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安然的,是大飞的。
林安然根本就没躲大飞的那一脚,而是直接就一个撩档腿踢在大飞的两个蛋蛋上。
大飞顿时像被人硬生生将两颗蛋蛋从两腿间扯下来一样,顿时裆部一麻,然后一阵剧痛,几乎将他疼晕过去。
人马上跪了下来,眼前一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被铁环箍住了一样,马上呼吸都困难起来。
林安然斯斯然从他手里拿过那把半米长的西瓜刀,没事人一样,看着面前的那帮傻了吧唧一样的喽啰。
所有人眼眶都大了两倍,几乎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一直注意观看的人其实是看清楚了。大飞的脚还没提到人家身上,人家的脚就踢到他的蛋蛋上,人马上就废了,软趴趴跪在了地上。
对林安然来说,这简直就是条件发射一样。撩档,在武侠小说里是很下乘的武功,不过在现实里,尤其在侦察兵中,确实极其有效快捷的一个招数,许多的侦察兵捕俘格斗动作里都会有撩档、刺眼、击打要害关节等动作,其目的就是让敌人最快时间内丧失战斗力和反抗能力。
大飞觉得自己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两眼前一会儿漆黑一会儿又满天金星,跟冰火两重天一样,疼得欲生欲死。
等大飞的手下反应过来,闹哄哄围了上来,偷鸡却纹丝不动,甚至阻止自己的手下动手,干脆坐到一边看热闹。
反正事不关己,况且大飞刚才刁难自己,又吞了自己十箱的走私香烟,自己是十分乐见他吃苦头的。
看着冲上来的喽啰,林安然拿着刀,轻轻在大飞的膝盖上敲了敲,说:“这里是半月板,我一刀可以将他削下来,它连着韧带,即便以后愈合了,你走路也不利索了。”
又用刀背敲敲大飞的脚后跟上方,说:“这里就是脚筋,从这里砍下去,只要稍微用点力,脚筋就断掉。你们出来混的,都知道挑脚筋吧?砍是一个道理,治好了也是个半残废。”
最后,用一种很温和类似商量的口吻问大飞:“你手下如果再动一下,我先砍了你的脚筋,如果他们还敢上来,我就切了你的半月板。”
大飞何曾听过有人这么淡定,像是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谈这些血腥的事情?
他嘴唇微微抖了几下,冲细龟他们喊道:“都别过来!”
又偏着头对林安然说:“大哥,有话好说啊,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砍了我,自己也跑不掉。”
林安然用刀背轻轻敲了敲大飞的脑袋,说:“你错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真的是镇委书记,懂?这里——是——我——的——地——盘。”
大飞浑身颤抖了一下,终于相信这个拿着刀跟自己上解剖课的年轻人真的是镇委书记。
林安然也不搭理大飞,对陈港生说:“打电话,让朱镇长同志派出所,让所长亲自过来!马上!”
陈港生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
林安然看着已经彻底怂了的大飞,说:“看你也不像这么怕死的嘛,看这刀疤,啧啧,多长……要么,让你手下上来试试好了。”
他挑衅一样对着细龟道:“别管你老大了,上来试试。”他今天是彻底恼了,太平镇出奇混乱的状况,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治安状况已经让他足够恼火,这里的老百姓都不知道平常怎么过的。
官员来收费,混社会的上门欺辱,林安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责任感,就是要让太平镇彻底太平下来。
细龟被林安然一挑衅,顿时有些落不下面子,看了看手下的人,十多个,心想咱们一拥而上,你就算是吃过点夜粥也要吃亏吧?
大飞看着细龟神色不对路,赶紧喝道:“妈的,细龟你王八蛋别上来!退下去!”
又偏头对林安然哀求道:“大哥,别开玩笑了,我这疤痕是小时候淘气从树上摔下来被树枝挂的,我本人一点不狠,不狠。”
正说着,忽然一辆黑色的皇冠车吱一声停在大排档边,车门开处,朱勇急急忙忙下车往大排档里跑。
小混混们见了他,一个个都叫了起来:“勇哥!有人跟我们过不去!”
朱勇一看,认得林安然,心里顿时就吓慌了,这个姓林的,真不是好惹的,第一次见自己,就让自己没了一辆轿车,这回自己手下还跟他对上了,这不知道又要损失几辆轿车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新买的皇冠,转头对着那群小混混骂道:“勇个屁哥!谁认识你们这些人渣败类呀!就算一个镇上见过面,咱也跟你们没那交情不是?!”
他赶紧撇清关系,心想这时候叫自己勇哥,其实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他走到林安然面前,恭敬道:“林书记,对不起了,这……”他指指跪在地上的大飞,说:“这是我们青云山庄的保安部的工作人员,平时就喜欢瞎混,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刚才是不是冲撞你了?我给你教训他!”
说罢就扬起手掌,往大飞脸上没头没脑打下去:“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林安然知道朱勇肯定是这些家伙的头,不过他也不戳破,这事以后慢慢算账,于是松开了手,站到一旁看朱勇表演。
所有人又傻了,包括偷鸡和他的手下也是如此。
这人还真是书记,这下子可闯祸了,不过偷鸡还是很高兴的,起码自己没有对这个书记有什么大不敬,否则就引火烧身了,现在他是幸灾乐祸,看着大飞倒霉。
朱勇打了一阵,警察和朱得标也赶到了。
派出所长孟华亲自到场,一看这阵势,觉得自己也下不了台了。新书记第一天上任,就让镇上的这些小流氓给围了起来,自己这个派出所长恐怕要挨板子了。
朱得标是从青云山庄赶过来的,陈存善刚走,财政局的人还在里头玩得乐不思蜀,本想陪晚一点,没想到手机响了,接通了就听到这种事,心里大喊着要糟,火急火燎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