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的日子。
“夫人”
冬梅欲要再劝,却是见到帐中的水儿侧过了身去,不由的微微叹息,悄然退了出去。
门外,侍女夏竹正惴惴不安的走来走去,眼见冬梅出来,手里的参汤原封不动,当下蹙眉道:“小夫人又没有吃东西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铁勒统领要是知道了,定饶不了我们”
冬梅眉头微蹙,叹息道:“小夫人思念公子,这数月来一直食不甘味,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我们总得想个法子,让小夫人吃点东西啊”
夏竹苦恼的说道:“我们能想出来的法子全都用过了,小夫人却全然没有反应,我看我们还是将此事告诉铁勒统领吧,或许他有办法”
她们与铁勒十分熟悉,知晓铁勒最崇敬镇南王,甚至二人的脾性都有些相似,都是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性格却好似烈火,若是水儿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们二人作为贴身侍女,定然难辞其咎,以铁勒的性子,绝对不会轻饶她们。
前庄,铁勒正在自己的小院中习武,冬梅和夏竹疾步走进小院。
一见二人,铁勒便即收功,黑着脸道:“你们二人不好好侍候小夫人,怎的跑出来偷懒了”
闻言,冬梅和夏竹脸色微变,对视一眼,冬梅急急道:“统领莫怒,冬梅有事要说。”
铁勒扫了二人一眼,淡声道:“最好是要紧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语气严厉至极,让二人不由的直哆嗦。
冬梅当先不敢迁延,便将水儿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铁勒。
听罢二人的讲述,铁勒摸着下巴皱眉苦思,自语道:“小夫人对木公子用情极深,如今木公子生死不明,她这般做,是想殉情啊”
顿了顿,又苦恼的挠头道:“这可不妙,若是小夫人真有个一差二错,我这颗脑袋可就真没了”
说着话,便即看向冬梅与夏竹,问道:“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冬梅夏竹一脸苦涩,微微摇头。
铁勒瞪了她们一眼,而后兀着下巴苦思,寻思着总得找个法子让小夫人吃东西才好。
正当三人左思右想时,一名近卫快步走进了小院,抱拳道:“禀告统领,小的率队巡逻遇到一名受重伤的猎户,不知该怎么处置。”
铁勒正苦恼呢,听闻这小兵的话,不耐的摆手,道:“长个脑袋不光是为了让别人砍的这等小事还要来问本统领吗”
“小的该死”
那名近卫闻言苦笑,旋即便欲转身离去。
铁勒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露一丝喜色,急忙道:“慢着”
近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铁勒,疑惑道:“统领,还有什么事吗”
铁勒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快快去把那受伤的猎户抬到隔壁厢房中”
“是”
近卫心中疑惑这铁勒统领怎么属狗脸的,说变就变,但还是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
待那近卫走出小院,铁勒便即对着冬梅和夏竹说道:“走,跟我去见小夫人我有办法让她吃东西了”
冬梅夏竹闻言一阵惊喜,三人急步向内庄走去。
内庄,水儿的房间外,铁勒恭声道:“小夫人,适才我的属下巡逻,发现一名猎户身手重伤命在旦夕,还请小夫人出手救治”
半晌,水儿披着锦衣走了出来,倚着房门说道:“人在哪”
眼见这一招让水儿走出了房间,冬梅和夏竹不由的面露喜色,铁勒也是心中暗笑,道:“已经带进庄中,安置在前院厢房了”
“走罢”
水儿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脚步虚浮的走下了台阶,冬梅连忙上前扶着。
铁勒在前引路,走了几步,水儿似又想起了什么,看向跟在一边的夏竹,道:“去我房中取药箱来。”
“是”
夏竹笑着点头,快步往回走去。
厢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冬梅扶着水儿走了出来,铁勒连忙上前,急急问道:“小夫人,那猎户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烦劳统领派人送他下山去吧他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该着急了”
水儿虚弱的说道,被冬梅扶到了一边坐下。
铁勒唤来几名近卫,吩咐他们将已经苏醒的猎户送下山去,回转头又看到水儿正坐在一边的树下喝着茶水,当下暗笑起来,上前恭声道:“小夫人,我的属下常年久居气候温和的云南,突兀到这南国来,有些水土不服,不知小夫人可有良策。”
水儿闻言愣了一下,放下茶杯,道:“取纸笔来。”
夏竹应了一声,转身回房,片刻后捧了笔墨纸砚出来,铁勒急忙上前亲自磨墨,水儿拈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一张药方,簪花小楷十分漂亮。
铁勒一见,不由赞道:“小夫人真是写得一手好字,我的弟兄们大多不识字,不知小夫人可愿教他们读书识字”
水儿神色漠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应下,“好。”
铁勒却是满脸兴奋,道:“既然小夫人答应教兄弟们识字,那便是兄弟们的师父,即做了徒弟,便要行拜师大礼”
说着话,他转身冲院外喊道:“快上酒菜来召集弟兄弟兄们前来拜师”
眨眼,小院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五百近卫几乎来了小一半,这巴掌大的小院几乎无法容纳他们,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按说应该十分吵闹才对,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人吵闹,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坐在桌前的水儿。
“行拜师礼”
铁勒高喊一声,一众近卫齐齐跪倒,这让默然发呆的水儿微微一惊,慌忙起身道:“你们快起来罢我只是答应教你们识字而已,这不算什么的,不必这般。”