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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乞丐 闹心 2280 字 2023-10-06

果没出那档丑事,没被割去功名,以江九天的才学,随随便便考取进士,现在起码也可以做到六部侍郎或者是行省一级的高级长官,甚至可能进入内阁,成为大权在握的阁僚。

江九天才高命薄,没成为权倾朝野的高官,内心始终愤愤难平。

他并不反思自己风流荒唐的行为,却总把过错归结为王朝体制。

“不就是风流快活一夜吗遍数古今,哪个大才子生性不风流呢哪个现任高官没去过莺歌燕舞的风月场呢”这就是江九天觉得自己委屈窝囊的理由。

有了这种想法,江九天变得愈发偏执。

他埋怨王朝体制的不公,也愈发看不起像通天县县令这样的小官僚。他的想法不外乎是:通天县县令算个屁啊若不是朝廷那帮瞎眼的家伙看江某人不顺眼,老子现在起码能做到江宁行省巡抚如果是那样,你个小小县令,想要见上老子一面,在府门外跪上几个时辰,还要看老子心情好不好

他看不起通天县县令,“墨乞儿偷窃案”时,江九天在公堂上极尽蔑视之能,甚至有意羞辱县令。

今天,江九天委屈伤心了,痛哭流涕了,被乞儿兄弟们、被百姓们看到,江九天都不在意。但他不能容忍这个本应“跪在自己府门外”“自己心情好时才会召见”的通天县令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

虽然,江九天本来已经落魄了,但落魄到哭,还是让他感觉丢人。

江九天这样想,通天县令和他的想法正相反。

“风流大才子”江九天不是张狂吗

今儿咋不嚣张了

咋痛哭流涕了呢

县令心里舒坦,舒坦得甚至忘记了头等大事避水神君祠塌了。

县令现在没心思考虑如何写奏折,向省府和朝廷汇报神祠坍塌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江九天的热闹

如果有机会,再能拐弯抹角出言讥讽这个“风流大才子”一番,那对县令来说,想必是极好的了

县令笑盈盈走了过来,快到江九天面前,却又换成一副勤政爱民父母官的标准面孔。十分惊讶地问道:“哎呀,这不是风流大才子江举人吗怎么哭成这样了”

第94章城门再交锋

江九天抽泣还未停下,扭着头擦拭着泪眼。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藤洛虽然不喜欢这个县令,但也说不出对县令有何厌恶感觉。当日县令判墨乞儿“斩监侯”之罪,也怨不得县令本人,要怨只能怨奇葩的天保律条。

县令毕竟是通天县的最高长官,藤洛在通天县行乞,就是通天县的户口,归县令管辖。

一县之长来了,藤洛总归还是要给些面子,站起身来,躬身回道:“蒙老爷体恤,不碍的,他只是感觉不适。”

藤洛知道县令不是个大度的人,一定会因墨乞儿的案子而对江九天怀恨在心。

自古贫不和富斗,民不与官争。人家是官,而自己和江九天是民,还是不名一文的乞儿,若是一直和县令斗下去,那吃亏的早晚是自己一方。

藤洛客客气气地,也是想缓和一下双方间的尴尬。

藤洛想和解,县令岂能答应

即便没事,县令还憋着寻点事呢,现在江九天哭成这样,县令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县令不搭理藤洛,瞅着江九天故作惊讶道:“感觉不适这可非同小可”县令扭头冲师爷道:“快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风流大才子瞧病”

县令有意大声叫着。

北门附近百姓不太多,但听到县令老爷嚷嚷,都纷纷围过来看个究竟。

师爷随县令不少年头了,焉能不明白县令的意思。县令对老色鬼恨得牙痒,巴不得他受病痛折磨而死,怎么可能真请大夫给他瞧病。县令不过是要找个搭腔的,以便让这出戏演得更逼真、更热闹。

师爷很职业地哼哼哈哈,回应着县令的台词。

“和大夫说,有什么花销,都记在老爷我的帐上”县令很认真很大度地吩咐着,“老爷我虽然无才学无能力,但好歹做了这通天县县令,告诉大夫,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尽管着用,回头发了俸禄银子,老爷我一准都把帐付了”

藤洛在旁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这县令真是妄作父母官没有容人气度也就罢了,竟然还极尽尖酸刻薄之能。

藤洛虽不懂医药,但也知道,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都是补肾壮阳药物,县令别的药材不说,单单挑这些药材说,摆明是侮辱江九天。提这些壮阳药物,无非是想让围观的人们再次联想起江九天的风流韵事。

藤洛听着来气,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县令说的话虽然带着刺,但表面上却都是正大光明的言词。

“不用老爷费心,老乞儿我死不了”江九天倒也怪。阿睿一句“哪个没犯过错”就惹得他暴怒委屈而至痛苦不已,而面对县令老爷的明嘲暗讽,江九天不仅止住了抽泣,而且还逐渐平静下来。

藤洛看不懂。藤洛哪里知道,江九天和阿睿那样没什么文化的人争辩,是极其不爽的。换句话说,阿睿只会实实在在地争辩,既不会引经据典,更不会拐弯抹角,这令江九天感觉和他争吵,是一件极没面子、很不上档次的交锋。江九天也因此才憋屈得痛哭。

而江九天和县令争吵则不同。

县令的学问虽没法和江九天相提并论,但县令也是举人出身,也算是知识分子。

这种文人之间的争吵交锋,比的不是谁说了多少脏字,讲究的是一种境界文绉绉地把对方辩得羞臊而死,才算完胜

县令不仅是文人,还是官员。做官,是江九天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虽然不能做官,但是,如果能靠唇枪舌剑羞辱死做官的人,才能抚平江九天心里的痛,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而至于这种满足感是否缘于扭曲的心态,江九天根本不去考虑。

“那可不行”县令瞪大眼睛叫道,“不找大夫诊查一番,老爷我可不放心”

县令的心态同江九天如出一辙,却更多一层心思,自然是想借机挽回在公堂交锋时丢尽的颜面。

江九天刚刚哭过,双眼红肿,萎颓地坐地上。而县令精神饱满地站着,身边还有师爷和差役组成的啦啦队亲友团,县令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这场交锋的主动。

围拢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县令很大气地向周围百姓挥挥手,叫道:“众位父老风流大才子江举人身体感觉不适,风流大才子可是咱通天县、东平府,乃至江宁行省甚至咱天保王朝的一个宝,若是在本县出了什么意外,那本官可吃罪不起,本官岂不成了害死风流大才子的罪人”

县令又有机会不停地带出“风流”二字,心里愈发感觉爽。

“啊病了”围观的百姓不明情况,议论纷纷。

县令的讥讽言语,仿佛是一剂良药,江九天瞬间恢复了精神头,一如当日在县衙公堂之上。江九天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和县令来一场精彩的对决。

江九天要爬起来,县令岂能给他还嘴的机会一定要趁他反唇相讥前,再次施以重击,将这个老色鬼彻底打趴下

县令趁江九天起身未还嘴之机,继续叫道:“风流大才子江举人志大才高,虽然因故,嘿嘿”县令是有身份的地方长官,即便是唇齿交战,也不会说出“船舱艳事”这样的字眼。但县令特地在此处停顿一下,以便让反应迟钝的观众有个脑补机会,帮江九天重温与那又老友丑丐婆“一夜风流”的故事。

“嘻嘻嘻”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被县令的节奏带动得爽了起来。

“因什么故啊”有反应慢的百姓不明白县令的意思。

“当然是在船舱里那什么了嘿嘿嘿”县令手下的差役抓住机会,赶紧帮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