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朱得标,大家的评价还是老样子——猪一样的镇长。
只此一役,林安然便迅速赢得了广大中层干部们的基本信任,班子里原先的袁书记心腹和骑墙派,纷纷倒向林安然这边。
白天也好,晚上也罢,林安然的办公室和宿舍都会人来人往。从中层干部到班子成员,都主动上门,没话找话套个近乎,美其名曰:汇报思想。
尤其是沈仲和周学良两位被提拔者,对林安然更是感激涕零,基本上是看着林安然的眼色做事。
借得省委组织部搞干部试点的东风,林安然这第一把火似有燎原之势,一举点燃起了太平镇中层干部们进取的热望,让他们在多年本镇干部从未被提拔的阴霾中看到了升迁的曙光。
尘埃落定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表面上看,一如既往静如止水,而实际上,貌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涌动。两个幸运儿的春风得意,让人眼热心跳,几乎每个人都在祈盼自己也能够鸿运当头。
这天早上,林安然把沈仲叫到办公室里来。
沈仲到了书记室外,看到朱得标也在里面,两条眉毛马上拧了一下,脸色沉了一沉。
挡人前程者,如杀人父母。在官场上,这话尤其现实。林安然在省城里玩了几个小时的失踪,彻底把朱得标推到了前台,成了上下级的靶子。
“书记,有什么吩咐?”沈仲也不拿正眼去看朱得标,招呼也没打。
林安然指指沙发说:“沈助理,你坐。”
等党政办的人泡了茶过来,又走了。林安然这才开口:“我这次到省城去,见了见交通厅的蔡厅长,和他谈了一次。我的想法是修好太平镇往外的通道,公路就像血管,地方就像肌体,血管不畅,肌体肯定难以健康。所以,当务之急是修路。”
他把自己此行蔡厅长的意见简略说了一下,然后道:“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搞出一套专项资金的申请材料,包括太平镇交通情况汇报、财务状况报告、可行性报告、修路目标绩效评估报告和初步设计方案等等,越具体越好,我想了想,小沈你大学时候的专业是财会专业,这方面应该比较在行,至于初步涉及方案这些专业性的东西,可以到市区找设计院之类的部门去做,费用镇里报销,争取在一个礼拜之内拿出来,我要到县里和陈县长谈谈。”
沈仲点头道:“没问题。”
林安然目光转向朱得标,朱得标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不用他自己去忙,修路嘛,修好了当然是好事。
“我也没问题,就让小沈去负责吧。”朱得标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沈仲“小沈”,却忘了沈仲现在已经是班子成员之一了。
朱得标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
林安然笑着点点头,朱得标抚着自己的大肚腩,晃悠悠出门去了。
沈仲也站了起来,却没有走的意思。
林安然抬头看了一眼沈仲,问:“沈助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沈仲道:“是这样的……我和周助理商量了一下,想请您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