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带领下,神王厂的技术团队又对神王『液』进行了改良,大胆加入了当地的海鲜产品进行泡制,做出了口碑相当好的新型神王『液』。
78年,神王『液』和古城『液』双双被评为省优产品,81年更是获得全国部优产品,拿下来酒类博览会的金奖。
82年,神王『液』和古城『液』双双被列入省宴用品名单,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省宴专用酒。
这是神王酒厂腾飞的年代,一直到91年之前,神王酒厂的效益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城关县的所有国企中算是佼佼者。
不过91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从此神王酒厂就走了下坡路。
当年,老厂长退休,原本意属夏冬青接任厂长,毕竟在酿酒技术上,没谁可以和夏冬青相提并论,更重要的是,夏冬青这人当年学习回来之后,每逢出酒时最后一道调酒的工序他是从不假手于人,并且一定要清场,关起门来自己调制。
可以说,整个神王厂的技术关键就掌握在夏冬青手里,不让他当厂长不行。
当时已经是副厂长的夏冬青也是志在必得,认为出自己之外,根本没人能够胜任这一职位。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刚上任的县长陈存善宣布了任用命令后,夏冬青傻眼了。
厂长居然是商业局一个科长,叫陈存忠,此人正是陈存善的堂哥!
夏冬青玩技术可以,玩官场却玩不转,跑到商业局发了一大通牢『骚』也无济于事。回到厂里又遭到陈存忠的排挤,一气之下当年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办理了提早退休的手续,目前在家自己搞了个高粱酒烧坊,卖卖自制的土酒,据说用的就是茅台配方,生意很好。
陈存忠独揽大权后,厂里没了夏冬青做技术指导,加上自己不是搞企业的料,都靠吃老本维持经营,用的都是酒窖里的老酒,甚至玩手段从贵州茅台镇进散酒回来自己灌装,不再生产。
92年改制,厂里的职工集资入股后,把不得人心的陈存忠赶回了商业局,职工自己经营酒厂。
可是没料到,陈存忠搞企业不行,搞手段倒是一流。厂里销售科的人都是自己的亲戚,他一走,亲戚也跟着走,大家伙在城管县城注册了一家酒厂,靠着从茅台镇进散酒,兼且掌握着所有神王厂的销售渠道,把客户都拉了过去,虽然没有昔日神王厂的辉煌,不过生意比原厂要好多了。
摇摇欲坠的神王厂受到了最后致命的一击,几年下来,终于难以为继,厂子又到了倒闭的边缘。
林安然听了冷笑计生,一拍藤椅的副手,痛恨道:“君子爱财,但取之有道!陈存忠这种就是典型的蛀虫了。”
陈港生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县里商业局打算对神王厂进行拍卖,彻底脱钩,陈存忠手下的人出面接洽,说出一百八十万买下这个厂。还扬言,除了他们,没人能把这个厂子经营好。”
林安然哼了一声,说:“高嘛,先用国企资源赚钱,赚够了,等国企垮了,再回头低价收购国企,极不犯法又不犯规,空手套白狼!”
陈港生点点头,黯然道:“无论如何吧,陈存忠说的一句话道没错,这厂子除了他们,谁都玩不转。交通问题还是小事,主要之前已经经过一次改制了,现在又这种状况,谁敢再接手?名声都臭了。”
林安然说:“港生,神王『液』和古城『液』都是省宴用酒,这牌子的价值就不止一百八十万,当然,你说经营方面,陈存忠有着一点优势,不过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优势,他也是钻空子而已,如果真行,当初神王厂就不会走到这步。”
陈港生也不否认林安然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神王厂确实没人敢接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林安然说:“你有什么想法?”
陈港生说:“私营化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卖了厂子,还能那一笔钱去安置酒厂的职工,如果卖不掉,厂子就烂在这里,恐怕职工自己也运作不了。况且陈存善现在也在催促相关部门办理拍卖的手续,如果不是酒厂的职工对陈存忠十分不满,一直反对他重新收购神王厂,这事早办成了。”
林安然唔了一声,说:“这事,你容我想想,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条路让神王厂活下去。”
陈港生苦笑道:“酒厂现在没了技术支柱,销售渠道又在陈存忠手里,一个技术,一个销售,两个顶梁柱没了,怎么搞?谁敢接?如果接手过来,等于要从零开始,光拿着一个品牌,有啥用?”
他停了停,开玩笑道:“除非谁有本事把夏冬青请回来,不过当年夏冬青是负气出走的,说这辈子只要姓陈的还在位,他就不会再回去。现在他自己搞高粱酒坊,日子也算过得去,更不会考虑回来了。”
林安然沉『吟』片刻,忽然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打算把他找回来。”
见他这么一说,陈港生自己倒愣了,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陈存善当县长,陈存忠又在商业局,这事……不靠谱吧?”
林安然嘿嘿一笑,道:“港生,你和我同事那么久,我说要办的事情,哪件没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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