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也轻轻握住了木松源的手掌,柔声道:“木郎,千机门已被包围,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身子还未好,方才又历一场大战,歇息一下再去千机门,也好有力气杀敌救出父亲啊”
“恩”
木松源兴奋的点头,双眸闪亮,哪里还有半点重伤未愈的样子。
暮时,众人到达狼牙峰大营,匆匆吃罢饭,便各自歇下了,明日将有一番大战等着他们,千机门那些人,说不得会狗急跳墙,他们必须养精蓄锐。
然而木松源却是睡不着,在喝过连翘准备道药后,便兀自出了营帐,在营中随意的走着,闷闷想着心事。
他有些紧张,明日之后,或许就可以见到父亲了,自木家灭门之后,这是数月来,他第一次感觉到离父亲如此的近。
连翘端着药碗穿营而过,向水儿的营帐走去,却是忽然看到木松源在营地中徘徊,不由微微蹙眉,而后快步将药碗送进水儿的营帐,待了片刻后,便退了出来,缓步来到木松源身后,笑道:“木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木松源回头,见是连翘,便即拱手道:“连翘姑娘,你也还没休息啊”
连翘掩嘴轻笑,道:“刚刚给小夫人送药,却是看到公子在这里徘徊,似有心事,便过来了,不知公子可愿意对连翘说说”
木松源挠了挠头,叹息道:“也不知为何,我心中很乱,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连翘微微蹙眉,道:“公子可是在担心令尊的安危”
木松源默然,缓步走到一边的马车旁,看着正打着响鼻的马儿,低声道:“数月以来,我一直在寻找父亲的下落,虽然不曾找到,但总有一丝希望在,让我有个盼头,可是明日,一切就要结束了,如果”
他说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连翘蹙眉,低低稻息一声,上前来到木松源身边,伸手梳理着马儿的鬃毛,轻声道:“木公子,你此刻多想也是无益,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这样,所有人的生活才能回归正轨,不论是什么结果,连翘都希望公子能够坚强的承受”
木松源闻言,若有所思,而后冲连翘拱手一礼,恭声道:“姑娘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多谢”
“公子多礼了”
连翘抿嘴笑了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说道:“公子,你身体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帐中歇息吧,山中风寒露重,小心着凉”
“恩,那姑娘也早些休息”
木松源拱手再度道谢,而后转身离去。
连翘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在原地呆了良久,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帐中。
次日清晨,早早的,脱不花便命伙头军埋锅造饭,众人吃罢饭,正欲启程赶往千机门宗门,却是刚一出大帐,便听到营门口有人在吵嚷着。
脱不花眉头微皱,看向站在一边的士卒,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明副将从营门口方向快步奔来,一见脱不花,便即拱手行礼,恭声道:“王爷,营门口来了一老一少,说是要独孤先生交出他们的本门秘笈”
“什么秘笈”
脱不花闻言一脸愕然,他了解师尊独孤寒峰,那一身武学惊世骇俗,根本没有必要去抢夺别派的秘笈啊而且这种事情,独孤寒峰根本不屑为之。
其时,独孤寒峰正牵着周琪儿从帐中走出,见明副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当下便即蹙眉道:“怎么了”
明副将一拱手,恭声道:“回老先生,营外来了一老一少,口口声声说”却是话说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
见他吞吞吐吐,独孤寒峰面色变冷,寒声道:“来者何人他们说什么”
明副将迟疑道:“他们他们说先生您偷了他们的武功秘笈,还还骂你是个小偷”
“武功秘笈”
独孤寒峰闻言也是一愣,旋即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阴冷,寒声道:“来人之中可是有一白发老头”
“正是”
独孤寒峰冷笑,而后松开周琪儿的手,身形一晃,便即掠向营门口。
“师尊”
脱不花唯恐出事,低呼一声,急忙追了上去。
木松源和水儿从帐中出来,恰好看到独孤寒峰向营门口冲去,不由也跟了上去。
众人迟独孤寒峰和脱不花一步到达营门口,到那里一看,却是见独孤寒峰正手持蟠龙剑与一身着墨色长衫,鹤发童颜的老头对峙
而在一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正在叫骂着,“独孤老贼,亏得你还名满江湖,却是干出偷人秘笈这种下贱勾当你不如改名好了别叫天龙仙客,叫天龙贼客吧”
木松源眼见那小姑娘长的蛮可爱,却是没想到这么可爱一个小姑娘竟然出口伤人,而且骂的还是自己最敬爱的义父,不由火冒三丈,怒喝道:“那女子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辱骂我义父”
那小姑娘闻言一愣,旋即一脸的惊讶,拖长了声音,笑道:“哦天龙贼客是你义父啊”
木松源正待接话,那小姑娘却是忽然冷笑道:“那你就是小贼子与你那贼义父,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木松源气急,却是说不话来,他本就不是个善辩的之人,从来都是以拳脚说话,但眼下却是不行,因为对方是个女子,虽然言语辱及自己,但与自己并无什么血海深仇,所以也不便动手。
水儿也看不下去了,她一颗心都在木松源身上,今日有人当着她的面,辱骂木松源,她怎么能依俏脸微寒,怒视着那小姑娘,却也是骂不出来,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姑娘你怎的如此没有家教一个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口出污言秽语羞也不羞”
岂料那小姑娘闻言却是越发的嚣张,跳着脚大骂木松源和独孤寒峰,惹得众人各个面有愠色,脱不花更是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猛喝道:“弓箭手准备”便要下令众军士,将那小姑娘射成刺猬
“慢”
独孤寒峰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面色冰冷的看着对面鹤发童颜的老头,冷声道:“墨南天,二十年前,你不是老夫的对手,现在,你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