒙要照顾妞妞,脱不开身,只有范团可用了。

“好。”老安没有表示别的意见,道:“彪子还没有养好,这件事情就不带他了,我考虑考虑,把路线还有准备工作安排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具体的安排都是老安在做,他带人搞了那么久,轻车熟路。过了两天,苏小蒙抱着妞妞过来看我,妞妞吃的白白胖胖,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儿的转动,看到我的时候,咧着小嘴就笑起来,模样非常可爱。

我怜悯她,怜悯她从出生开始就失去了母亲。也只有看见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在这个渐渐变的冷且无情的世界里,还存在着一分纯真。我从苏小蒙手里接过她,逗她玩儿,顺便就和苏小蒙说,要外出一下。

“去哪儿”苏小蒙还不知道关于八渡古寨的事情。

“跟老安还有范团出去,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你的腰还没有好彻底,休息休息,带好妞妞。”

“那不成。”苏小蒙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毕竟年轻,身体恢复的快。

我抱着妞妞,移开了望向苏小蒙的目光。因为我能看出来,她的不满中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关切和牵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弃关怀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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